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靖琛有自己的想法,這個家本就不溫暖,分崩離析,所有的人幾乎都在靠他在中間調(diào)停,如果他也像厲靖雲(yún)這般冷漠,那這個家哪還有家的溫暖。
聽到厲靖琛的話,厲靖雲(yún)搖了搖頭。
“不,我說的不是商場裡的陰謀算計,而是是非判斷,錯就是錯,我們不該因爲是親人而給他們的錯誤尋找藉口!父親和母親之間的糾葛經(jīng)歷了三十年,我們不能說這件事只是一個人的錯,但母親她難道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嗎?既然結(jié)婚,就要對婚姻忠誠,可她卻背叛了婚姻,這邊是錯。如今他們即已離婚,那邊是不相干的兩個人,所以就不該有任何的牽扯或是仇恨?!?
厲靖雲(yún)雖然沒有直白的說自己懷疑這件事和傅雪貞有關(guān),可話裡話外都透露了這一點,也算是給厲靖琛提前打了預(yù)防針。
厲靖琛沉默了,的確,這幾個月他一直聽這媽咪各種抱怨數(shù)落父親的不是,可他一直忍著,以爲媽咪只是發(fā)泄一下心中的憤怒。
但仔細想想,今日的結(jié)果不都是三十年前她的出軌才造成的嗎?而他,作爲兒子,作爲傅雪貞如今唯一的依靠,一味的想著不再繼續(xù)傷害傅雪貞,卻忘了,有些錯誤必須指出,不然,依著傅雪貞的性格,她永遠不會明白。
這一刻,厲靖琛忽然釋然了,一味的袒護只能讓他那個媽咪更加的猖狂,或許大哥說的對,他的優(yōu)柔寡斷最終會害了大家,也傷害了自己。
“大哥,我明白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不到,傅彥凱的電話打了過來,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如厲靖雲(yún)猜測的那樣嗎,那個司機只是收人錢財辦事。
那個司機的女兒重病,急需一筆手術(shù)費,正好被傅雪貞碰上了,傅雪貞答應(yīng)給了他三百萬,讓他製造一起事故。
司機爲了救女兒,最終答應(yīng)了,昨天早上他接到了傅雪貞的電話,告訴了對方的車牌號和路線,他便一直在附近等著。
爲了不讓人懷疑,他還特地喝了點酒,到時候就當是酒駕,在牢裡待上一段時間,爲了女兒他也不在乎,可是這一切最終沒有逃過厲靖雲(yún)的眼睛。
一個常年和恐怖分子鬥智鬥勇的特種兵,太瞭解一個人故意犯罪和意外犯罪的心理了,司機所有的表現(xiàn)都很自然,唯獨對於賠償這一塊顯得太過刻意了。
聽完傅彥凱整個事故的過程,厲靖雲(yún)沉默了一會兒,心裡升起一股寒意,對那個女人,從一開始的失望到現(xiàn)在的痛恨,他以前居然傻的想要贏得那種人的關(guān)愛,果真是愚蠢到家了。
隨即,厲靖雲(yún)眸光一暗,幽幽的開口問道。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電話那邊忽然沉默了,許久之後,傅彥凱開了口,他和厲靖雲(yún)不一樣,傅雪貞以前是真的對他好,所以不能那麼冷血的公事公辦。
“靖雲(yún),這件事你看能不能算了,姑姑那邊我會去說,我保證以後她不會在做出這種事情!”
“所以說表哥準備包庇她,對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雖然想過傅彥凱會這麼說,可當真正聽到的時候,厲靖雲(yún)還是很失望,傅彥凱現(xiàn)在的這個身份是多麼的重要,居然會爲了一己之私想要徇私枉法,這不僅僅是在縱容傅雪貞,更是拿自己的前途在開玩笑。
傅彥凱一聽,便知道自己惹怒了厲靖雲(yún),可是有什麼辦法,傅雪貞是他的親姑姑,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如果真要追究起來,那可能傅雪貞的下半生都得在牢裡待著了。
“靖雲(yún),我知道你和姑姑感情不深,可念在母子一場,你就不能放過她這一次嗎?難道你真的希望看她以後永遠待在冷冰冰的牢裡嗎,那裡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你這樣和逼她去死又有什麼區(qū)別呢!”
聽到這些話,厲靖雲(yún)沒有任何的動搖,在他心裡,厲淵至少還關(guān)心過他,可這個女人,什麼時候給過他溫暖。
“她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擔這件事的勇氣,既然犯了法,就該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這一次饒過了她,只會助長她的氣焰,難道你敢保證以後她不會做出比這次的事情更可怕的行爲嗎?”
說到這,厲靖雲(yún)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
“表哥,如果你不忍心,那這件事交給我,反正我們厲家也不怕在丟一次臉了,我也不希望以後我父親和邵姨的生活隨時充滿危險?!?
說完,厲靖雲(yún)便準備掛電話了,電話那邊的傅彥凱一聽,急忙叫住。
“等等,不用了,我會去見她,姑父他現(xiàn)在情況怎麼樣了!”
“還沒醒,表哥,我希望下午能聽到處理結(jié)果!否則,我會親自動手?!?
說完,厲靖雲(yún)便掛了電話,此時,厲靖琛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著厲靖雲(yún),面色凝重,眸光黯淡,一臉的震驚。
厲靖雲(yún)收起手機,看了眼厲靖雲(yún),淡淡的說了句。
“都聽到了?”
厲靖琛點了點頭,一言不語,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母親會走出這樣的事情,買兇殺人,這可是刑事案件。
厲靖雲(yún)看著沉默不語的弟弟,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朝著重癥監(jiān)護室走去,在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
“靖琛,我不希望你插手這件事,既然她錯了,就該爲自己的錯誤買單,你不能一再的縱容,想想裡面躺著的,也是你的父親?!?
厲靖雲(yún)來到重癥監(jiān)護室外面的時候,就看到邵怡君已經(jīng)在裡面陪著厲淵了,厲淵全身插滿管子,沒有反應(yīng),邵怡君握著他的手,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眉眼溫柔。
看到這樣的畫面,厲靖雲(yún)感覺非常的諷刺,生活的三十年的妻子一心想要他的命,而當年被厲淵利用辜負傷害的女人現(xiàn)在卻守在他的牀邊,甚至不知道他何時會醒。
上午九點,傅雪貞正在明公館收拾行李,傅彥凱帶著辦案人員來到了明公館,當看到客廳裡的行李時,心裡忽然慶幸自己來早了一步,不然依著厲靖雲(yún)的性格,恐怕他這位姑姑要受罪了。
“傅雪貞女士,我們懷疑你和一起交通事故有關(guān),請和我們回去配合調(diào)查,這是逮捕令!”
傅彥凱身旁的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拿著一張逮捕令對著傅雪貞說道,隨後,另外兩個人直接那手銬銬住了傅雪貞,一左一右壓著她往外面走去。
傅雪貞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直等到了門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事情暴露了,立刻掙脫著看向傅彥凱。
“彥凱,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是你姑姑啊,你怎麼能讓他們把我?guī)ё吣兀≮s緊讓他們把我放了,我還準備出去旅行呢?!?
傅雪貞還在掙扎,傅彥凱可是京都公安局的局長,只要一句話,這些人還不是都的聽命放了她。
傅彥凱本來還在爲傅雪貞以後的牢獄之災(zāi)擔憂,但是看到傅雪貞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終於明白爲何厲靖雲(yún)會如此狠心了。
傅彥凱走到傅雪貞面前,眼底閃著濃濃的失望。
“姑姑,你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嗎,姑父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昏迷不醒呢!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買兇殺人,這可是刑事案件。”
聽這麼一說,傅雪貞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聽著胸膛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有,我和他已經(jīng)離婚,他不是你姑父,他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guān)係,趕緊把我放了,虧得小時候我那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