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飲水思源上,楚平一招制敵的事蹟被傳得越來越玄乎,版本迭代,最後竟然成了“馭氣大成,飛花摘葉皆可殺敵”。
當然,沒人會信,只是玩兒梗而已。
但人們還是達成了一個共識——校草不光長得帥,還很能打,不是一般的能打。
只可惜了悲情角色塗東陽,但凡提到那件事的,都免不了將他拉出來鞭屍,翻來覆去地摩擦。
就像拳賽的起因,男人都好面子。
作爲“男神”,塗東陽絕不允許自己的人設崩塌,便想著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恰在週一,南大的交流團隊來訪,辯論賽的“民間”選拔也如火如荼地開始了,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然而,劇本早已寫好。
“楚平”二字彷彿成了一座繞不開的大山,在分組抽籤時,又一次擋在他的面前。
只不過…
“隊友!?”塗東陽嘴角抽搐,心裡mmp。
“本來是想將你們分開的,但是沒辦法。”學生會的幹事聳聳肩。
“爲什麼?”
“辯題是【男女之間是否有純粹的友誼?】,我們覺得分成男生隊和女生隊比較好。”
“...”
“表演賽的選拔嘛,當然要有話題、有爆點,最好帶上點兒火藥味,弄成男女戰爭。”
“好吧。”楚平一個頭兩個大,插話進來,“但是,這辯題也太兒戲了吧?”
“那是你沒看上一組的題,【不想當廚師的秘書是不是一個好司機?】”
“這是誰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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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副會。”
“...”楚平瞬間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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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看到了談楚然一臉壞笑,長出了小惡魔的翅膀和角。
這姑娘,一旦玩心重起來,也是個不好相與的狠角色。
話說回來,既然“做隊友”已經成了既定事實,那麼塗東陽和楚平必然是要放下前嫌,通力合作的。
辯論賽除了考察技巧,也要考察團隊合作,一、二、三辯要盡力爲最後陳詞的四辯鋪好路。
這也是爲什麼,四辯必須要由顏值…咳咳…水平最高者擔任的原因。
塗東陽猶豫良久,決定甘居人後,把四辯這個重擔交付到楚平身上,卻沒想到,學生會的幹事竟然又開口了。
“對了,選拔時,我們只進行自由辯論這一個環節,然後擇優錄取,並不是整隊晉級哦。”
楚平一臉“你彷彿是在逗我”的表情:“Excuse me!?”
“沒辦法,報名的學生有300多人,學生會好不容易弄到了3個階梯教室教室,這樣的話,每輪就可以考察3場,一場8人。”
“也就是說,至少要進行13輪才能看盡所有參賽者。”
“沒錯。”
所以...
一天選出四個人,全看評委的個人喜好!?
只用了一瞬間,合作計劃便胎死腹中。
而且,連辯論賽的初衷都背離了,不光不能合作,竟然還要搶詞兒,這就有些過分了。
楚平不由得搖搖頭:“通過這種方式選出來的人,真能幹過南大嗎?”
“其實,我也覺得…”
“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幹事露出一個很官方的笑容,“所以你們要拿捏好一個度,既不能顯得太弱,又不能太招搖。”
神TM拿捏好一個度,這也太難了。
男生們面面相覷,心裡盤算著學生會到底是在搞什麼飛機,最怕的就是這種看不見明確評分規則的選拔了。
幹事看他們沒有問題了,便點點頭:“好了,您們派出一個代表跟我來,選擇正反方。”
“可以選嗎?”
“當然不可以。”
“...”
“我的意思是,就像足球開場前的分邊,擲硬幣時需要雙方隊長在場。”
人家足球半場結束後會有換邊、換髮球,排除“主客場”這種商業性的行爲,是相對公平的。
但辯論,大部分人都有傾向性。
就拿【男女之間是否有純粹的友誼?】這個辯題來說,絕大多數人會覺得:“開玩笑,不可能!”
坦白講,楚平也是如此認爲。
暫且不說性別不同,就是同性之間,如果沒有彼此互相喜歡,也是不會建立友誼的。
因爲,一個人只有對對方有好感,纔會把對方當成好朋友,如果討厭,又怎麼可能做朋友呢?
可問題在於,“喜歡”這個詞一旦出現在男女之間,好像就跟“純粹”二字不搭邊了。
等等!
如果出現在同性之間…
楚平想了下214另外三個貨,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說:“我覺得,正方好像比較有利。”
這句話一開口,就得到了衆人的反駁。
…
“校草,你傻嗎!?”
“兄弟,不是我說,男、女能結成朋友,總有一方是動機不純的。”
“我認爲,還是反方比較好。”
…
楚平嚴肅地搖搖頭:“這年頭,同性之間都可以談戀愛,異性之間爲什麼不能有友誼!?”
這奇葩的腦回路讓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
良久,塗東陽面色複雜地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想要扭轉你的思路可能比較困難,那你不妨站在對辯論賽有利的角度上考慮一下,反方纔是更得人心的。”
難道,錯的是世界!?
楚平沉吟片刻,把這些想法拋諸腦後,說道:“算了,反正不是我們選,拋硬幣嘛,五五開。”
“楚平大兄弟…大哥…親爹!”塗東陽都快被折騰得崩潰了,“你剛纔那叫立flag,知道嗎?”
“新時代的大學生,不信玄學,要做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話說回來,你交入黨申請書了嗎?”
“我真想弄死你。”
“走,打拳。”
“!@#*¥%...”
“打又打不過,還說什麼呢!?”楚平暢快地長舒一口氣,跟著學生會幹事一起離開準備室。
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對手,女子隊伍的代表竟然是老熟人,戚月。
這姑娘見了楚平,明顯一愣,然後裝不認識似的偏過頭,看著裁判:“我選花。”
“那我選頭像。”
“好的,正面朝上者爲正方。”裁判重申了一下規則,然後擲硬幣。
一陣“叮叮噹噹”之後,硬幣穩定了下來,是頭像。
所以…
“好,由藍隊擔任正方,也就是說‘男女之間,有純粹的友誼’,紅隊擔任反方,‘男女之間,沒有純粹的友誼’。”
果然,得信邪。
楚平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