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錢琳竟然是公主!藤悅感覺這個世界太會開玩笑了,但是面對著眼前這一羣身著統(tǒng)一黑色西服的男子,藤悅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她!是天皇的外孫女,可是自己卻從來都沒有聽她提起過,難怪她總是給人感覺神秘的貴族氣質(zhì),原來她真的是皇室貴族宗親。
這世上的事情,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彷彿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生活就好似一本書,自己的經(jīng)歷彷彿就是那書中的狗血情節(jié),父親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父親,錢琳也不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錢琳。
“寶貝兒,你手中的甜筒都快化了,留著給誰吃啊?小……”原本是想調(diào)侃她兩句,可是話纔出口,錢琳陡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邵勳已經(jīng)再不可能出現(xiàn)了,他和林子奇一樣,已經(jīng)成爲她的過去。
藤悅卻回過神來微微牽動著嘴角,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甜筒,心裡卻是無比失落。中國人有句古話叫作“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或許自己與錢琳也到了該分手的時候。回想起兩年來與她一同開心、一同傷心的日子,還真是有些捨不得。
“錢琳,咱們以後還會見面嗎?”
面對她突然冒出的這個問題,錢琳微微一愣,“傻妞兒,你還真想拋棄我啊?你可別忘了,你可是我的人哪!如果敢拋棄我,你試試看我會怎麼收拾你。你以爲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兒,看看後邊那羣是什麼貨色,就算你逃到世界的盡頭我也能給你找出來!”
藤悅笑了,淡淡的甜蜜之中卻又帶著幾分遺憾,這話如果是另一個對自己說起,相信自己應(yīng)該會比聽到她說出來要開心。錢琳也笑了,用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抿了一口手中的甜筒,邊吃邊問:“唔,家裡電話號碼是多少,還不快速速給我招來,要不然今天晚上你房間一定會進……”
話都還沒有說完,藤悅便已被她點中了死穴,家裡的電話號碼以至地址一應(yīng)招出,哪還敢有半點兒隱瞞。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超級閨蜜,雖然身份已然懸殊,可是對於與她相處了這麼久的她來說,已經(jīng)完全無法將她與那高貴端莊的公主所聯(lián)繫起來。
錢琳其實也很喜歡這樣,打小就在那毫無自由的宮殿之中長大的她來說,能有一份真正的友誼是值得令人珍惜的事情。她知道這次回來之後,如果再想離開,實在是癡心妄想,因而更加地珍惜這最後的自由時光。
帶著狡黠的笑容,記下了藤悅所說的地址與電話,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生怕給弄丟。藤悅卻凝視著,心中波瀾起伏,沒有開口要她的電話,只是在心裡默默地說著離別的話語。
再見了錢琳。當吃完這一杯甜筒,咱們曾經(jīng)的那一段相互偎依的時光也將就此畫下句點。曾經(jīng)的那些開心與不開心,就讓他們成爲咱們各自的回憶,興許會在多年之後再度想起,但是已經(jīng)成爲了歷史的回憶,是不應(yīng)該擋住未來的腳步。
錢琳記好了號碼之後,也逐漸地淡定下來,收起了那狡黠的微笑,用認識的眼神凝視著她:“小悅,咱們永遠都是好朋友,無底將來身在何方,都不要忘記彼此,不要忘記常跟我聯(lián)繫,因爲咱們是姐們兒,是知己!”
知己!二字深深印入了藤悅的心頭,她知道“知己”二字在中文中的含意與典故,伯牙斷琴爲子期,一曲流水爲君彈。人生難得一知己,而自己真應(yīng)該慶幸有她。
“嗯!”藤悅認真地點了點頭,發(fā)自內(nèi)心地朝她微微一笑。誰知這腹黑的傢伙卻忽然笑場,瞬間又恢復(fù)了她狡黠的本性,“嘿嘿,媳婦兒,要不然你跟我回家吧!我娶你做老婆,咱們一定會成爲佳話!”那是用中文的調(diào)侃,相信身後的那羣木頭應(yīng)該不會明白。
藤悅的臉上卻瞬間泛起了紅雲(yún),將那眉頭一蹙,小嘴一撅,“討厭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小心將來嫁不出來,到時別後悔莫及!”
“呀!伶牙俐齒,還敢詛咒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話音才落,已然將魔爪伸向了她。藤悅急忙躲閃,又怕手中甜筒弄灑,頃刻之間手忙腳亂,本能地尖叫卻讓錢琳更加開心。一對如玉般的碧影嬉戲追逐在故鄉(xiāng)的夕陽中,暫時忘卻了心中的壓抑,卻彼此都深知等待著自己的路途必須充滿艱辛。
而與此同時,櫻華城北面軍營的那幢小樓裡,一場家庭戰(zhàn)爭正在無法避免地上演著。
邵勳的憤怒來自多年的壓抑,更來自失去至愛的傷心。面對著父親的專制,他的反抗情緒如排山倒海,三個警衛(wèi)上前阻擋竟然都讓他給撂倒,一雙充血的赤眼紅得可怕。
隨著“呯”一聲巨響,父親書房的大門被他一腳給踹開了,面對這兇神惡煞般的兒子,邵震邦卻顯得十分鎮(zhèn)定。原本還想忙裡偷閒練習(xí)一下書法,可是誰料這小子如此沒有禮貌,直接闖入書房也就罷了,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自己的父親,這是身爲人子應(yīng)該做的嗎?
扔下了手中的毛筆,濃黑的劍眉在佈滿了皺紋的額頭緊緊地擰成了一團,怒視著眼前這不孝的兒子,不明白那西園寺家的女娃兒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要知道他從前根本不是這樣子的。
邵勳則憤怒地凝視著自己的父親,大口地喘著粗氣,拳頭上的骨節(jié)因爲緊握而呈現(xiàn)出了白色的骨質(zhì)。
“有事兒嗎?爲什麼不先敲門?”邵震邦很是淡定,多年的軍旅生涯造就了他的波瀾不驚。
邵勳卻沒有他那麼好的心態(tài),“呯”地一拳狠狠砸在了桌上,以至於震掉了筆架上的筆,“你爲什麼要逼走她?”
邵震邦沒有回答,鎮(zhèn)定地負手凝視著他。在三個子女之中,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小兒子,他從小聽話好學(xué),聰穎過人,而且天生就有著軍人的英雄氣魄,他小的時候,自己很想讓他從軍,可是他卻一心只愛舞蹈。
那也就罷了,他還的確有些舞蹈的天份,這些年來他從來都沒有讓自己丟臉過,無論大賽小賽各種獎盃早已堆滿了爲他準備的陳列櫃。可是這一次,他卻著實讓自己丟盡了顏面,同僚中對於他的評價,那是日漸走低!有誰聽過,一個爲人師表的教職員,竟然無良地去死纏自己的學(xué)生,非要與其交往。
好吧!那事兒如今都已經(jīng)過去了,也沒有什麼再去理會的意義,因爲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就算再去糾結(jié)也是於事無補。可是最讓人氣憤的是,他所追求的那個女孩兒竟然是來自那個國家,而且還是那個人的女兒,這可真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啊!開始還以爲他只是鬧著玩兒,誰想他會這樣的認真。
“怎麼著?不說話了是吧?理虧了是吧?小悅哪兒得罪過你了,哪又得罪過咱家誰了?你明明答應(yīng)過我的,準許我在成年之後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可是……”淚水在眼中打著轉(zhuǎn),他卻強忍著不讓淚流下來,只是那抽泣卻讓他顯得更加像個孩子,“你爲什麼出爾反爾?你告訴我爲什麼?”
邵震邦看著他那不爭氣的樣子,心裡極度失望,這就是自己最疼愛的幺兒嗎?他從前可是自己的驕傲啊!可見人是會變的,他的改變?nèi)且驙懩莻€女孩兒,這一定是西園寺家早就布好的局,知道自己家這寶貝疙瘩思維單純?nèi)菀资茯_!
“小勳啊!”失望的邵震邦壓抑著心頭怒火,知道他如今是初嘗愛情的甜蜜而無法自拔,那女娃兒也的確長得漂亮,如果不是因爲她那令人糾結(jié)的身份,就算她家境貧寒也沒有關(guān)係,只要是他喜歡的,身爲父親也會盡量地滿足他。可是……唉!一言難盡的國仇家恨,看著他的傷心,自己其實也很傷心。
“我不管!我要去找她!”淚水終於順著他那張英俊的臉頰悄然落下,這麼多年來,她是唯一一個能讓自己落淚的女孩兒。“給我!”朝著父親伸出了手,全身卻因激動而不停地顫抖著。
“什麼?”邵震邦眉頭皺得更緊了,怒火在眼中燃燒著,這不聽話的孩子哪天才能夠長大!
“我的護照!”邵勳卻毫不理會父親的怒意,依然故我地堅持著,“把我的護照給我,我已經(jīng)二十歲了,你沒有權(quán)力再扣押我的證件!”
“渾小子,你想造反啊!”邵震邦被他這話給徹底地激怒了,瞬間爆發(fā)出了作爲父親的威嚴,“有本事你離開了這個家就別回來!咱們邵家沒有你這種不肖的子孫!”
“不回來就不回來!可是別說我是‘不肖子孫’,我只是遵守著我的諾言,追求著我的愛!”邵勳也不讓步,單純的他哪裡知道父親的一番苦心?眼裡、心裡全是藤悅落淚的樣子,她的心裡同樣也是愛著自己的,可是爲什麼就沒有人相信她的真心呢?
邵震邦啞然了,或許他的執(zhí)著也是自己最疼愛他的原因,可是如今這執(zhí)著卻爲何讓人如此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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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琳與林子奇之間的故事,請詳見本書系列之《追愛大作戰(zhàn),桃花王子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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