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汐是被胡小五騙到長安城的,沒錯!用韓汐的話來講就是美色誤國,被胡小五的臉騙上了賊船。儘管胡小五和胡小五的家人對韓汐不錯,韓汐依舊有一種被拐的感覺。
那天,胡小五把韓汐往枇杷巷一扔,東拐西拐的帶他回了家。胡小五的娘一看到胡小五帶著個美貌少年回來,上去就拉著韓汐的手:“我們家小五就是不懂事,平日裡沒少給你添麻煩吧,這以後就是你的家了,想吃什麼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別客氣。”胡小七跑過來,對著韓汐就喊:“嫂子,帶小七玩。”胡小五瞪著胡小七,大手在胡小七的腦袋上點了兩下:“亂叫什麼,這是哥的朋友,喊哥,快。”胡小七委屈的嘟起嘴:“嫂子,哥打我,嫂子幫我打他。”韓汐看著胡小五:“你本來就傻了,還打小七,萬一小七這麼機靈的孩子給你打傻了怎麼辦?”胡小五的娘在旁邊看的瞇起了眼。總的來說,韓汐她是很滿意的,胡小五打小就玩野了,是該找個人來管管胡小五了。
枇杷巷裡幾個中意胡小五的姑娘,聽聞胡小五回來,立刻揣上一筐雞蛋跑到胡小五家:“五哥,你回來了,我給你送了些雞蛋,這陣子好好補補。”然後紅著臉跑開。又有幾個姑娘送些水果蔬菜,韓汐開口:“就只許這一回,以後要是再讓我看見你收別人姑娘的東西,胡小五你的耳朵還要不要?”胡小五給韓汐怔住,一臉不自在:“行,我胡小五發誓以後不會收別的姑娘給的東西。”韓汐算是得意地笑了。
晚上枇杷巷裡熱鬧異常,胡小五的娘叫了不少街坊鄰居到家裡來做客,順便把韓汐介紹給他們,老李頭從沒見過胡小五的娘這麼高興。一晚,嘴就沒合攏過。枇杷巷裡的人:“小五,厲害,哪找的孩子,這麼水靈?”胡小五的娘:“這你可就不知道,韓汐是番邦的小王子,小五出去打戰是帶回來做客的,估計再過幾天,就是小五媳婦了。小五也該有個人管管了,這麼大的人也不懂照顧自己。”
韓汐被胡小五帶出去兜風,胡小五知道韓汐不習慣那麼多人一直盯著自己看。韓汐看著天空緩緩上升的孔明燈:“那是什麼?”胡小五有些驚訝:“你不知道嗎?那是孔明燈,只要把願望寫到上面,讓它升升起來,老天爺就會知道你的心意,幫你實現願望。走,我帶你去放燈。”拉著韓汐到小攤上,掏了一錠金子包了整個燈鋪的燈,對韓汐:“現在整個燈鋪的燈都是你的,你愛怎麼放怎麼放,你要寫多少個願望都可以。”韓汐有些感動
可是這麼多燈真正放起來也就三個升了上去,可能是夜裡風太大,火起不來。胡小五問韓汐:“你都許什麼願望了?”韓汐說:“一個是希望天下永遠太平,另一個是希望我愛和愛我的人幸福快樂,身體健康。”胡小五急了:“你不是放了三個燈嗎?還有一個呢?”韓汐朝著胡小五做鬼臉:“幹嘛告訴你?”胡小五就是湊到韓汐前面:“你寫啥了?你這是要急死我是不是?”韓汐卻也不理會,二人淹沒在歡鬧的人海中。
遠處的空中一盞燈上寫:願韓汐和胡小五有情人終成眷屬。
蘇慕言在院裡看書,葉長歌翻牆過來,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蘇慕言:“葉公子這是?”葉長歌解釋道:“我娘逼我娶江丞相的外孫女,我不同意,被我娘掃地出門了,這不是沒地方住嗎?來你家湊合幾晚。還望蘇狀元高擡貴手不要趕我走。”蘇慕言:“嗯,這也行,一晚五兩銀子。”葉長歌卻是道:“你這是趁火打劫吧?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我沒帶銀兩,給你打個借條,你拿著借條上我爹那拿去。”蘇慕言笑著:“這也行,不過要價高一點,十兩一晚。”葉長歌聞言一口老血。
原本葉夫人以爲自己的兒子也就湊合的活著了,沒想到竟然有人願意嫁給葉長歌,全長安城誰不知道,江丞相的外孫女和孫子是兩個極端。江無螢長得好,思想也沒有像江丞相一般頑固,爲人風流不保守。江無螢的表妹無愧全長安城一個醜字,思想保守,妥妥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葉長歌和藺風還有蕭逸塵三人打賭看誰能征服江無螢的表妹,另外兩個人請吃飯。葉長歌不過是替她撿了手帕,她對他暗送秋波,便結下一場孽緣。那天晚上只記得喝酒喝高了,醉的不省人事,完全忘記了那深閨裡的小姐。
葉夫人卻還在盡力撮合二人:“過日子嘛,湊合湊合就得了,像你這樣的,有人肯嫁你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那個小姐醜是醜了點,品行不錯,將就一下就可以了。像你爹,我當年也是湊合著嫁了,你爹那樣我還看不上呢!”葉長歌聽他娘說起一堆陳年往事,心裡默默吐槽:差不多就可以了,誰不知道我爹是當年長安三帥之一,肯娶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說我爹不配。哼!
當年長安三帥所過之處,便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不少女子爲他們掐架。葉尋和藺蘭知就是其中二人,蘇苑是蘇慕言的爹,也是長安三帥之一,只可惜去的早。
葉長歌看著蘇慕言的臉,下了決心,將蘇慕言的臉擺正:“其實,本公子喜歡你許久了。”說完一口親在蘇慕言的嘴上。臨湘出來看看什麼人在同慕言講話。一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刺激不小:“言兒,你…”葉長歌一把推開蘇慕言:“伯母,我是真的喜歡慕言。”臨湘:“言兒,你明日就去葉府提親好了,畢竟你對不起人家在先。”臨湘想怎樣都不能讓自家兒子吃虧。蘇慕言揚起嘴角:“娘,你放心,言兒明日就提親去。”葉長歌看著母子兩,突然就有了一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次日,全長安城都知道了葉長歌要嫁給蘇慕言的事。葉尋當時臉都黑了,葉夫人哭的撕心裂肺:“家門五代單傳,唯一的獨苗苗就這樣給姓蘇的禍禍嘍。”蘇慕言當時是牽著葉長歌的手進了葉府,葉尋的老臉都不知道掛哪?哭著說:“蘇兄,我對不住你啊,家門不幸啊。”爾爾。當時是含淚把葉長歌送出去:“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葉長歌突然就慌了,蘇慕言卻笑得一臉得意:“謝葉伯父成全。”帶著葉長歌回了枇杷巷。
葉長歌和蘇慕言在一起的事,當日就被遞上龍案,當今聖上閒的發慌,專門派人去民間蒐羅一些新事回來解悶,葉長歌和蘇慕言就登了頭條。皇上笑著看完這條最新消息,感慨道:“本朝出了不少好苗子,可惜都是斷袖,江家小子跟蕭家小子是一對,澈兒和涵兒是一對,蘇狀元和葉長歌是一對,胡將軍又有番邦小王子,和兒又跟夏老的孫子是一對。現在朕都不得不懷疑葉卿與藺卿有沒有一腿。”
枇杷巷裡,不少孩童唱著兒歌,歌聲隨風飄遠,枇杷巷裡一顆枇杷樹不再只有青澀的果實,已經有些冒出黃橙橙的一角。多年過去,皇上已經不是那個皇上,長安城卻還是那個長安城,人來人往,繁花似錦,依舊有人記得那個枇杷巷裡的故事,多少人在那過上了神仙眷侶的生活,也有人記得枇杷巷裡出的兩個文武狀元,卻不會有人知道枇杷巷裡的故事並不是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而是兩個男人。只不過那年的兩個人沒有他們那麼幸運,得不到應有的,也失去了所有的。而枇杷巷也早在那二人之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