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張草稿你們可以先待下去，試一下把它潤色一下，讓它更像一幅畫。”張昂揮揮手，打發房間裡四名撲街畫家道：“晚餐前交給我，我將根據你們的表現，爲你們制定合理的酬金。”
“晚飯前？”其中最大大咧咧的那一個表示不解道：“恕我直言，想要繪出衣服合格的畫作，是要花很大心血的，要思考空間規劃，人物形象，周圍環境，甚至光照，季節等等，只給一天時間的話......”
“就一天！”張昂再次強調：“我說過，這種叫做漫畫，是一種全新的繪畫形式，最求的就是一個字，快！並不要求做到多完美，所以，晚飯前交給我，就這樣，你們下去吧。”
上位者的氣勢壓迫過去，四名撲街畫家當即不再言語，離開房間，往樓下走去。
“我不明白。”等人走遠，阿道夫開口了，語氣裡帶著疑惑：“畫這種東西有意義麼？現在的情況，刺殺想來是不刺殺不了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回去安排手下在奧地利的發展啊。再不濟，出去到路上打劫那些後勤運輸隊，也比在這畫畫強啊。”
“這個當然是有用的！”張昂再次確認道：“做的好的話，遠超過我們辛辛苦苦去打劫那些運輸隊！”
“什麼意思？”阿道夫還是不解。
“一般來講，打仗有三個戰場！”張昂開門見山，詳細解釋道：“第一種，正面戰場，就像現在德意志前線，德意志大軍和法蘭西大軍打成一鍋亂一樣，是最直接，最重要的戰場。第二種，敵後戰場，比如派遣間諜去的敵人後方蒐集情報，搞破壞，阻礙後勤線，甚至刺殺地方要員之類，就像之前，要是我們刺殺成功的話，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影響戰爭的走勢。而我現在做的，就是開闢第三戰場！”
“第三戰場？”阿道夫每天皺了起來：“什麼叫第三戰場？”
“就是輿論戰場！”張昂擲地有聲，娓娓道來：“就像打仗，開戰之前終歸會找個名義，作爲開戰的藉口，無論是復仇，拓疆，還是這一次的幫助愛低落皇室復國，都只是一個名義。再比如現在法蘭西人宣揚的，奧地利皇室成員，那位路易莎大公對奧地利有天然的統治權。如果沒有他們的宣傳，可能有很多人都不認識這個女人，不是麼？正式有了這些宣傳輿論，奧地利纔沒有爆發反抗，而是默默的爲法蘭西大軍提供糧草物資。”
頓了頓，張昂接著道：“你想一下，要是沒有那個路易莎大公做藉口，法蘭西大軍進入奧地利後會怎麼樣？是的，他們會被當作侵略者！他們將受到德意志和奧地利一起圍攻！一開始就會舉步維艱！哪裡可能有現在這樣順順當當，還一場大勝，勢如破竹的攻入德意志？”
“我有點明白了。你是想畫畫抹黑她？嗯......可是她確實是奧地利皇室的唯一繼承人啊，印璽，證明物都有，還有很多老一輩見過她的人做證明，人證物證俱全，哪裡是那麼容易抹黑的呢？”阿道夫看上去還是不太理解。
“當然不是從這個方面，直白的抹黑沒有任何效果，輿論戰有更高端，更先進的方法，一時半會也跟你解釋不清楚，你跟著看下去就明白了。”張昂否定了阿道夫的猜測，直言道。
“嗯，好吧。”阿道夫想了想，也不再堅持。
......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到了晚上。
“砰”“砰”“砰”
房門被敲響，放下手中的一碗燴麪片，張昂打開了們，外面是那四個被介紹來的撲街畫家。
“畫好了？”一邊將他們迎進來，張昂一邊道。
不一會，四張畫紙被遞了過來，很明顯，他們沒有共同作畫，而是根據那張草稿，各畫了各的。
阿道夫把碗裡的燴麪片一掃而空，接過畫紙看了起來。
一邊看，還一邊點評道：“嗯不錯，基本功都很紮實，只是，場景有些簡單，有些小細節也沒有注意到，上色也不夠細膩，還有這張沒有上色，純素描的......”
“如果在給點時間，我一定能畫的更好！”其中一個畫家保證道。
“是啊，這才大半天的事件，怎麼可能顧及到所有地方？”另一個畫家也找藉口道。
“我只擅長鉛筆素描，不擅長著色，你說的，追求速度嘛，有這上色的時間，還不如把場景和人物都加強一下。”那個大大咧咧的也直接道。
......
這時候，張昂也幹掉了自己的晚餐，將四幅畫稿接過看了起來。
只見畫稿上四幅畫風格鮮明，人物生動，表情動作都十分自然，場景也是十分的精緻，雖然稍顯急促，比不上藝術街上售賣的那些精心繪製的油畫，但這點時間，能達到這麼高的完成度，可見四人都是個中好手。尤其是那副素描，雖然風格西式，但和他以前看過的那些四格漫畫，已經幾乎沒有什麼差別了。
放下稿件，張昂讚許道：“好，非常不錯！我很滿意，我宣佈，你們四個都通過了考覈，可以正式爲我們工作！”
“噢，那薪水呢？”開口的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傢伙。
“薪水的話，我準備採取計件制！就是畫多少，給多少錢，比如這麼一頁，四小格，按照我的要求畫好，達到基礎的標準，就給予一個銀幣！”張昂解釋道、
“一個？那畫滿一個月也才30銀啊。”那個大大咧咧的傢伙喊了起來：“你之前還說說有50銀的啊。”
“哎呀，30銀已經不錯了，這個畫要求有不高，還是很容易畫的嘛。”說話的是克里姆特：“老闆，30銀就30銀，我願意幹！”
其他兩個也紛紛表露心聲，表示30銀也沒問題，那大大咧咧的傢伙也不再爭辯錢少的問題，沉默了下來。
看到他們不再吵鬧，張昂接著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要獨立一個人畫一整張，我這裡採取的是分工合作，是流水線！你只有夠努力，我保證，你一天就可以賺5銀以上！”
一時間，吞嚥口水的聲音在房間裡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