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男人的身影走遠(yuǎn)了,盛晚這纔將視線收了回來,眼眸中帶著三分的探究:“笙莞,你剛剛的舉動實(shí)在是有些過分了,今天的事情也不全是他的錯,你這般太容易樹敵了?!?
“嗯,我知道,但是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艾笙莞冷哼了一聲,對上盛晚那雙無可奈何的眸子,眉目之間生出淡淡的煙視媚行的味道,臉頰因爲(wèi)剛剛的吵架有些紅潤,多了幾分的媚意。
朝著盛晚討好的笑了笑之後,艾笙莞便低眸看了一眼支票,“哇”的一聲叫了出來,細(xì)白的手指又彈了彈支票的票面,語氣中帶著的都是嘲弄:“晚晚,你知道剛剛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是誰?”
那個男人身上穿著的休閒衫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面料矜貴,很顯然不是便宜貨,恐怕是西城區(qū)爲(wèi)數(shù)不多的純手工製作,身上的氣勢溫淡,雖然因爲(wèi)她們的行爲(wèi)多了幾分的玩味,但是眼角眉梢?guī)С鰜淼亩际堑氖桦x。
恐怕這個男人在西城區(qū)也是個非富即貴的主兒。
艾笙莞驚呼了一下,腮幫子鼓了起來,低眸看著支票下方的簽名,楷書偏草,有些放蕩不羈的味道在其中,艾笙莞的聲音帶著肆意:“這可不是個好招惹的主兒,殷天凌,殷南崢的兒子?!?
殷南崢,殷安睿父親的親生哥哥。
那麼殷天凌就是殷安睿的堂哥。
盛晚沒有想到隨便的撞上一個人竟然還和殷安睿扯上關(guān)係,眉頭輕輕的皺了皺,又舒展來開,這件事情本來就不關(guān)她的事情不是嗎?
眼眸微微的笑了笑,一張冷清的臉上帶著少許的迷離,盛晚聲線溫軟,僅僅吐出來兩個字:“是嗎?”
“你怎麼就這麼不關(guān)心這事啊,你現(xiàn)在畢竟和殷安睿之間作著交易,就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殷安睿身邊的事情?!卑陷割D了頓,素白的手指握拳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你總不能夠一直讓殷安睿牽著鼻子走吧?!?
這般的話讓盛晚直接笑了起來,緋色的脣瓣冷冷清清的,有些失笑的味道,輕輕的看了一眼艾笙莞,聲線清脆,溫溫淡淡的開腔:“被你這麼一說,我總有一種在殷安睿身邊待著非常危險的感覺,實(shí)際上我只不過是在和他利益交換罷了,並沒有多少的事情發(fā)生和存在。”
“現(xiàn)在有著利益的交纏,我有著利用的價值,我們便多親近兩分,一旦事情結(jié)束,沒有了絲毫的關(guān)係,我和他也不過是陌路人罷了?!?
盛晚將她和殷安睿之間的關(guān)係說的非常的清楚和乾脆,淡淡的挑眉,一張精緻的臉蛋上滲透出來涼薄的氣息,語氣帶著幾分的冷意。
這世上的事情還是說開說乾淨(jìng)的比較好,省的到時候分不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結(jié)果,面對著那般有魅力的男人,將一顆心丟了,甚至丟了尊嚴(yán)和麪子,那纔是真的傻。
艾笙莞雖然爲(wèi)人單純,但是也知是非,甚至因爲(wèi)心思純淨(jìng)而對事情看得更加的通透。
盛晚這麼輕輕的一點(diǎn),她就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隨手將支票收了起來,放入了自己的手包之中,眼不見心不煩,點(diǎn)頭稱是:“也是,事情都到了如此的地步,你也不要我?guī)湍?,就只能夠辛苦你步步?wèi)營了?!?
“何來辛苦
不辛苦一說。”盛晚輕笑了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瞇的狹長,裡面閃耀出來的都是幽冷的光芒,聲線乾淨(jìng)而淡漠,從鼻腔之中冷哼了一聲:“我不過是用自己能夠利用的來換取盛家的覆滅罷了,這麼說來還是我自己賺了不是嗎?”
這……
看著盛晚那張閃過冷漠肆意的臉,艾笙莞心中一陣陣泛著疼痛,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夠抿脣,眼眸閃過心疼。
兩個人正在相視無言的時候,艾笙莞手包中的手機(jī)猛然間的響了起來,艾笙莞這纔回神,快手快腳的將電話從手包中摸出,看著乾淨(jìng)手機(jī)屏幕上的名字,眸眼猛然的一凌。
快速的接了起來,艾笙莞“喂”了一聲,隨即便安靜了下來,眼眸中閃耀著的都是淡淡的冷淡的痕跡,一失剛剛的嫵媚和肆意,眉眼越發(fā)的深沉,冷靜的聽了半天之後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的,我知道這件事情了,我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事情,到時候再聯(lián)繫。”
悠悠的將手機(jī)掛斷了,艾笙莞那張嬌俏紅潤的小臉有些陰沉的痕跡,轉(zhuǎn)眸朝著盛晚望了望,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出聲說道:“晚晚,我給你說個事情,你不要著急行嗎?”
盛晚和艾笙莞認(rèn)識多長時間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艾笙莞這般的態(tài)度是何意思。
眸子猛然的凌了起來,那張精緻的臉蛋中散發(fā)出來的冷氣逼人的厲害,視線冷漠,和艾笙莞的對視上,不閃不避,語氣中帶著試探性的痕跡:“是不是我讓你買那別墅的事情?”
“嗯?!卑陷篙p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泛著媚意的小臉泛上了遲疑的痕跡,眉眼之中帶著的都是無辜和嫵媚:“晚晚,那別墅好像是被人提前給買走了。”
“買走了?”盛晚的聲線上揚(yáng)了起來,清冷的臉上五官雖然一貫都是冷淡的,但是此時此刻那雙眸子中閃出來的視線卻漠然,紅脣勾出來的弧度帶著陰沉,身側(cè)的大掌狠狠的攥緊了:“這怎麼可能,那棟別墅荒廢了那麼久,如果不是……”
盛晚的語氣一下子頓住了,紅脣溢出來輕薄的笑意,帶著一種別樣的心涼:“我也不會知道那棟別墅,更加不會拜託你買下來?!?
盛晚的眼角忍不住的紅了下來,帶著三分的楚楚可憐,讓艾笙莞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眼眶在陽光下閃耀著的都是淚光。
艾笙莞有些手足無措的痕跡存在,嬌媚的臉蛋皺到了一起,擺了擺手:“你別哭啊,我?guī)湍阏{(diào)查一下?!?
畢竟盛晚現(xiàn)在算是半脫離了盛家,手中的所有勢力全部消失,而那棟別墅既然能夠被神不知鬼不覺的買走,自然幕後的人不是一般可敵的,盛晚查不到也是正常的事情。
聽到艾笙莞的話,盛晚擡眸朝著其看了一眼,一張精緻的小臉染上的全部都是面無表情,只是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泛出來的都是感激。
因爲(wèi)這件事情盛晚從商場回到殷家之後便變得鬱鬱寡歡的,眼角眉梢?guī)е亩际抢涞?,在玄關(guān)換鞋,七姨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手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臉上帶著的都是詢問的痕跡:“盛小姐,您要吃午飯嗎?”
“不了?!笔⑼頁u了搖頭,一張小臉上不見絲毫的表情,眼角眉梢?guī)е亩际抢涞瑳]有半絲歡愉的跡象。冷淡的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三分的
疲憊:“七姨,我上去睡會兒,你不需要幫我做飯了?!?
“盛小姐……”
七姨心中帶著的都是擔(dān)憂,但是她一個下人也沒有辦法插手盛晚的事情,就只能夠愣愣的看著盛晚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上樓。
“碰”的一聲,臥室的大門被關(guān)上了。
身上好像是壓著什麼東西一般,盛晚一覺睡得及其的不安穩(wěn),等到她迷迷糊糊睜眸的時候,窗外已經(jīng)是黑暗一片了,月牙般的月亮高高的掛在了天空之上,旁邊點(diǎn)綴著的都是星光點(diǎn)點(diǎn)。
頭腦昏昏沉沉的,盛晚掙扎著從牀上坐了起來,小手揉著牀單,將牀單揉的皺皺巴巴的。
盛晚有些茫然,獨(dú)自坐在牀上冷靜了半天,盛晚這纔想起來自己在休息之前經(jīng)歷了什麼,又和艾笙莞之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盛晚眼眸中閃過點(diǎn)點(diǎn)的難過。
那棟別墅畢竟是她的回憶,她現(xiàn)在最希望擁有的,她怎麼可能放棄收購,就算是被人買走了,她也一定要找到那個人是誰。
想著想著,盛晚的肚子毫不留情的“咕嚕”了一聲,聲音清晰入耳,成功的讓盛晚的小臉紅了下來,閃耀著三分的尷尬的痕跡。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盛晚今天只是早晨吃了一頓飯,中午晚上的飯菜都在睡夢中掠過了。
將牀頭的燈擰開,盛晚朝著落地的鐘看了一眼,上面赫然顯示著半夜十一點(diǎn)。
“這麼晚了?”
盛晚自言自語著,邊說邊準(zhǔn)備下牀去廚房,眼角餘光猛然的從牀頭上略了過去,那裡放著一個玻璃杯,透明的杯子中盛放著的則是乳白色的牛奶,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放在這裡的。
頓了頓,盛晚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七姨,畢竟殷安睿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的心思。
不是她低看殷安睿一眼,因爲(wèi)那般骨子中都散發(fā)出來強(qiáng)勢的男人,絕對是不可能有著這般貼心的舉動的。
反正都是餓了,盛晚便拿起牀頭上放著的牛奶,邊走邊喝。
殷家的別墅雖然大,但是別墅的樣子都是差不多的,盛晚自然能夠找到廚房的所在,冰箱裡面有著不少的食物,讓盛晚的眼眸微微的一亮,找出自己需要的食材快速的整理了起來。
廚房很是乾淨(jìng),七姨整理的也很是整齊,所以盛晚的動作很快就將面下到了鍋中,切好了蔥花。
猛然的盛晚聽到門口有著輕微的動靜,朝著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殷安睿站在玄關(guān)處,正在換鞋,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有些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樑。
殷安??匆娺€沒有睡的盛晚顯然也很是驚訝,眉頭輕輕的皺了皺,溫淡的臉上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深夜的關(guān)係,身上的犀利散去了不少,英俊的容顏在暖色系的壁燈之下顯得格外的溫和。
沒有注意自己還拿著鍋鏟的盛晚看到殷安睿之後,非常熟稔的勾脣淺笑:“你回來了?”
這話好似是妻子在等待著晚歸的丈夫一般,狠狠的在殷安睿的心絃上波動了一把,讓他的眉梢輕輕的皺了皺,黑色的眼眸緊盯在了盛晚的臉上,原本溫淡的神色變成了沒有溫度的暗芒,似乎是熟練的獵人面無表情的盯住了自己的獵物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