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晦暗,夜色深沉,是個適合夜行的好天氣。
加西亞換上了一套暗色衣服,靈活的躲開街上宵禁的巡邏隊,向著維也納漫畫社摸去。
緩緩的,小心翼翼,他爬上了維也納漫畫社的屋頂,順著漫畫社頂上的天窗,向裡面看去。
天窗並不透明,只能隱隱約約看見裡面幾支燭火,濛濛的發(fā)出團團亮光。還有隱隱的人聲傳來。
“果然晚上還有人留守麼?”
加西亞知道,這時候不是焦急的時候,他很有耐心的趴在了房頂上,默默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差不多等了兩個小時,裡面的燭光熄滅了幾團,只剩下了一團,向著漫畫社門口移動而去。
“轟隆隆......”大門緩緩打開,四個人從漫畫社裡走了出來,相互交談著,順著街道,向著西邊走去。
又是“轟隆隆......”大門再次關上,那團燭光再次從門口移到室內(nèi)。
“還有人留守值夜麼?”
加西亞眉頭緊鎖,但還是一動不動,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又等了一段時間,最後的那團燭火熄滅,漫畫社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夜色愈加的深沉,整片街道都是漆黑一片,寂靜無聲。
“好了,等的差不多了,裡面的人應該睡了!”
加西亞緩緩起身,從腰間摸出一把薄薄的小刀,往窗戶縫中插去。
輕輕的,緩緩的,耐心的,一點一點的,加西亞撥動著天窗的鎖釦。
“啪”一聲輕響,鎖釦開了。還好,聲音並不大,並不至於吵醒睡夢中的人。
加西亞沒有立馬打開窗戶,而是又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開始將裡面的液體向著窗戶邊上的軸承倒去。
等特製的油脂徹底滋潤了軸承,加西亞才親手輕腳的推開了窗戶。
開窗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他就如同一條靈活的游魚,一下子鑽進了窗戶,無聲無息踏在了窄窄的房樑上。
“果然,年輕時的技藝還沒落下啊,我還以爲一輩子都用不到了呢。”
在房樑上一邊緩緩移動,加西亞一邊朝著大廳中看去。
屋內(nèi)沒有月光照耀,非常昏暗,想要看清東西十分困難。
“那邊應該是桌子,我記得有四排,然後東邊是晾乾畫稿的地方,放書的地方是在東北角......”
加西亞一邊耐心辨認,一邊向著東北邊小心移動著。
終於,他來到了目標的上方!腳下是一片的昏暗,根本看不清東西。
“對,就是這裡沒錯!”
加西亞從腰間緩緩解下一根帶子,一頭綁在腰間,一頭綁在房樑上,又拉扯了一下,確認已經(jīng)固定好,便順著帶子向著下方緩緩墜去。
一米,兩米,兩米半......
加西亞的手碰到了地面!輕巧的翻了個身,他輕輕踏在了地上。
“對!應該就在這周圍!這裡有一堆成冊的漫畫冊!”
壓下心中幾乎沸騰起來的激動,加西亞向著四周摸去......
突然,他摸到了一個東西!
“咦,這個東西是什麼?好硬啊!怎麼還有溫度?這亂糟糟的,是草麼?不對!這......”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感到腦後猛的一疼,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看著眼前在地上躺倒一片的昏迷者們,張昂感到頭都有些大了:“你說說這些人都是怎麼想的?不就是本漫畫書麼?這一個晚上來了六批人,還一個個毛手毛腳的,摸到我們臉上來了都不知道,維也納的賊都這麼蠢麼?”
“普通漫畫冊當然是不至於的,但很明顯,你的小花招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也聽說了,外面一本已經(jīng)炒到了好幾金,過兩天說不定還得漲。就算不是爲了武功,爲了前,來的人都不會少!”阿道夫苦笑著道:“你說你,弄跟這個什麼小福利幹什麼?好好的話故事不挺好麼?”
“我哪知道他們這麼聰明,隱藏的這麼深都發(fā)現(xiàn)了呢?”張昂反駁道。
“一點都不深好不好,男主角掉山洞,學劍法,一兩頁畫紙就能將清楚的事情。你花了整整七頁,把二十一式劍法畫的清清楚楚,沒學過武的普通人看不出來,那些學過的,傻子纔看不出來啊。”阿道夫一臉無語。
“好吧,是我的錯,我以後會想更好的辦法的。”張昂表示知錯就改。
“還以後!沒有以後了好麼,老老實實畫故事,一樣賣得出去的啊,天天守在這防賊,有意思麼?”阿道夫看上去有些氣急敗壞了。
“放心了,只有安排得當,以後不會有賊的。”張昂安撫道:“馬上天亮了,還是感覺把他們弄醒,我和他們講兩句。”
“譁”一桶冷水潑灑了過去,毫不吝惜的潑灑在那堆死魚一般的夜行者身上。
“嘿嘿,小夥子們,噢,不,還有小姑娘們,起牀了!”阿道夫的大聲催促著:“我可沒下死手!別給我裝昏!都給我起來!”
後面一句話起了作用,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個個都一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最後把目光集中在了扎囊隔河阿道夫身上。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其中一個明顯還搞不清楚狀況。
“你們闖進了我的漫畫社,還問我是什麼人?”阿道夫氣極反笑,狂暴的氣勢猛的壓迫了過去。
尊者級強者的氣勢何等可怕,哪怕只是稍稍露出一絲,都讓人感到毛骨悚然,驚懼不已。當下那幾個偷偷摸刀的傢伙立馬鬆開了刀柄,還有幾個傢伙甚至雙腿發(fā)軟,跪倒在地,不斷哀求起來。
“說,你們大半夜的,來我們漫畫社,想要幹什麼?”張昂的語氣稍微溫柔一些。
但大家明顯被剛剛爆發(fā)的阿道夫嚇壞了,一個個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爲......爲了那些畫冊......”過了好一會,其中一個勇敢一些的才勉強回到道,只是他臉色蒼白,也是被阿道夫嚇壞了。
“那就是偷了。”張昂還是微笑著。
“不不不,我......我也不想偷啊,這......這個市面上實在買不到,我一時糊塗......才......”那個勇敢一些的傢伙勉強解釋著。
“買不到就來偷啊。”張昂笑意盎然。
“我願意給錢!我願意給錢!我這有10個金幣!”另一個跪倒在地的傢伙連喊帶爬,不住的哀求著:“我就是想買一本,不是真的想要偷的,我給錢,我給錢......”
“給錢買?”張昂還是笑著:“可我並不想賣呢。”
“不,我不買了,我不買了,錢全給你,求你放過我!”那個傢伙裡面好像明白了什麼,再次哀求起來:“我什麼都不要了,求大人放過我,求兩位大人放過我......”
“嗯......這樣。既然你們是賊,又被我們抓到了,我也不想和巡邏隊打交道。那我就給你們兩個選擇好了。”張昂笑容依舊。
頓了頓,繼續(xù)道:“第一個!就是死!”
話音剛落,阿道夫身上的氣勢又強烈一分,殺氣瀰漫了出去,彷彿一直擇人而噬的史前荒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些獵物。
wωw ◆ttκд n ◆¢O
“另一個呢。”雖然牙齒打顫個不停,但去哪個勇敢一些的還是面前問道。
“第二個選擇,就是入黨!加入我們奧地利革命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