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佑這人真就冷血得可以,這個時候真就好意思丟下救命恩人離開?
“那你想怎樣?人家是老婆,你算什麼。”他仿若會讀心術(shù)一般,讓我無力反駁。
我看了看呆若木雞坐在沙發(fā)裡的杜婷穎,照樣未等我說話,她就開口道,“你們先回去吧,折騰一天也夠累了。這兒有我呢。”
瞧我還不肯挪步,徐司佑又開始用強的了,伸手就來抓,我有準(zhǔn)備側(cè)身躲過,他似更惱。
“要不我陪你。”我搶先跨出一步,蹲在杜婷穎腳邊說道。
她聞言擺首,擡頭看來疲憊裡儘量展開一抹笑顏,將依舊冰涼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對不起,之前我腦子很亂,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別怪我好嗎?嗯,麥寧、麥寧不要不理我。”一剎那,她又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愛撒嬌的杜婷穎,我擠兌又護短的對象。
所以,我擡起另一隻手放了上去,將溫暖傳遞,且希望一切都能好起來。
男人受不了女人的矯情,我也終是被徐司佑拽了出去,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送我回家,而是帶我到了路邊攤,特別土豪的點了大堆的東西,我甚至差點以爲(wèi)他會告訴全世界,這個路邊攤被我承包了。
呵呵。
我爲(wèi)他的神經(jīng)病,爲(wèi)自己的犯傻苦笑,踢著凳子坐了下來,卻瞥眼看著西裝革領(lǐng)的徐司佑居然也跟我一樣,擠坐在巴掌大的塑膠小凳上拿著紙巾不停擦拭一次性筷的時候,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夜深,人少,我笑得肆無忌憚。
等著笑得眼淚都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揹著光的徐司佑在靜靜地看著我。
他問,“蘇麥寧,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不笑了,機械的從籃子裡拿了雙筷子,掰開來沾著面前的水杯,膝蓋抵著胸口,蜷縮的樣子像極了蝸牛。
“徐司佑,你聽過龜兔賽跑的故事吧。”他不語,我卻動了動嘴角,繼續(xù)說道,“第一次,兔子和烏龜賽跑,兔子贏了;第二次,兔子和烏龜賽跑,兔子又贏了;第三次,兔子和烏龜賽跑,兔子還是贏了;第四次……”
“蘇麥寧,夠了!”
他不耐煩的打斷,跟以前一樣,照舊不喜歡聽人廢話,我咧著嘴笑得更樂了,“明明註定是輸,可你知道爲(wèi)什麼烏龜還要答應(yīng)兔子嗎?”
“因爲(wèi)啊,烏龜憧憬著兔子總有一天會因爲(wèi)自負而偷懶睡覺,那麼它就能贏一次,就一次。”我將掰開的筷子重新合在一起舉在他面前,向他強調(diào)那個“一”。
但,他蹙眉,他不明白。
其實,我本就不想他明白,如果明白了,烏龜就再也無法憧憬,哪怕只是在夢裡。“徐司佑,你永遠都不會是那隻兔子。”而我,卻只能是那隻烏龜。
香噴噴的菜上得很快,我拍手歡呼,下筷很準(zhǔn),夾起爆炒的肥腸就往嘴裡送,可剛一放了進去就吐了出來,一個勁兒地張著嘴哈著氣喊痛,還痛得哭了。
“蘇麥寧,那……你想要的那個‘一’到底是什麼?你所說的兔子,是你喜歡上的那個人嗎?”
看吧,我就說他不會明白的。
可是,這樣挺好的。
我往嘴裡灌了好大一口涼水,拿著劣質(zhì)的紙巾擦了擦眼角,然後繼續(xù)拿筷子消滅桌上的食物。
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那麼就不算是撒謊了吧。
“十年前我在想,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你的謊言我都無法原諒;五年前我在想,也許你被逼迫無奈撒謊,你應(yīng)該受到懲罰;一年前我在想,只要你告訴我爲(wèi)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我淚眼婆娑的對上他發(fā)紅的眼睛。
“蘇麥寧,原來這十年裡,我從來沒有停止愛你,蘇麥寧。”
(ps:今天三章一起發(fā)的,昨天發(fā)到058章,所以今天來看的盆友,若發(fā)現(xiàn)連接不上,請往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