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柏軒看了一下肩上的傷口,對他來說其實不算嚴(yán)重,要不是過幾天要參加行動,他不會來這一趟。
“是個冒失的陌生人。”
現(xiàn)在想想,洛柏軒覺得葉靜好還真的挺冒失的,昨晚的情況,一般的人絕不會管,萬一帶回去的是一個壞人,那豈不是將自己也拖入了危險。
想到這,洛柏軒嘴角微勾,不過也因爲(wèi)這個冒失的女孩,讓他昨晚有了棲息之所,不然,恐怕要在那個雜物堆裡過一夜了。
司徒正一邊幫著洛柏軒處理傷口,正好看到洛柏軒嘴角的笑意,一臉笑意的問道。
“是個女人?”
“什麼?”
洛柏軒沒有反應(yīng)過來,問了句,司徒正敲了一下洛柏軒的腦袋,故作生氣的說道。
“怎麼,還想瞞著我,我說幫你處理傷口的是一個女孩子吧!”
洛柏軒坦然的點了點頭。
“嗯,昨晚行動出了點事,被一個女孩子救了,傷口也是她幫著包紮的。”
“小子,有豔遇啊,那丫頭長什麼樣,人家可是救了你,你是不是得好好報答一下呢!”
“司徒叔叔,能不能別用這個表情和我說話,覺得滲人,啊……怎麼又打我。”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叔叔我這是在關(guān)心你,你看看老洛,這幾年爲(wèi)了你的事愁的頭髮都白了一圈了,你呀,也該找個人定下來了,別讓你妹妹跑在了你前面。”
洛柏軒摸著腦袋,一邊說道。
“我那妹妹,現(xiàn)在眼裡就只有厲靖雲(yún)那傢伙,我估摸著也就再有一兩年的時間,她呀就得嫁人了,我是怎麼也沒她這麼速度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你們?nèi)齻€孩子,就靖雲(yún)最懂事,從來都不需要厲老操心,現(xiàn)在又給厲家找了這麼優(yōu)秀的孫媳婦,厲老現(xiàn)在逢人就誇那丫頭怎麼怎麼優(yōu)秀。”
“呵呵,司徒叔叔,你忘了,厲家孫媳婦那可是我洛家的人,追根究底,那也是我們洛家教得好。”
洛柏軒一臉得意的說道,現(xiàn)在,洛靜姝的名字可是軍區(qū)裡的楷模了,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是跟著臉上有光,尤其是他們的父親,那臉上的褶子都少了好幾道。
“行了,不就參加個集訓(xùn)嘛!至於這麼得意嗎?我可是前幾天剛從雲(yún)市回來,聽那些老熟人講那丫頭還是有些問題,你們那,還是得關(guān)心關(guān)心,當(dāng)年的事,對她打擊不小。”
司徒正這麼一說,洛柏軒終於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眸光一暗,默不作聲了,司徒正見狀,故意在洛柏軒的傷口處用力按了一下,洛柏軒立馬回神。
“嘶!輕點。”
“你還知道擔(dān)心,不過放心,有靖雲(yún)看著呢,那丫頭出不了什麼幺蛾子,你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好了,這兩天別沾到水,兩天後再來換一下藥。”
說完,司徒正把換下來的紗布放在一個玻璃容器裡,灑了一些酒精,直接燒掉了,事關(guān)洛柏軒的安危,他不會讓任何人鑽到空子。
洛柏軒重新穿好了衣服,看了眼司徒正又開始倒騰剛纔的研究,拿起了外套,說了句。 Wωω ?тt kān ?C〇
“司徒叔叔,那我不打擾你了,先回去了。”
“臭小子,也不請我吃頓晚飯,我可是診療費都沒收啊!”
“呵呵,下次,請你吃大餐。”
“就知道說,走吧走吧,看的來氣。”
說著,司徒正朝著洛柏軒擺擺手,然後又把目光落在了顯微鏡上,洛柏軒看了一眼,便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進了電梯,一路下到一樓,走出電梯,洛柏軒正準(zhǔn)備,朝著大門口走去,看到了一抹身影,立刻收住了腳。
看來他們還真有緣分,這一天之內(nèi)出去早上分開那次,居然又見了兩次面,如果不是早上聽到這個女人和房東的對話,洛柏軒還要以爲(wèi)這個女人是不是在跟蹤他。
帶著早上的好奇,洛柏軒沒有再往大門口走去,而是跟上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穿過這棟樓的公共廊道,便到了後面一棟樓的住院部。
葉靜好拎著一個保溫桶,裡面是她給母親做的晚餐,一菜一湯還有一份米飯。
以前,葉靜好也是一個五穀不分,四肢不勤的人,家裡條件一般,但勝在父母疼愛,從不讓她做家務(wù),只需要她努力學(xué)習(xí),考上理想的大學(xué)。
事實上,葉靜好也真的做到了,她從小在學(xué)校裡便非常的優(yōu)秀,以前,她還是學(xué)校文藝部的骨幹,可是上了大學(xué),母親生病,她便放棄了那些愛好,一門心思想著完成學(xué)業(yè)早日參加工作,掙了錢帶著母親去國外治病。
這一年來,葉靜好爲(wèi)了照顧母親,硬是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乖寶寶變成了一個十項全能的女漢子,雖然廚藝一般,但至少能下嚥,比往外面飯店裡的地溝油,瘦肉精來的健康。
葉靜好低著頭,形色匆匆,她還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之後還要去便利店打工,這是她每天的日常生活,葉靜好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身後有人跟蹤。
葉靜好母親的病房在住院部二樓的集體病房,一個房間住五個人,這也是醫(yī)院裡最便宜的病房,爲(wèi)了省下錢給母親買進口藥,只能在這些方面省一點了。
葉靜好一進病房,病房裡的病友全都友好的和她打著招呼,都是一羣被病痛折磨的人,這裡的人都是癌癥患者,有的人在這裡待得時間比葉靜好的母親還要久。
他們也都瞭解葉靜好家的情況,更是佩服葉靜好的毅力,平時葉靜好上課的時候,他們也都會幫著照顧葉靜好的母親。
“靜好,來給你母親送晚飯了。”
“嗯,崔阿姨,看你臉色這麼紅潤,身體好多了吧!”
“是嗎,哈哈,難怪最近覺得胃口大了好多。”
和葉靜好打招呼的中年女人一聽這話,開心的笑了,在這裡的每一個人,最希望聽到的就是這些話,因爲(wèi)他們迫切的想要從這裡離開,迴歸正常人的生活。
“徐哥,這是你上次說的雜誌,今天正好看到,給你買了一本,最新一期的。”
葉靜好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本還沒拆封的雜誌,遞給了一個剃著光頭的男人。
男人接過,迅速的翻看了幾頁,感激的看著葉靜好。
“靜好,謝謝,我就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你還記得,你等等,我把錢給你。”
“說什麼呢,平時你們還幫著我照顧我媽媽,一本雜誌而已,不用這麼客氣!”
說著,葉靜好來到了一個病牀前,牀上的女人一臉笑意,眼眸慈祥的看著葉靜好,手裡正忙著打毛線,一直等葉靜好走到了牀邊,這才停下了手裡的活。
葉靜好看著女人手裡織了一大半的毛衣,臉色沉了下來,一把搶到了手裡。
“媽媽,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又做這些了。”
此人便是葉靜好的母親,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看她眉眼氣質(zhì),便知道是一個有涵養(yǎng)的女人,只是病痛把她折磨的失去了以前的光彩。
“靜好,給媽媽,這是五樓一個阿姨的衣服,之前看我穿的好看,便問了句,知道我會織毛衣,便想讓我給她婆婆織一件,這線也是她提供的,這一件給我三百塊錢呢。你看媽媽現(xiàn)在每天待在醫(yī)院也沒什麼事,醫(yī)生說媽媽最近的情況好了很多,只要再做三次化療就能出院了,放心,媽媽不累,就當(dāng)打發(fā)時間,你看,你崔阿姨和劉奶奶他們也在織呢。”
說著,葉靜好的媽媽指了指另外兩個病牀,一個是剛和葉靜好打招呼的女人,還有一個是六十多歲的女人,沒人手裡拿著一團毛線忙活著。
葉靜好看著也不能在多說什麼,再看看她媽媽織的衣服也快完工了,只能說了句。
“這是最後一件,以後別忙了,我現(xiàn)在每個月掙得錢夠支付醫(yī)藥費了,自己還能剩下一點呢。”
“知道了,媽媽就是打發(fā)打發(fā)時間,我不會讓自己累著的。”
說著,葉靜好的母親便看著她手裡的保溫桶,立刻轉(zhuǎn)移話題。
“看看今天寶貝女兒給我準(zhǔn)備了什麼好吃的。”
說著,葉靜好的母親便拿過了葉靜好手裡的保溫桶,放在了牀尾的桌子上。
葉靜好見母親氣色是比之前好了些,也就只能不在說這個話題。
等母親吃好了飯,葉靜好也沒有繼續(xù)留在這裡,拿著空的保溫桶,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醫(yī)院,臨走的時候,葉靜好的母親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但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就讓她注意安全。
葉靜好從來醫(yī)院到離開,前後不過二十分鐘左右,而洛柏軒居然就這麼無聊的站在住院部外面的一個廊道里待著,什麼都不幹的站在那,一直看到那抹身影又急匆匆的離開了,這才走回了住院部。
洛柏軒徑直去了住院部值班醫(yī)生的辦公室,因爲(wèi)這裡是軍區(qū)醫(yī)院,再加上洛柏軒的身份,這裡的人基本都認(rèn)識洛柏軒,而今晚當(dāng)值的醫(yī)生恰巧以前在洛柏軒的部隊衛(wèi)生所待過,見他進來,還有些好奇。
“洛隊長,你這是……”
“陳醫(yī)生,我是來問一下這一層三十八牀那個周月雲(yún)得了什麼病。”
洛柏軒剛纔一直跟著葉靜好到了病房外,然後看了眼葉靜好母親的病牀號才離開。
洛柏軒現(xiàn)在這麼一問,那個陳醫(yī)生有些猶豫,畢竟這些都是病人的隱私,他們不能隨意透露病人的情況,哪怕是自己的熟人也不行。
“洛隊長,你認(rèn)識周女士,你們是……”
洛柏軒遲疑了一下,然後表情非常虔誠的回答道。
“是我一個朋友的母親,她爲(wèi)了怕麻煩我們一直隱瞞著,這不,今天被我撞見了,就想來問問情況,看有沒有機會幫到她,一個女孩子又要學(xué)習(xí),又要照顧病母,任誰也看不過去,對吧!”
洛柏軒扯起謊來那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的有鼻子有眼,還真像是和葉靜好非常好的朋友,陳醫(yī)生也信了,畢竟葉靜好的情況他們也都知道,而且洛柏軒的身份擺在那,不可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胃癌,中期,目前病情還算穩(wěn)定,一直在做化療,但是要說根治,以她家現(xiàn)在的情況,估計是負擔(dān)不起。目前的治療費用已經(jīng)把那丫頭壓得喘不上氣了,如果她想要治好她母親的病,那負擔(dān)的費用可不是現(xiàn)在這些的一倍兩倍。”
聽到這話,洛柏軒眸光一暗,他沒想到葉靜好母親的病是這麼的嚴(yán)重,即使現(xiàn)在醫(yī)學(xué)水平這麼高,可所有的人依舊是聞癌色變,可見癌癥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