“嘆息之牆！六滅無我！”
當這樣的聲音響起，身在冥海深處的陳隨雲已經是臉色大變起來。
“真境之術！”
“緣起緣滅！”
陳隨雲立刻是掐訣，同樣施展了一道緣起緣滅的真境之術來，以陳隨雲的修爲施展的真境之術，比起程雲自然是要強出無數倍，嘆息之牆在陳隨雲的緣起緣滅之術下迅速的崩潰，最終化爲虛無消失不見。
“你是想把爲師這把老骨頭葬在這冥海！？”陳隨雲的身形終於出現，他出現之時帶著微怒，在程雲的頭上狠狠敲打了三下。
“師尊息怒，弟子也是出於無奈！還未請教師尊，方纔的賭約，弟子是否勝了？”程雲能夠見到陳隨雲的狼狽模樣已是知曉自己的嘆息之牆足以打動陳隨雲了。
“何必明知故問，你贏了，爲師跟隨你前往東夷城就是！爲師在這冥海靜修調養，你來到此地想必是已經聚齊了皇道十二星了吧，再等爲師十年，爲師便可痊癒，屆時再和你離開冥域。”陳隨雲盤膝坐下，他此刻的氣息混亂，的確是有著虛弱之相。
程雲的雙眼看向了陳隨雲，以他的雙眼，竟是看不透陳隨雲的體內，不過他看到了，陳隨雲如今的狀況極爲不佳，似乎是經歷過了一場大戰，受了極重的傷勢。
“師尊體內的傷勢，爲何而留！？”程雲向陳隨雲詢問說道。
陳隨雲聽到程雲所說，他苦笑一聲道：“你可還記得，大約千年之前，你的氣息在蠻荒大地和八荒六合都是徹底消失不見，爲師即便是以你留下的前世木偶也不論探索出你究竟身在何方，恰好在此時，妖族的兩大皇者之一，東皇太一率領一衆妖族來到蓬萊仙島。以你的生死威脅於我，我那日以爲你的失蹤是東皇太一從中作梗，便全力爆發，和他一戰！”
“東皇太一！”
程雲聽到這個名字。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名字，從第二紀元就是在蠻荒有著赫赫聲名，不論是其實力，還是地位，或是名聲，都是站在了蠻荒的最巔峰，聽到這個傳說中人物名字，程雲自然是驚訝的。
“師尊竟然能和東皇太一爭鬥！看來弟子當真是大大低估了師尊！”程雲抱拳一拜，他以前對陳隨雲的估計。的確是低了。
“你如今聚齊了皇道十二星，只要爲師和你回到東夷城，你便可成就聖皇境，以你如今的見識，想必也知曉了聖皇五境之事了。你先前對爲師的估計，是哪個境界啊？”陳隨雲聽到程雲所說，也是來了興趣，苦中作樂之下，詢問起了程雲對於自己的估計。
程雲略微思索之後，開口說道：“修爲未至聖魂境之前，弟子並不知曉在聖魂境之上的境界。那時的弟子，將師尊當成超越聖魂境之中，最爲巔峰的存在看待。”
“不錯，你那時的估計，沒有錯誤，爲師的確是聖魂境之上。最爲巔峰的存在之一。”陳隨雲點頭，參與對他估計，並沒有出錯。
“然後弟子知曉了聖魂境之上尊者境、逆道境、聖王境、聖皇境之分，弟子便猜測，師尊的修爲。乃是聖皇境！如今看來，弟子的修爲已經臨近聖皇境，卻仍然看不透師尊的修爲，可見當初弟子的猜測並沒有出錯。”
“接著說。”
“弟子在機緣巧合之下，知曉了關於聖皇五境的劃分，滅蒼生、屠鬼神、身無命、心無冥，以及不可言，弟子當時對師尊修爲的估計，是身無命或是心無冥！如今看來，卻是大大低估了師尊了！”程雲原本猜測陳隨雲乃是身無命或心無冥境界的強者，如今再次見面，卻是發現，自己體內的命運之力和冥冥之力對陳隨雲隱隱的有著懼怕，顯然陳隨雲已是超越了這兩個境界！
“爲師以前展露過的實力，的確僅僅是身無命和心無冥，你如此猜測，倒也是無可厚非，那你如今認爲，爲師是什麼境界呢！？”陳隨雲微微笑著，向程雲發問。
“不可言！師尊處於虛境不可言和真境不可言之間！”程雲對於陳隨雲的評估，最終是不可言，虛境不可言的巔峰，尚未到達真境不可言。
“哈哈哈，雲兒你的推測八九不離十，不過還是低估了爲師啊！”
“爲師的境界，不同於聖皇五境！但若是按照聖皇五境來劃分的話，姑且可以認爲，爲師是處於虛弱期的不完整真境不可言強者！”陳隨雲開口，話語之中的自豪不禁流露，他也有這個資格去自豪。
程雲略微一驚，他沒有想到，陳隨雲竟是那屈指可數的真境不可言強者之一，能夠拜在這樣的強者門下，的確是他的福氣。
“難怪師尊能夠力戰東皇太一！原來師尊修爲已然通天！弟子當真是低估了師尊！”程雲抱拳一拜，他也知曉了爲何陳隨雲能夠在東皇太一手下逃生。
“好了，不用拍馬屁了，我距離你所說的真境不可言，還是有一些距離的，而且我如今處於虛弱期，算不得數的，不過這距離很快就可以填補上了，待爲師和你回到東夷城，爲師便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爲真正的真境不可言了！”陳隨雲看向了程雲，眼中的期待之意毫不掩飾。
程雲心緒流轉，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若是弟子沒有猜錯，師尊所說的更進一步，應該和弟子有關纔是！”
“哈哈哈，你小子還不是太愚笨，爲師當初就和你說過，我們之間，有著師徒之緣！”陳隨雲哈哈大笑起來，他提起了當年之事。
“師尊號爲緣尊，又修煉緣法，弟子斗膽猜測，弟子和師尊之間的師徒之緣，正是師尊緣法的最後一道緣！”程雲將心中猜測道出。
陳隨雲點頭道：“不錯！雲兒你正是爲師的最後一道緣！在當初收你爲徒之時，爲師便在等待今日的到來！你成就聖皇境之日，便是爲師和你師徒之緣圓滿之時！也是爲師所修緣法大成！成就真境不可言之時！”
“弟子便提前恭喜師尊了！”
程雲略微一笑，陳隨雲收他爲徒之時雖然帶著功利心，但他們二人之間，的確是有著師徒之緣，而且陳隨雲對他，的確是極爲不薄。
“爲師在萬年之前，見到你之時，便是已經知曉，會有成就真境不可言的一日，只是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快，其實爲師還要謝謝你，若是沒有你，爲師恐怕還要再過數個紀元，纔可成就真境不可言！”陳隨雲說道此處，竟然是向程雲躬身一拜起來。
自古以來，只有弟子拜師尊，今日陳隨雲這個師尊卻拜起了弟子，程雲立刻是扶起了陳隨雲。
“師尊不必如此，以師尊的修爲，想要培養出一位聖皇境的弟子，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即便沒有弟子，師尊有朝一日也定可成就真境不可言，倒是弟子要多謝師尊提攜照顧纔是！”陳隨雲還禮一拜。
陳隨雲卻是神秘的一笑道：“不，只能是你！這八荒六合只能是你！沒有你，我縱使收上千萬個弟子，也無法成就這最後的一道緣法！”
“爲何！？”程雲被陳隨雲所說提起了興趣，他開口詢問道。
“爲師好歹也是活了幾個紀元的老傢伙了，什麼樣的天縱奇才沒有見過，爲師也曾嘗試收過兩個弟子，但尚未正式收徒那兩個小傢伙就已經是夭折，從此之後，爲師便斷了收徒的念頭，直到遇到了你！唯有你，才讓爲師那最後的師徒之緣有了一絲觸動，也唯有你，能夠成爲爲師的弟子！”陳隨雲神色凝重，聽他所說，似乎這八荒六合裡，唯有程雲最爲特殊。
“師尊所說，似乎是指弟子是唯一之人，弟子想知道，弟子特殊在何處！？”程雲抱拳詢問道。
陳隨雲的手指，指向了天空，他緩緩說道：“因爲，只有你，不怕天！也能逆天！”
程雲帶著疑惑接著說道：“弟子不明白，還請師尊明示弟子！”
陳隨雲放下了手，他看向了程雲，長舒一口氣之後，他的目光變的深邃而悠遠，而冥海之中的海水，似乎也跟著陳隨雲一同，變的越發黝黑而深沉。
“聽我講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很漫長，也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