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新世紀圍棋俱樂部,乙級聯(lián)賽六連勝,其中第一臺是來自韓國的超一流選手,多次世界冠軍獲得者曹薰鉉九段,聯(lián)賽同樣六連勝,不過相對於肖奕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關(guān),曹薰鉉要來的輕鬆的多,狀態(tài)非常好的他,根本就沒有給對手多少機會,平穩(wěn)的拿下六連勝。
“肖奕,明天的比賽你坐第三臺,我來迎戰(zhàn)老曹。”馬曉春的聲音很慎重,曹薰鉉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爲什麼?我坐第三臺的話,贏了獎金怎麼算?”這個時候肖奕竟然關(guān)心的是獎金。
“只要拿下這場比賽,對陣後面的兩支隊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壓力,我們就是名至實歸的第一名,到時候你還怕獎金少了去?”馬曉春搖頭笑笑。
“馬小,我看還是讓肖奕打第一臺吧,禁賽在身的他沒有多少機會面對老曹這樣的超一流棋手,實戰(zhàn)中獲得的經(jīng)驗可比打一百遍譜都來得強啊。”門被推開了,陳祖德也來到了雙良隊賽前的研究會。
“是啊,還是我上吧,要是我能爆冷擊敗曹老師的話,獎金大把大把的啊。”肖奕做著數(shù)鈔票的動作,笑瞇瞇的對馬曉春說。
馬曉春看了看陳祖德,說:“老陳,你說的倒是不錯,我就怕肖奕被老曹弄的沒有信心。老曹的棋太變態(tài)了。”
陳祖德笑了笑,看著肖奕說:“寶劍鋒之磨礪出。肖奕要是連那麼些許的打擊也經(jīng)受不住的話,還是別想什麼超一流了,別想什麼參悟棋道了。”
聽到兩人如此的對話,肖奕不禁有些納悶:李昌鎬我也下過了,不就是全盤沒有機會嘛,也沒感覺到對我有多大的打擊呢,怎麼你們口中的曹薰鉉搞的好像比李昌鎬還要利害些許?
這時候陳祖德又說:“頑強的燕子,兇狠的燕子,他就是隻血燕,阻擋了多少中日棋手的冠軍路啊。”說著微微的嘆了口氣。
“老師,曹薰鉉九段難道比了李昌鎬還厲害?怎麼你們說的那麼恐怖啊。”肖奕實在忍不住了,好奇的問道。
“李昌鎬?他的棋不會讓你感到有多麼的利害,他的棋都是平平淡淡就取得勝利,以你現(xiàn)在的水平,根本不能看懂他在下什麼。”馬曉春聳了聳肩,咧嘴回答道。
“這……”肖奕有點鬱悶,第一次被人說成看不懂別人的棋,“有那麼玄妙嘛,都是職業(yè)選手,又怎麼可能看不懂呢,就算當時看不懂,回來打譜還怕不懂?”
“就你現(xiàn)在的水平,要是沒人給你講解的話,有些棋你還真的看不懂。”馬曉春嘿嘿笑著說。
肖奕的滿腔豪情就這樣被馬曉春硬生生的壓在李胸腔內(nèi)。
看著肖奕不說活了,馬曉春沉吟了片刻,擡頭說:“那明天的比賽還是你打第一臺吧,好好的體驗一下實戰(zhàn)中的超一流。”
肖奕愣了一下,連忙點頭,說:“好好好,贏了曹老師的話,那個獎金張總應(yīng)該不會吝嗇的。”說完拉著身旁淼淼的手,一臉的笑意。
曹薰鉉看著眼前輪椅裡的少年,目光中有些好奇的意思,他在想,眼前這個少年如何能夠在高手雲(yún)集的聯(lián)賽第一臺的位置上和自己取得一樣的六連勝?是運氣還是真正的實力使然?看著眼前的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曹薰鉉說:“你好,肖奕。”
一口流利的漢語傳到了肖奕的耳中,愣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回答說:“您好,曹老師,想不到您的漢語說的這麼好啊。”
“漢語是個偉大的語言,而我們?nèi)龂钠迨钟纸?jīng)常在一起交流,所以我也學(xué)會了些。”曹薰鉉看起來一臉的慈祥,微笑著看著肖奕說道。
“曹老師,都說您是超一流選手,一直坐在了世界圍棋的巔峰,這次向您討教,還望您手下留情啊。”棋還沒下,肖奕竟然先開口告饒了。
曹薰鉉聞言明顯的一愣:哪有這樣的棋手?竟然在對局馬上開始前示敵以弱,開口討?zhàn)埖模枯p輕的笑了幾聲,說:“小肖你也太客氣了,我們都是六連勝,實力相差無幾,還是好好的下吧,爭取能留下一盤好棋。”
肖奕本來也就是性格使然,隨口一說,當下點頭笑了笑,說:“是啊,曹老師,我們就留個名局給大家。”
曹薰鉉又是一愣:這小子也真是敢說,當今圍棋界,誰又敢說能隨便的留一盤名局呢?不禁莞爾一笑,點了點頭。
上午九點,爭奪本次乙級聯(lián)賽勝率最高獎的一盤棋開始了,猜先的結(jié)果,肖奕再次拿到了黑棋,不禁直呼幸運。
中國流對三連星,十分鐘不到的時間雙方下了六手棋,對局室內(nèi)閃光燈一片,各路記者直呼過癮。
“真是亂呢,不過肖奕的策略非常正確,除了亂戰(zhàn),還真沒有贏的機會。”馬曉春盯著眼前的棋盤,眉頭有點皺。
“黑棋四塊孤棋,白棋三塊,而且還相偎相依,看上去親熱地很呢,不過這場面是老肖所擅長的。”古力看了一會耿昆的棋,又轉(zhuǎn)回了肖奕這盤。
而大病初癒的陳祖德半靠在搖椅裡,微微的側(cè)頭和身邊的老聶低聲的說著什麼,滿臉的悠閒。難道他和老聶過節(jié)揭開了?
正當研究室裡諸人神態(tài)各異的同時,對局室裡的兩人神態(tài)也完全不一樣。曹薰鉉依舊是一臉的慈祥平淡,彷彿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肖奕的神態(tài)卻更是放鬆,輕輕地拍打著左腿的石膏,不時的捏捏右腿,看起來也好像棋局領(lǐng)先的樣子。
“這小傢伙在幹什麼呢?全局落後了將近十目棋,竟然還能如此的悠閒?”曹薰鉉對肖奕的奇怪舉動有些許的訝異。
肖奕這個時候其實腦子也沒有停下來,腦海中轉(zhuǎn)過的全部都是那糾纏絞殺在一起的黑白數(shù)條大龍。盯著棋盤計算著:到底是直接進攻呢?還是先把下面的備戰(zhàn)工程完成呢?要是先經(jīng)營下面的話,萬一白棋來個脫先,那麼中間那二十幾目的實地可不好找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