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向前一步,保護好多多,向三人問道:“三位,請讓一路,我們要過去。”
見王斌說話,三人笑呵呵的向王斌看了一眼,滿是不屑之情,然後便不再理會,六雙眼睛轉向多多,不住的上下打量著,露出禽獸一般的神情,不住的吞著口水。
看了一陣,黃頭髮青年突然拿起手裡的紙卷向多多說道:“美女,這小子窮光蛋一個,既沒錢給你畫畫,也沒錢請你玩兒摩天輪,你還跟著他幹什麼啊?看,我們兄弟幫你畫了一張,不如跟我們走吧,吃香的喝辣的隨便你挑,嘿嘿……你覺得怎麼樣?”
黃頭髮青年色瞇瞇的說完,然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摩天輪,繼續道:“跟了我們,別說是一個摩天輪了,就算你想將這裡所有的東西都玩遍,也是沒有一點爲題,哪怕你想玩兒十遍,百遍,我們也照樣付的起錢,你們說是吧?哈哈……”
“哈哈……”紅綠二青年也是大聲的附和著,三人目中無人,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王斌和多多此時卻是看著那黃頭髮青年手裡的東西,沒有去搭理他們。只見那黃頭髮青年手裡的紙上畫的正是多多的肖像,看那紙張,正是那會兒那個畫師給人畫肖像時所用,兩人都有些驚訝。
原來,在多多和王斌離開後,那畫師一陣嘆息,正自惆悵之際,一個聲音傳來:“喂,畫畫兒的,剛纔那女孩兒的畫像你還能畫出來嗎?”
畫師擡頭望去,見是三個穿著不倫不類的青年,知道這類人是混社會的,心裡害怕,不敢招惹,當下回道:“不好意思,畫肖像是個精細活,需要顧客坐在這裡,我不時的看著才能畫的好,要不然也畫不了啊,實在是不好意思。”
原以爲他這番話能將這三位煞星打發走,沒想到那黃頭髮青年忽然掏出兩百塊錢摔倒他的面前,惡狠狠的喝道:“你畫出來,這錢就是你的了,你要是畫不出來,哼哼,你這攤子就別想開了,而且我也不能保證你還能囫圇個兒離開這兒,你看著辦吧。”
畫師心裡一驚,財迷心竅的看看地上的兩百元錢,心想:“這些人招惹不起,況且還有錢掙,一單頂得上好幾單生意了,這買賣,怎麼算也不虧啊,畫就畫吧。”
於是說道:“我也只有個大概的印象,畫的不好還請見諒。”
綠頭髮青年叫道:“讓你畫你就畫,哪來那麼多廢話。”
畫師立馬應道:“是是是。”
然後快速的在畫板上鋪好紙,思考了一下,畫了起來,黃紅綠三青年見他如此,嘿嘿的笑了起來,而圍觀的人早已在三人到來時就遠遠的躲開了,在遠處指指點點的說著,見三人看來,立馬閉嘴,斜眼看向其他地方,不敢招惹。
三人見此,更是得意忘形,繼續催促畫師快畫。
別看這地攤畫師,還真有幾分本事,憑著印象,竟然將多多畫了七八分像,三人拿到畫後很是滿意,一個勁兒的誇畫師高明,畫師不置可否的隨意迴應著,但是眼神卻時不時的瞟向那二百元錢,三人也不理他,繼續評論著畫裡的多多,誇他手藝好,見這三人不理他,畫師悄悄的將手伸向地上的二百元錢。
這時,黃頭髮青年忽然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背上,畫師痛的想大叫,但又不敢出聲,額頭上冷汗森森冒出,咬牙堅持著,黃頭髮青年慢慢的蹲下,說道:“你畫的雖好,但是我不滿意,所以這錢不能給你,哈哈……”
說罷,拿了錢,和紅綠兩青年大笑之下揚長而去,畫師敢怒不敢言,惡狠狠的瞪視著三人的背影,最後化爲一陣嘆息,三人拿了畫又是尾隨王斌二人到來,就發生了這一幕。
一陣之後,三人停止了笑聲,只聽那綠頭髮尖嘴猴腮的青年說道:“那會兒離的遠,沒瞧清楚,沒想到這妞竟然這樣的漂亮,哥兒兩個,看來這次咱們真是要立大功了,老大一定會喜歡的,嘿嘿……”
黃頭髮和紅頭髮青年則是一邊吞著口水,一邊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道:“嗯嗯!”
三人已經是將王斌二人當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們擺佈了,一點都不擔心會失手,真是自信到了極致。
這時,那紅頭髮青年又道:“今天是咱們第一次幫老大幹這種事情,還真是有點刺激,這可比半夜裡搶人錢財好玩兒多了,哈哈……”
“哈哈……哈哈……”另兩人也是毫無顧忌的大聲的笑了起來。
因爲三人的裝束本就招眼,一看就不是好人,此時又是攔著兩個青年男女,頓時就引起了周圍遊人的注意。在五人的遠處,已經站了不少圍觀的人,互相之間交頭接耳的說著,視線卻是一刻也不離開五人。
王斌和多多見這三人如此目中無人的噴糞,聽話音,竟是要加害二人,完全不是簡單地打劫錢財那麼簡單,兩人心裡又是一驚。三人又是如此態度,王斌心裡的火氣蹭的就冒了起來,兩人皺了一下眉頭,王斌忍不住就要出聲喝罵。
不料,多多身子向前一探,當先就是憤怒的罵了出來:“哪裡來的狗東西,趕快給老孃讓開,要不然,老孃可要叫人了。”
多多雖然害怕,但是從小就在象牙塔里長大的她,完全想不到如果激怒了三人,落在他們手裡將會是什麼後果,心裡本就對這種人瞧不起,又見他們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囂張,那還能忍得住。
她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慣了,要不然也不會被王斌稱爲小魔女了,此刻更是顧不上其他,要先將自己心裡的惡氣出了再說,也不管自己的處境究竟有多危險。
王斌聽多多喊罵,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手,叫她不要衝動,一切有他,再次將多多拉在身後保護起來,怒目看向三人,多多停止了叫罵,但依舊是氣鼓鼓的瞪著三人。
那黃頭髮青年聽多多罵他們,也不生氣,反而笑呵呵的回頭對著紅綠頭髮的二人說道:“呦,紅毛二,綠毛三,聽見沒,這妞還是個暴脾氣,我還以爲她早就嚇破了膽,沒想到還敢罵咱們,這樣的妞咱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著了,哈哈……不過,這樣才更有味道,有野性,不是嘛?哈哈……”
“對,哈哈……有味道,哈哈……”紅綠二毛也是狂笑起來。
兩人笑聲還未落下,那黃頭髮青年回過頭來,向周圍看了一眼,換了一副狠辣的神色,咬牙切齒的說道:“把那女的帶走,動作麻利點,免得一會兒人多了麻煩。”
紅綠二毛停止笑聲,紅毛二說道:“黃老大,瞧咱哥倆兒的就是。”
說罷,兩人便是摩拳擦掌,賊笑著向二人走來,多多此時心裡這纔有些害怕起來,沒想到他們光天化日之下真的敢亂來。一張俏臉嚇得慘白,小嘴不停的打著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向她和王斌走來。
王斌心裡不害怕,那是假的,他從小在農村長大,高中也不過是在離家不遠的小鎮上上學,所接觸的人一般都比較淳樸善良,這樣的事情也只是在電視裡和新聞上聽到過。
總覺得這些事離自己非常遙遠,那裡想到自己剛來大學不久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怎麼能不害怕,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而且也練過兩下子,心裡多少還有些底氣,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多多,絕不能讓三人傷害著她,所也是一股豪氣在胸,拼了命也要保得多多周全。
而這三個無賴,遊樂場裡這麼多人,誰也不去招惹,偏偏欺負到王斌的頭上來了,真是時也命也。
王斌見紅綠二毛走來,再次將多多往後拉了拉,空出自己的雙手,將多多堵得嚴嚴實實,暗自運勁,遍佈全身,精神高度集中,全神戒備。
多多藏在王斌身後,直覺這寬闊的臂膀此刻是如此的雄偉,猶如直插雲霄的山峰,彷彿再大的兇險,他都能抵擋下來似的。她不知道王斌會武,但是此時看著王斌的背影,心裡的害怕之情銳減,卻是升起了濃濃的擔憂之情。
她擔憂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擁有雄偉身姿的人兒,一雙小手,緊貼在王斌的後背上,側著腦袋靠在自己的手背上,感受著王斌身上傳來的灼熱溫度,以及那規律的心跳聲,兩行眼淚不受控制的撲簌簌流了下來。
紅綠二毛來到兩人身前時,依舊是笑呵呵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彷彿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幹了多少遍,顯得輕車熟路。綠毛三先略微靠前,伸手就去拽王斌,想要將他拉到一旁。
可是他的手剛要觸及王斌的衣領,直覺突然間一股大力將自己的右手手腕裹住,自己的手彷彿被夾在了鐵夾子之中,自己稍微一動更是痛徹心扉,當下不敢再動彈,嬉笑之情早已消失,變得彷彿惡鬼受刑般呲牙咧嘴,一聲悽慘的喊叫陡然發出。
就在王斌剛剛抓住綠毛三右手的同時,紅毛二的左手隨後伸了過來,王斌毫不猶豫,擡起左手將其緊緊抓住。紅毛二立馬就變得和綠毛三一副德行,再也顧不得其他,隨著綠毛三一起嚎叫,聲音淒厲,直穿雲霄。
紅綠二毛,本是天意無縫的配合,沒想到剛一出手,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王斌制住,來不及思考其他,只顧沒命的嚎叫。
兩人早已商量好,綠毛三上前現將王斌拉開,紅毛二隨後將多多拉走,交給黃毛老大,然後黃毛老大將多多帶走,他二人在回頭攔住王斌,免不了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讓他不能及時求救或報警,自己三人便可以順利逃脫。
這樣的事情,兩人以前不知道幹了多少遍,那些人一見到他們的陣勢,哪還敢招惹,怕被報復,早已嚇得手軟腿軟,失去反抗之力。兩人這一招可以說是百試不爽了,從來沒有失手過,只不過以前一直沒有搶過大活人罷了,只是搶些錢財而已。
所以,在綠毛三被王斌抓住的時候,淒厲的慘叫,紅毛二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心下微微奇怪,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左手伸出,等待著抓到獵物的喜悅,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王斌本想只是小小的教訓一下二人,讓他們知難而退,他心地善良,也不想真的將他們怎麼樣了。可是自己只是稍稍的用了一點力,二人便是如此的慘叫,令王斌心裡一驚,還以爲是將二人的手腕給捏斷了,暗怪自己用力太大,當下略微鬆了一下,但是依舊抓著二人的手,防止他們再次襲擊。
二人正疼的動都不敢動,只顧拼命的喊叫,以此來緩解那股痛徹心扉的痛楚,突然間感覺手腕一鬆,雖然依舊疼痛,但是已經沒有了先前厲害,可以忍受住了。
當下便是回頭看去,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庲兩人的手被王斌抓住了,才明白剛剛的疼痛原來是這麼回事,心裡不經有些害怕,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兩人平常都囂張慣了,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現在感覺手腕兒也沒那麼疼了,還以爲是王斌關鍵時刻潛能大爆發,才突然間有那麼大的力氣,現在勁力過去了,也就沒事兒了。
暗怪自己大意之後,兩人的狠勁兒又是上來,想抽回手來,再收拾這小子,於是齊聲罵道:“媽的,快放開。”
說著兩人便是同時起腳向著王斌的下體踢來,路數熟練,看來這招兩人平時也沒少練。王斌見二人下手如此狠辣,心裡也是一怒,但是又不想傷人,不等兩人踢到,用力向前一推,兩人霎時間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著黃毛老大的身後飛去。
“砰”“砰”兩聲,兩人先後結結實實的摔到地上,頓時感覺五臟都要被震碎了,一股悶生生的疼痛從肚子裡傳來,這種痛又和剛剛被王斌抓住手腕時的痛不一樣。
那種痛,是可以直接就感受得到的,痛入骨頭的那種直辣辣的痛,實在不行,還可以大喊大叫,來得到緩減;而這種痛,卻是從內裡傳來,彷彿是來自靈魂,來自內臟裡的每一個細胞,感覺身體頓時就失去了控制,五臟錯位,全都失靈一般,雖然是痛徹心扉,但卻不能大喊大叫,只能低聲的哼唧,才能得到一絲緩減。
兩人一時間,又是想吐,又是疼痛,想要大喊,卻又是不敢用力,哼哼唧唧的在地上滾來滾去,蜷縮著雙腿,身上冷汗出出的直冒。
黃毛老大原以爲,兩個小弟出馬,立時便可搞定的事情,沒想到兩人先是嚎叫,後來又突然間飛了出來,摔倒地上哼哼唧唧的直打滾,他那手到擒來的大腦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股怒氣從心底生起,回頭就是對著紅綠二毛罵了起來:“兩個沒用的東西,飯都白吃了嗎,才幾天沒動手就他媽的變成了這熊樣兒,要你們還有個毛用,趕快起來,別給老子在這裡丟人現眼,廢物。”
但是兩人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還是不停的哼哼唧唧,在地上打著滾,黃毛老大見兩人如此難受,回頭又見王斌淡定的站在那裡,一時間也是躊躇不前,不敢上前去尋王斌的晦氣。於是又猛地回頭,向著兩人屁股上就是一腳,罵道:“死了嗎,沒死了就趕快給老子站起來,瞧你們那慫樣兒,哼!”
黃毛老大再次回頭向王斌看去,眼裡有了一絲絲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