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雞未鳴,按說該是睡覺的時辰,只是,偏生有人就是不能好眠。
“小姐……”杏兒有些難爲情地看著那個在她臉上不知道作些什麼,並且哼著小曲好像玩得很開心的小姐,“這樣真的可以嗎?”
“啦~啦~啦~啦啦啦啦~~”柳心月哼著快樂的調(diào)子,“別動,動了的話,小姐我要是一不小心給你畫歪了,你還得這麼再坐一個時辰,明白?”威脅的語氣。
嚇得杏兒立馬一動不動的在椅子上當?shù)裣瘛?
恩,這才乖嘛!滿意的笑了笑,繼續(xù)在杏兒的臉上塗塗抹抹,這不打扮得好看點,怎麼能讓人嚇一跳呢,恩,不知道湘雨姐姐起來沒,找她來畫的話肯定效果更好。
有些遺憾的這麼想著,看看天,恩,差不多了,“好了,杏兒,睡一會兒吧,待會兒可是要打仗的哦~~~”
“打,打仗,打什麼仗阿?小姐,最近難道是外族又來進犯了嗎?”杏兒一臉慌張。
……很無語的看著杏兒,“拜託,我說的打仗是指,跟那個王姑娘爭,難道沒有句話叫做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嗎?總之,這也是戰(zhàn)爭啦,跟你說的是不一樣的啦?!爆F(xiàn)在只能把八點檔的連續(xù)劇拿來說一說啦,自己又沒經(jīng)歷過,她怎麼去解釋嘛,拜託,她又不是百曉生,萬事通,諸葛孔明轉(zhuǎn)世,哪能什麼都知道阿~~~!
“哦,哦?!彼贫嵌狞c點頭,杏兒想了一會兒又站起來,“那小姐,我要怎麼跟那個王姑娘爭阿?”
哈,哈哈,哈哈哈……
很想這麼幹笑三聲,柳心月服了這年代的教育方式,突然又想,其實她也沒見過誰怎麼爭的,頂多是電視上看過的,可是,那個電視誰知道是不是誇張了呢,“唉,總之,你現(xiàn)在的角色就是楚雲(yún)河的心上人,看他表演了,不會就這麼想,那個王姑娘是第三者,你是捍衛(wèi)自己的權(quán)利?!?
“權(quán)利,我一個小小的丫環(huán),能有什麼權(quán)利阿?”
啊啊啊啊啊,她要抓狂了,啪!一拍桌子,嗚嗚,手有點痛……不過這不是重點!
目光如炬的瞪著杏兒,“呵,什麼權(quán)利,每個人都有捍衛(wèi)自己幸福的權(quán)利阿,管你是丫頭乞丐還是啥,總之,就扮一對嘛,也算是救楚大哥脫離那個王姑娘的糾纏,你就假裝自己很喜歡楚大哥,然後不想讓他跟別的姑娘很好就是了阿?!睉?yīng)該是這麼講的吧,沒關(guān)係,反正古代男女關(guān)係說起來複雜也複雜,想簡單的話,也可以很簡單。
不過,她可以很肯定地就是,再這麼跟杏兒講下去,自己一定會發(fā)瘋!
在那裡來來回回,回回來來,繞著房間走了十幾圈,對著杏兒講了一連串的自己也攪不清楚的話,最後,自己都講得昏了頭了,口乾又舌燥的攤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問道:“明白了嗎?”
杏兒看著小姐,猶豫的眼神,似乎還是不明白,但看著小姐這樣,又只好怯怯的點點頭,“知道了,小姐?!?
柳心月也沒力氣來查證了,灌了一大壺茶水下去,“好,就這樣,睡覺!”
???小姐?看著小姐似乎準備一睡不起,又看看窗外,杏兒死命的拉著柳心月的衣袖道:“可是,小姐,天亮了阿,該去跟姑爺他們會合了阿!”
……
…………
………………
“嗚,我怎麼這麼命苦?。。?!”恩,別說,這句話還唸的挺順的……
……
柳心月興致勃勃地把杏兒拉到洛乘風和楚雲(yún)河面前展示自己一晚上的成果,等待著衆(zhòng)人的反應(yīng)。
一刻鐘過去了……
“我說,你們好歹給點意見阿!”
不滿兩個人的無語,柳心月心想,自己的化妝技術(shù)有那麼差嗎?
“嗯,很好!”洛乘風的評語簡單明瞭。
一旁的楚雲(yún)河半天沒有吭聲。
“楚大哥?”看著楚雲(yún)河呆愣愣的表情,柳心月心裡忍不住暗笑,看你還不中招!
這人嘛,第一眼望去,總是那面相,面相精緻的無論怎樣都是比較討喜的,要不,爲什麼要女爲悅己者容呢,人嘛,誰不貪圖一點漂亮的樣子呢,男女都一樣,男的喜歡看漂亮的,女的喜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吸引人的目光,古代想來也差不多。
“嗯,心月啊,這服裝是不是太漂亮了啊?”楚雲(yún)河支支吾吾半天,才又來了一句,“有點像唱戲的……”
哼!一腳狠狠地踩了下去。
杏兒的臉在那一瞬間變得煞白,這句話,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痛啊,心月,幹嘛踩我?”楚雲(yún)河吃痛的叫道。
呵呵,乾笑兩聲,柳心月覺得還不夠,再加兩腳,這個人啊,真是不會說話。
洛乘風在一旁悶笑,末了,上去拍拍楚雲(yún)河的肩膀,“兄弟,自求多福,你這句話可是把兩個人都得罪了。”
“?。俊币活^霧水,他做了什麼?。?
“嗯,記住啊,寧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甭宄孙L在一旁損道。
哈,哈哈,假笑了一下看著洛乘風,這傢伙,幸災(zāi)樂禍。
柳心月柳眉倒豎,“洛乘風,我記住了哦~~”
“啊呀,你們都在阿?”
湘雨出來看見的就是柳心月追著洛乘風打得情形,“嗯,感情真好啊?!币徽Z雙關(guān)的道。
不自然的停下動作,柳心月?lián)]揮手,“哈,哈哈,湘雨姐,早啊~~”
“柳公子,這麼早在幹嘛呢?”好奇的問道,看向杏兒,面上透出幾分詫異,“咦,杏兒怎麼?”
柳心月一下子湊到湘雨耳邊,嘀嘀咕咕的把來龍去脈長話短說了一番,末了,“如此這般,瞭解?”
一臉瞭然的笑意,“哦~~手腳挺快嘛!”
“那當然,也不想想我是誰!”柳心月得意洋洋的道。
“就是這妝,化的太刻意了,來,還是我來幫忙吧。”湘雨笑著拉起杏兒,“杏兒,來,姐姐我啊,幫你改造一下,這打扮,是能唬住人,但也能把人給嚇住啊?!?
柳心月一個人處在原地發(fā)愣,這啥意思,自己的技術(shù)有那麼差嗎?
“喂,湘雨姐姐,你什麼意思?。俊?
此時的洛乘風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哈~~~”笑聲震天。
嗯哼~~~,瞇起眼,看著那個笑得一臉囂張的傢伙,洛乘風,你死定了。柳心月開始看看懷中揣著的那些楚雲(yún)河在成親日送來的藥,恩,本來是幫助撮合杏兒和楚雲(yún)河的,但看著分量挺多的,也許,可以考慮往洛乘風身上灑一點哦~~哦呵呵呵~~
洛乘風還沒有危機意識,笑著看向柳心月,“那個,心月啊,你是不是從來不擦胭脂水粉的阿?”
“是又怎麼樣?”一臉納悶的回道。
“嗯,沒有?!睈炐χ溃班?,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邊說還邊忍不住笑。
“洛乘風!”大叫道,“你再笑試試看!”氣死了,不就是畫個胭脂嗎,值得這麼笑來笑去,大驚小怪的嗎?柳心月是越想越不爽,氣沖沖的轉(zhuǎn)身就走。
蓬……
嗚哇,沒這麼倒黴吧,走個路也能撞倒人?
柳心月捂著額頭坐倒在地上,“誰阿?幹嗎擋在我面前?”這路很寬也,又不是非擠這麼一條道是不是?心裡有氣的下場就是什麼都開始無理取鬧。
“柳公子,你,沒事吧?”王少邪笑著伸出手來,這丫頭的底細已經(jīng)開始查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眼睛笑著看向洛乘風,呵呵,真是有趣啊~~
這個王公子……看著王少邪的眼神,洛乘風心裡不知爲什麼涌以一股極度不舒服的感覺。
柳心月拍拍身上的灰,“哦,謝謝阿。”不著痕跡的把手避開,這傢伙,不知道是喜歡男還是喜歡女,總之,無論哪一方,自己都有危險……危機意識會不會有點過剩,不過,第六感總是要相信的。
“王公子,這麼早就過來???”洛乘風走到柳心月旁邊,笑著把柳心月拉到自己身邊。
沒有察覺的柳心月也一樣笑道:“對也,這麼早,王公子有什麼事嗎?”
呵呵,好玩,真好玩,看著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什麼奇妙的感覺,王少邪只覺得好玩極了,他要不要來破壞一下呢?
“嗯,家妹告知我,她有想嫁的人了,所以,我來看看是哪一位?!?
“家妹?”問了以後,柳心月才滿臉冒汗的想到,昨天那姑娘好像是姓王……
不是吧……
纔想著,就聽見那個讓她記憶深刻的聲音,“哼,我來了,你們說的楚公子的心上人在哪裡?”那王姑娘疾步走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詩雨!”王少邪咳了聲,“這樣子成什麼樣子,別在客人面前失了禮數(shù)。”似乎自己也有點頭疼這個妹妹。
終於是後知後覺得發(fā)現(xiàn)自家大哥在這裡了,“大哥,你在這兒做什麼?”才問完,又想到,“阿,大哥,我說的人就是他?!币话炎プ≌郎蕚溟_溜的楚雲(yún)河。
阿彌陀佛……
心底默默地爲楚雲(yún)河祈禱,柳心月焦急的看著湘雨姐姐的房間,拜託,怎麼還不出來啊……再這樣下去,楚大哥可真的是要羊入虎口了阿,這王姑娘說真的,還真有點像老虎……母老虎……
“噹噹噹當!”湘雨笑瞇瞇的出現(xiàn),看嘛,這才叫漂亮,淡淡的胭脂水粉,才顯得出精緻嘛~~“歡迎杏兒~~”
“阿,你是誰?”王詩雨嚇了一跳。
“杏兒,你終於出現(xiàn)了,太好了,嗚嗚嗚。”楚雲(yún)河一把扯開被拉著的袖子,跳到了杏兒身邊,嗚嗚,萬幸啊。
柳心月跑到湘雨姐身邊,一把抱住,“嗚嗚,湘雨姐,我太愛你了阿,出現(xiàn)的真是及時!”
另一頭,洛乘風跟王少邪也不知道在較什麼勁,王姑娘在那裡大叫大嚷。
湘雨和杏兒出來就是看到這麼一副混亂景象,被弄得一楞一楞的,腦子裡直打迷糊,恩,有沒有人可以說明一下,現(xiàn)在是什麼狀況?
……
前方,一片美麗的風景,襯映這一對麗人
後面,一個咬牙切齒,手帕絞阿絞阿的,快絞出水來了……
再後面,一羣看好戲的人……
“喂,我說王公子,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你妹妹阿?”看著王少邪似乎也是一臉好玩的神情,柳心月一臉納悶。
“嗯,如果這種事發(fā)生了四十五次以上的話,我想,我只會頭疼而已了。”王少邪搖搖扇子,笑道。
……
意思就是這王姑娘不是第一次發(fā)花癡了阿……
柳心月無語……
“那王公子,請問有爲令妹談過親嗎?”湘雨突然問了一句。
“嗯,談過,但小妹不願,所以……”苦笑兩下,自家的妹妹,可算是……唉……“而且,自小小妹與我相依爲命,也許就是因此才……”
總之,就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jīng)就對了,是吧……
柳心月也不再言語,只是看著前方,突然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壞笑,呵呵,王小姐,你欺負我家杏兒,可別怪我不給你哥面子咯~
“王公子阿,我想去看下我家杏兒了,看樣子,你妹妹似乎對她很不滿阿。”柳心月說完就奔前面去了,連拉也來不及拉住。
洛乘風苦笑一聲,作揖道:“王公子見笑了?!?
王少邪看著洛乘風微微一笑,“洛公子,我一直很好奇,這柳公子與你究竟是何關(guān)係,爲何,你會在新婚之日拋下嬌妻,與這位公子到這兒來遊山玩水?”眼神深沉,讓湘雨在一旁聽得心裡一驚,這男子,從見第一面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兒,只是,心月啊,你可別玩火玩過了頭,到頭來,燒得可是自己啊。
看了看王少邪,洛乘風的表情絲毫未變,依然是一臉笑意,“呵呵,衆(zhòng)所周知,洛某的妻子身染怪疾,送去給隱世神醫(yī)醫(yī)治,那名神醫(yī)交待不許擾他,而這柳公子,正是在下的親戚?!?
“噢,據(jù)在下所知,洛兄的夫人似乎也姓柳?”王少邪不經(jīng)意地問道。
“嗯,是阿,所以我才說柳公子是在下的親戚,因他正是在下夫人的堂弟。”洛乘風是說起話來,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開玩笑,在商場上好歹也打拼那麼久,這麼容易自亂陣腳,豈不砸了多年招牌。
湘雨在一旁覺得再談下去,有點危險,連忙開口道:“你們快看看,杏兒那邊似乎有什麼事了!”
話題終於是告一段落,洛乘風也覺得,此間不宜久留,即使心月跟著湘雨關(guān)係再好,也得拉開,要不,一定會有危險。
“我說王小姐阿,我家杏兒怎麼就不對了呢?”柳心月把玩著手中的紙扇,一臉無奈的說道,如果沒聽過她這種事發(fā)生四十多次也就罷了,聽了的話,當然是以拯救可憐沉淪苦海的楚雲(yún)河大哥爲己任啦。
“哼,小小一個丫環(huán),更何況還是侍奉你這麼一個公子哥,身家怎麼就能清白到哪裡去了呢?”王詩雨越看楚雲(yún)河護著杏兒的樣子,就越氣,心裡直冒酸。
嫉妒是可怕的,嫉妒起來的人也是可怕的,柳心月現(xiàn)在覺得這句話還是有那麼一點道理的,眼前那個容貌有那麼一點點扭曲的人就是最佳例證,再看看被說得杏兒,一臉慘白。她實在是想嘆那麼兩三口氣,拜託,杏兒,你侍奉的人,是我,一個小姐,不是什麼公子哥阿,有啥好變臉色的阿!
整整衣袖,清清嗓子,柳心月道:“那又如何?”
看了看柳心月,最後王詩雨直接一把扯住楚雲(yún)河的衣服,“楚公子,你看看嘛,我說的哪裡沒有道理,這丫環(huán),肯定是沒教養(yǎng)的粗野丫頭。你跟她,還真是委屈了你了!”
好,好,這睜眼說白話的本事,她可算是長了見識了,看著王詩雨在那裡口若懸河,柳心月很想給她鼓鼓掌,這麼能編,真可以擺開攤子來說書了阿,指不定生意還真能給她紅紅火火的呢。
“慢著,王姑娘,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杏兒可是我看著長大的,這琴棋書畫雖說不上是樣樣精通,但也可登那大雅之堂,這四書五經(jīng)雖說不上是倒背如流,但也算的上是出口成章,你怎麼能說她沒教養(yǎng)呢,這是誣告,絕對的誣告!”柳心月一番饒舌的話,把那王詩雨給饒的昏了頭去,她哪管這些呀,總之,她,王詩雨就是看這個叫杏兒的丫頭不順眼。
另一邊楚雲(yún)河的話更是把王詩雨氣到酸水都快從肚子裡升到喉嚨裡了。
“杏兒阿,原來你這麼厲害?。课叶疾恢酪病!背?yún)河一臉驚訝。
“哪裡,都是小……啊,是公子教得好。”杏兒臉紅紅的道,她可沒說,是小姐逼的,說什麼人不讀書枉少年,打發(fā)時間也好嘛。
一旁的柳心月看的暗笑在心裡,呵呵,這楚大哥,看起來,真的被勾起興趣來了哦~~
就看到杏兒和楚雲(yún)河在那裡不停的講著話,柳心月越看就越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嗯,可以考慮做牽紅線的工作了,嗯,她果然是天才,唉,一得意起來就沒了天了的人……
“夠了~~~~!”王詩雨一聲大叫把一羣人嚇了一跳。
“你!”兇巴巴的指向杏兒,“我要跟你比試!”
“???”杏兒傻愣愣的看這冒著熊熊怒火的人。
“哼,明天告訴你要比什麼,你不是琴棋書畫,四書五經(jīng)樣樣精通嗎?那,我就跟你比這些!”王詩雨一把推開靠的很近的楚雲(yún)河和杏兒,氣鼓鼓的走了回去,突然又轉(zhuǎn)頭,“哦,賭注就是他!”一手指向了楚雲(yún)河。
阿?楚雲(yún)河只覺昏天暗地,怎麼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呢?
呵呵,柳心月只覺得開心,這纔好玩嗎,不來點刺激的,怎麼讓杏兒和楚雲(yún)河在一起呢~~哦呵呵呵~~假戲真做纔是她要的效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