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身後的巨大眼球，在程雲說出了話語之後，竟然從其中傳來了一道聲音和其相呼應，與此同時，程雲的雙眼之中，浮現出和眼球中一模一樣的符文。

蒂矣的煭炎消散之後，程雲的修爲赫然已是啓元九境位於啓元境的巔峰，程雲的頭髮漸漸地由黑色變爲了白色，他的雙手也不似以前一般細膩，越發的粗糙起來。

甚至在程雲的身體中，蒂矣發現了一股腐朽的氣息，這是生機流逝的表現，蒂矣心中隱隱有了猜測，程雲爆發出如此戰力的原因便是犧牲了部分生機而換來。

正如蒂矣所猜測的那般，永恆真靈之力的強橫便是以生機爲代價，只要你心中相信，那永恆真靈之力便是無所不能，只要你的信念足夠，只要你有足夠的生機！

抓住了蒂矣驚訝的片刻，程雲飛馳而上，躍到半空之中，手指化爲殘影在蒂矣的三個頭顱之上連點三下，在頭顱崩潰的同時，程雲的眼中散發出詭異的光芒，在這光芒的照射之下，三個頭顱之中冒出了大量的白芒，這便是蒂矣的生機所在。

永恆真靈，以犧牲生機爲代價獲取強大的力量，自然也是有著獲取損失的生機之法，蒂矣崩潰的三個頭顱之中，足足蘊含了蒂矣的六成生機，被程雲盡數吸取。

“我的生機回覆了五成，黃階妖獸的生機果然不是凝星境可比擬。”程雲揮手散去了身後的眼球，體內的生機也是漸漸地回覆，那一股腐朽的氣息消失不見，身體的皮膚也恢復了應有的光澤，唯有一頭白髮依舊如故。

“永恆真靈之力一旦開始使用，便無法再回頭，這是一個無底洞！”程雲感慨的摸著自己雪白的頭髮，雖說發現了永恆真靈的弊端，但他沒有後悔。

蠻荒之中本就是弱肉強食，永恆真靈以吞噬生機而強大，只要自己夠強，便可奪取他人生機。

“還是遮掩一下吧，少年白髮的模樣太過駭人。”程雲思索片刻，一股靈力涌上髮絲，在靈力的作用下，程雲白色的頭髮看上去便如黑色一般。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程雲向著默非的方向趕去，蒂矣的三個頭顱被程雲所崩潰，剩餘的實力不過四成左右，再加上之前的傷勢，程雲預計蒂矣已經沒有多少的反抗之力。

果然在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後，程雲和默非相遇，默非手中提著一個頭顱，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破爛爛，渾身上下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個給你！我割了他兩個頭，自己收了一個！看你這麼輕鬆的樣子肯定是幹掉那個老傢伙了，媽的，人比人氣死人，我拼死拼活，還碰上了他乏力的時機才殺死他，你似乎贏的很輕鬆啊！”默非將蒂矣的一個頭顱扔給了程雲，嘴中還罵罵咧咧。

程雲沒有說話，苦笑之下，將頭上的白髮顯出，默非看到他的白髮也沒有過多的驚訝，他也明白沒有平白無故的強力，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程雲能以啓元六境的修爲斬殺黃階妖獸的三個頭顱，肯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嘿嘿，我這一身傷勢沒有大半個月是好不了，不過恢復之後也就沒有大問題了，要是和你一樣一頭白髮，那就完了！本來我就長的彪悍，若是和你一般，族中肯定沒有姑娘願意嫁給我了。不過這下回去我們可有的炫耀了！黃階的妖獸啊！也就楚暮雲那廝殺過吧！”默非在抱怨傷勢的同時也是和程雲開心的說道。

“嗯，這頭顱我不要！都是你的！你回去肯定就有小姑娘願意嫁給你了！”程雲拿起頭顱，運力之下，將其粉碎，拋向地面。

若是和其他人一同擊殺了蒂矣，程雲肯定是會取走蒂矣的頭顱回部族邀功的，但默非和他自幼便是好友，而且也曾多次幫助程雲，默非的情，程雲只要有機會就會還，所以這次程雲果斷的放棄了這個莫大的榮耀。

默非倒是已經習慣了程雲的性格，也不和他計較，嘿嘿一笑說道：“回到部族之後，這頭顱能換不少好東西了，老規矩我分你一半！嘿嘿，我老爹這次能長不少臉，他那裡也能得到些好處！還有阿花，這次我叫她出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要是能摸一摸她的手就更妙了......”

程雲靜靜的閉上了雙眼，他已經習慣默非每次在戰鬥完之後就獨自細細數著能得到的好處，默非每次也都會將戰利品分一半給他，兩人能有今天的修爲，和二人互相的扶持有著很大關聯。

“還有大黃！這次**能給它換來一粒益壽丹，估摸著又能活個三年五載的！還有阿花的弟弟！這小子快要啓元了，送給他一把元階的匕首，和阿花約會時他沒少望風！”默非絮叨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總算是有了停止的跡象。

程雲耳中聽到了阿花弟弟之後，心中一笑，每次默非說道阿花的弟弟就是要停止的時候，他也終於能夠靜下心來。

果然在說完了阿花的弟弟之後，默非就站起身來，他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一部分，從外表上看去已經沒有傷口，內裡的傷勢還要修養半個月左右纔會痊癒。

這是程雲和默非的默契，二人共同戰鬥，往往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傷勢，默非習慣於在自言自語的同時療傷，在這個時候便是由程雲守護他的安危，直到默非療傷完畢之後，程雲纔會去調養自己的傷勢。

程雲的心神沉入到心臟的部分細細觀看起來，啓元境修士的靈力集中在心臟附近，當靈力濃厚到一定的程度之時，就會凝聚成一個元核，在元核之上會延伸出菱形的邊角，當延伸出六個角時，便可突破，成爲凝星境的修士。

以程雲啓元六境的修爲，只能凝聚出元核，尚還無法讓元核冒出一個角，但在此戰之後，程雲的修爲有了突破的跡象，所以程雲在默非療完傷之後，便開始嘗試著突破。

“將靈力濃縮，集於一點！”程雲心中默默的按照族中典籍所記載的方法，開始凝聚元核之上的尖角。

“還是不行！尖角之上的一點總是失敗！”在失敗了數次之後，程雲放棄了這個念頭，他決定在修爲有所提高之後再來凝聚。

雖然無法凝聚出靈力核心之上的尖角，但他的修爲卻是成功的突破到了啓元七境，連續經過四次的廝殺，方纔讓修爲有了些許的提高，程雲唏噓不已。

“吼！”

飛雲谷之中，從最中心的位置傳來了一聲驚天巨響，其中夾雜著慘叫和嘶嚎之聲。

程雲和默非齊齊對視了一眼，他們也被這一聲吼叫聲所震懾，能發出這樣巨大聲響的，絕不是弱小的存在。

“默非，你立刻離去，在飛雲谷十里之外和族人一同回部族。”

程雲和默非尚在驚訝之中，在他們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殘影，二人向後一退，知道看清楚殘影的面目這才上前。

“此次的成年禮到此爲止，默非，你即刻離去。”出現的人正是楚暮雲，他的手中依舊握著一把骨扇，身上卻是沒有和程雲、默非一樣穿著獸皮衣物，而是一件樸實的錦繡長袍。

默非臉上出現礙難之色，楚暮雲是水月族的少族長，地位比他要高上許多，在出現那一聲巨響之後，楚暮雲現身親口說出成年禮結束之語，顯然是飛雲谷中出現了極大的危機。

若是自己孤身一人，離去也就離去了，但楚暮雲是讓他一人獨自離去，默非不放心程雲，所以，他才猶豫的看向了楚暮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程雲的安全我會保障，你速速離去，這是我的封命。”

默非心中一驚，楚暮雲雖然平素裡極爲高傲，但卻幾乎沒有見他以少族長之位壓人，今日尚還是第一次，在楚暮雲說出了封命二字之下，他，只能離去。

“是，族人默非謹遵少族之命！”默非向著楚暮雲抱拳，又看了程雲一眼，隨後不再留戀，飛馳而去。

在默非離去之後，一直跟隨在程雲身後的趙長老和韓長老也是在遠處現出了身形。

“韓老頭！這蒂弢族的動向不對勁啊！他們平日裡畏首畏尾，怎麼今日這般招搖了？”趙長老一雙眼睛看向了發出巨響之地，其內有光芒閃爍，似乎可以看穿一切。

韓長老則是有些驚慌，急忙說道：“他們是想被滅族了不成！竟然敢對這些小輩出手！你去把那幾個老傢伙給揪出來！我要趕去救人了！”

說完之後，韓長老也不等趙長老回話，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帶起一陣呼嘯的狂風。

趙長老望向遠方的眼睛突然一怔，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說道：“這是什麼？竟然讓這幾個老怪物發狂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