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一看到點可以回家了,馬上以飛一般的速度衝出了麥諾知的公寓,而麥諾知看到這個男保姆竟然是如此的歸心似箭,倒不如說想逃的離他遠遠的時。很糟糕的是,他的火氣又上來了。
“明天晚上加班,三點到十一點。”麥諾知冷冷的拋下一句後,就“砰”的把門關上了。
林語當然聽到了麥諾知所說的話,對於他的喜怒無常,她這幾天算是明白了個徹底。他是資產階級,而她是被僱傭者,那麼她的剩餘價值會被他榨乾的。萬惡的資本家啊,林語鄙夷著,結果有兩個人因此而受害。
其一,麥諾知在家中大打噴嚏。
其二,林庭在等綠燈時,突然想起遠在異國的妹妹,而且妹妹在鄙視資本家,由此,他走神了幾分鐘。致使,自己被交警開了罰單,因爲可愛的交警叔叔正在林庭的車前10米處。小語,已經接近1年沒有回家了,自己或許應該主動去意大利看看她。
林語回家時,特意掩飾的笑容難掩眼裡露出的疲倦。岑奶奶關心地給她端了一杯牛奶,而鄭子晨正在滿面笑容的逗寶寶,而寶寶也是咯咯的笑個不聽,儼然和諧的父子。林語寬心的笑了,自己能夠遇到岑爺爺岑奶奶以及鄭子晨的幫助,真的是修善積德得來的吧,在這異國他鄉的地方,他們的關懷如雪中送炭一般。委屈,灰暗的心情,因他們的溫暖而漸漸照進陽光。
鄭子晨滿含深情的看了一眼林語後,盡力將眼中的情愫收斂,這又變成了雲淡風輕的他。經過這些日子的思考,他明白自己可能對林語動了心,但這份情愫會持續多久,他不清楚。畢竟只是在她抱著寶寶那一瞬,心因她的溫柔而動。他會慢慢的去感知這份感情,首先他會以一個好友的身份關心她,瞭解她,幫助她。看她疲倦而困頓的樣子,他很心疼,知道她是一個堅強而自尊的人,不會接受他給的錢,那麼他會以他的方式爲她鼓勁。
那麼淡然堅強,那麼開朗樂觀,那麼勤勞善良的女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或許某個陽光溫暖的午後,自己就會開始追求她呢。
接下來的那天,林語也學習麥諾知的面癱神功,於是在進入麥諾知的公寓時,他看到了一個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的冷麪保姆。
忍不住戰慄了三下,接著又趾高氣揚的蝸居回了他的書房,麥諾知發現,他現在怕面對那個男人。自己就像個烏龜一樣,每當遇見他,就想要縮回書房這個龜殼裡。其實,應該害怕的是那個胖保姆啊,麥諾知捶胸頓足。
麥諾知在書房待了半個小時,想出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
結果這套悲催的公寓裡多了兩個大冰塊,兩人的眼睛不時朝對方釋放著冰箭。這導致的結果就是本來暖意融融的公寓內,頓時如冰窟一般,“凍”人心魄。
兩個大“冰人”互相一句話不說,只是默默地在公寓內走動著,而麥冰塊忍受不了如此壓抑的氣氛,嘴裡不停的“哼哼”著,林語很想送他五個字——“弱智的種豬”。
林語連看都不看麥諾知一眼,算是把他無視了個徹底,只是在吃飯時,把四菜一湯端了上來,然後是恭恭敬敬外加面癱的站在麥諾知身後,麥諾知爲了自己的面子,並沒有和林語說話,也就沒有主動指使林語給他盛飯舀湯,而林語也和他較上了勁,無論如何不主動開口。
兩個人如小孩子般互相鬥智鬥勇,只是鬥得全是小兒科。
林語撇麥諾知一眼,麥諾知就恨恨的剜林語一眼。林語不小心“咦”了一聲,麥諾知就大聲且特意的“哼”一聲。林語在廚房洗碗傳來嘩嘩的水聲,麥諾知就特意去廁所沖沖馬桶。麥諾知在書房窩著,而林語就拿出吸塵器,故意製造大的噪音。麥諾知在客廳坐著看電視,林語就在他周圍拼命地來回轉以收拾東西爲名義擋他的視線,這樣的場面數不勝數。
林語就盼著趕快到九點,而麥諾知就盼著胖保姆馬上開口跟他說話,他憋得慌。
麥諾知現在就在懷疑當初自己是怎麼認爲這個男保姆的笑容乾淨的,是怎麼覺得這個男保姆在燈光下美麗的,他納悶極了。現在看看他的體型就不用說了,與自己比起來簡直是地與天的差別,他的相貌,簡直是無一可取之處,他的性格,糟糕透頂,他的廚藝,美妙無比。自己當初能夠強忍不把他辭退的原因有二,其一就是廚藝好,其二就是要好好懲罰。想想當時的溫馨與唯美的鏡頭,再想想林語現在的霸道冷酷的表現,簡直是千差萬別。
哼,當時的自己被矇蔽了雙眼,麥諾知如此想到。
只是,當麥諾知再次仔細去看工作中的林語時,他竟然又發現他別有一番魅力在其中。黑色的劉海,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樑,粉紅的嘴脣,純淨美麗,麥諾知的心臟又一次跳了起來。林語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在襲擊她,於是乎,她突然轉頭,狠狠地瞪了麥諾知一眼,這令麥諾知突然發現,他的保姆的黑色瞳孔好美,好吸引人。心跳速度加快,矛盾糾結更甚。
麥諾知砰的捶了自己的左胸處一下,這令林語大吃一驚。林語莫名其妙的看著表情一會白,一會黑,一會紅,一會青的麥諾知,難道這廝心臟不好?就算林語再討厭麥諾知,但是在這所謂的“人命關天”的時候,她還是放下了手裡的活,走向麥諾知,可是誰知,變故產生了。
麥諾知這一次真的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臉憋得通紅,可是動作卻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心臟病發作的人能做出來的。本來坐在沙發上的麥諾知,雙手按住沙發略一使力,身體由於動量守恆,砰的彈跳起來,接著空中轉體90度,姿勢優美的落地,彷彿後面有鬼魅跟著他一樣,飛速跑進書房,關門。
林語莫名其妙,好心要去問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卻像老鼠遇見貓一樣縮回了他的書房。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林語轉身,繼續去收拾桌上亂堆的雜誌。
麥諾知進書房後,臉上的紅暈卻絲毫不見有退去的態勢,而心跳的速度仍舊是居高不下。林語那溫柔的笑,那認真切菜的模樣,以及剛纔專注的面龐都令他深深地感到不可思議,自己怎麼可能因此而心跳失常呢。他東摸摸,西碰碰,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繁雜的思緒讓他不停地在這十幾平的書房裡來回轉悠。
突然,牆上的掛鐘敲響了八點三十分的鐘聲,這讓麥諾知有一瞬間的怔忪,好像那個胖男人九點下班,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跟他說呢。
眼看時針要指向九,麥諾知終於決定放下自己的心虛和麪子,主動和林語說話。悄悄打開書房門,仔細搜尋了一下林語的身影,可是一看之下竟然沒有,二看之下還是沒有。
“玩忽職守”四個大字馬上進入了麥諾知腦袋中,他一時氣憤,飛快的跑出書房,結果剛一出門,就看到林語從廚房出來,手上還戴著那副塑膠手套,而且手套上還滴答著水。“玩忽職守”剎那間變成了“兢兢業業”,原來欲嚴加審問的勇氣剎那間如泄氣的皮球一樣,一點不剩。
“那個,小林子,一會,一會……。”麥諾知看著林語澄澈的雙眼,緊張的結巴了。
“大王,好像還差4分鐘就九點了,一會我不能再在這裡工作了,假如要工作需要給加班費的。”林語沒好氣的說。
“那個,小林子,我沒說完,你插什麼話。”麥諾知看林語打斷他的話,非常的不爽,然後聲調由剛纔的低八度,忽的變成了升八度。
“那麼,大王,請您說。”林語做出畢恭畢敬的樣子,其實內裡鄙視透頂。
“額,一會我去送你。”麥諾知略顯羞澀的說。
“什麼?What?”林語一激動,直接出來了中英結合句子。
“一會我去送你,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去換衣服,等我一下。”麥諾知突然覺得心情很舒暢,和小林子搞好關係,這精神頭忽的就上來了。
林語現在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目瞪口呆。麥弱智不是又一次被人魂穿了吧,要不打了雞血了?!
麥諾知利落的換了一套休閒裝,然後拉上仍在驚訝中的林語就下了樓,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林語就被麥諾知塞上了副駕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