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衣襟全部敞開，可能是爲了方便他平日擦拭身體，喬墨琛現在穿著的衣服都十分簡潔易解，並沒有繁複的鈕釦，貼身的棉布衣很容易就被脫了下來。

所幸別墅裡裝有慍溫系統，每個房間的溫度都是控制在身體適應的最佳點，就算穿的再少也很難感冒。

方薏認真的幫喬墨琛擦拭著身體，指尖碰觸他的胸膛跟腹部時，眼睛裡有點兒酸澀難過。

“琛，你瘦了很多……”

“你如果再瘦下去，我可能要嫌棄你骨頭膈人了。”

擦拭完後，方薏費了一番力氣纔將乾淨的衣服給他換好，手撫上他的臉頰，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脣，覺得整個飄浮的自己終於找回了賦予她生命的力量。

料理完後，方薏去了隔壁房間，裡頭的擺設還是跟四年前一模一樣，管家並沒有讓人移動，洗漱臺上換置了新的牙刷跟毛巾，清潔完後，她打開衣櫃，取了一套衣服換上，是裡頭唯一顏色素雅的套裝，以前她偏好粉嫩可愛的款式，現在再讓她穿那些，明顯有點不適應。

比起十八歲時，方薏已經瘦了很多，當初肉嘟嘟的能穿M號，現在就算買衣服還要s中偏小的號。

看了看境中的自己，伸手拍拍有點兒蒼白的臉頰。

嘴脣蠕了蠕默唸。

會好的。

一切都會好的。

起碼，今天的希望，是她四年裡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小姐你好嗎？”房門輕釦了兩聲，外頭傭人正喚著她。

方薏拉開門衝她點點頭，隨即下樓。

長方形桌上擺放著各色早點，喬老爺子眼見她來時擡了下頭，“坐吧。”

“謝謝外公。”方薏並沒有太拘束的坐下。

一聲爺爺到是使得喬老爺子手中的動叉頓住。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根本就不會承認你嗎。”

方薏喝了一口杯上放置的牛奶，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眼睛定定望了喬老爺子一眼，“您是琛的外公，我是他的未婚妻，難道這樣叫有錯嗎？”

“小丫頭臉皮到是挺厚的。”喬老爺哼哼了兩聲，但是那銳利的眸子裡並無冷意。

外公。

他還沒有聽人這麼叫過他。

喬民昌心裡頭莫名有點兒酸澀，要是他外孫也能醒過來叫他一聲該有多好。

“外公，您放心，琛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要是他醒不過來呢。”喬老爺子雖說對方薏有所改觀，但也沒有辦法判斷，這個小丫頭對喬墨琛的情義到底有多深。

“我會等他，也相信他，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四年，就算是一輩子都好，起碼，我面對的是一個活著的喬墨琛。”方薏眼眶有些溼潤，卻拼命將眼淚收出去，她轉過頭對喬老爺子說：“外公，真的很謝謝您，謝謝您保住了他的命，讓他活了下來，只要他還活著，我們就有希望，不是嗎？”

“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但是方薏，你選擇了，可就不能後悔。”有那麼一瞬間，她的情感是震撼了他這個老頭子，好似多年前，他的女兒，跪在他面前，隱忍痛苦，卻倔強不讓眼淚流下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