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有嘍。”霍銘楓修長白皙，留有指甲的指間冷冷的劃過她的臉，惹得羅小謹一身顫粟，眼睛瞪大，胸口起伏，猛地跪了下來，抱住他腿搖頭。

“對不起少主，對不起少主，我…我真的沒有辦法，我……”

“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底下人自作主張。”

羅小謹心中一凜，只覺得寒風風簌簌灌進她的衣領，蔓延至她全身，“少主，真的只有這一次，真的只有這一次，我不敢違背霍爺……我也是擔心少主……”

“擔心我？”霍銘楓笑了笑，卻沒有溫度，似乎來了興致一樣的問，“爲什麼擔心。”

“因爲我喜歡少主！”羅小謹抹開臉頰的眼淚，笑了，那個笑，燦爛如桃花，明動如晨陽，它是那麼的像，那麼的，那麼的像她……

一時微怔的霍銘楓伸手撫上那張臉，他想念她的笑容了，有多久啊，很多年了吧，再也沒有見她在自己面前笑過，只能靠那一張一張的影像來回憶。

“喜歡？”

“誰允許你說喜歡。”

“少主，什麼樣的懲罰我都接受，只是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好不好……除了這裡，我再也沒有家了。”她只能賭，用她日復一日觀摩的神態來賭，賭他會對她有一點點的不忍，起碼是對這張臉的不忍。

霍銘楓望著匍匐在地的羅小謹，眼睛裡閃過一點點的複雜，他轉頭，望著不遠處的玻璃裡花房，那隔玻璃似沒有無物一樣，你靜靜的站在這裡，可以清清楚楚的欣賞到滿室的鮮花。

明晃晃的紫色，碎了霍銘楓那雙空寂幽深的眼眸。

羅小謹停止住哭泣聲，緩緩的擡起頭，見他又望著那花房裡的花出神了，以前他總是發呆望著，卻不說話，可是這次，隔著他在微風中良久，在她以爲他不會再開口時，他卻出聲了，聲音不似剛纔冷斥般冰冷，低低的，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棉柔感，似飛恕，如羽毛刷過你的心房……

“知道它的花語嗎。”

羅小謹搖搖頭，其實她知道，在他總是喜歡看這花時，她就翻閱過，她不知道有什麼奇特的地方，想要去了解弄個明白，可是眼下，她卻不敢說。

“永恆的愛，無望的愛……”霍銘楓笑了笑，眉眼裡皆是傷悲，對於羅小謹下不了手，那是因爲她太像以前的她了。

羅小謹已經木訥不知道說什麼，直到霍銘楓離開良久，她仍舊跪在地上沒有起來，微風吹起她額間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五官精緻小巧，兩眸似沁在湖水中蒙了一層迷霧，耳邊只剩下霍銘楓剛纔所說的話。

永恆的愛，無望的愛。

那麼少主，你跟那個方薏，到底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明明只是一個不值得你愛的人，明明只會讓你痛苦不愉的人，爲什麼你要爲她心傷至此。

那個花語是紫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