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斯張了張嘴脣,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宇也懶得跟他繼續(xù)糾纏:“我知道你是好奇,我下一站要去哪,不妨告訴你,我下一站要去楓葉國,至於我到底去哪個城市,既然你已經(jīng)找上門了,我相信,你們已經(jīng)80%確定我就是要去那裡的人。”
埃利斯沒有想到江宇會直接將他的秘密行程說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氣氛說道:“既然我已經(jīng)知道你要去哪,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但是,江,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我還是警告你一句吧,那個地方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謝謝你的忠告。”江宇拉著行李箱走了。
埃利斯看著江宇瀟灑的背影,忽然很羨慕這個男人。
這麼多年來,很多人在歲月的侵蝕下早已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然而唯獨這個男人,始終沒有變。
即便歲月已經(jīng)在他的容顏上刻下了烙印,卻沒辦法改變他的品質(zhì),他始終都是那一塊閃閃發(fā)光的玉,縱使是在茫茫人海之中,也是閃閃發(fā)光的。
江宇離開不久,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到埃利斯的身邊,低聲用英文問道:“他要去哪?”
“楓葉國。”埃利斯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他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了。”
西裝男愣了一下:“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你的身份,爲什麼還要告訴你他下一站去哪呢?”
埃利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因爲,他自信不會被你們打倒。”
說完,他也緩緩轉(zhuǎn)身。
……
江宇剛坐上飛機,便有兩名警察上了飛機,徑直的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宣佈:“mr.jiang,我們懷疑你身上帶有危險物品,請您下飛機,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
說著,看著江宇。
江宇淡淡一笑說道:“剛纔過安檢的時候,安檢員並沒有說我身上有危險物品,怎麼現(xiàn)在我過完安檢了,你們反而懷疑我身上帶有危險物品呢?”
他是用中文說的。
他會說英文,他不願意跟這些人說英文。
這兩名警察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皺著眉頭,只覺得交流困難。
有一個好心的旅客,走了過來,將江宇剛纔說的話,翻譯了一遍,然後又用不是很嫺熟的中文,對江宇說道:“這位先生,我覺得您還是跟他們走一趟吧?”
在米國,一旦警方懷疑你持有危險物品,可以不分場合直接將其擊斃。
江宇曾經(jīng)在米國呆過一段時間,所以知道他們的法律。
但是,這些人明顯就是來找茬的。
根本不是因爲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危險物品,要他配合調(diào)查,而是需要他下飛機,所以才說他身上有危險物品。
這個世界上,流氓和**有的時候只不過是僞裝的好不好,粉飾得好不好。
“謝謝你,”江宇笑著對這位好心的旅客說道,“不過我覺得您最好離我遠一點,因爲無理取鬧的時候,很容易傷及無辜。”
這一段他全程都是用英語說的。
這架飛機上,大多數(shù)還是白皮膚藍眼睛的白種人,而英語作爲全世界最廣泛的語言,相信他們能聽得懂自己說的是什麼。
果然,聽到江宇說的話,好幾個人都忍不住探出頭來打量這兩位警察。
警察不想把事情鬧大,再一次說道:“先生,請你馬上跟我們走,不要無理取鬧。”
另外一個警察直接說道:“你們?nèi)A夏人喜歡撒潑鬧事,把事情鬧大,但是我告訴你,這麼做是沒用的。”
江宇坐在椅子上,文質(zhì)彬彬,好聽的倫敦腔讓他整個人更像是一個紳士:“excuse me,撒潑鬧事,兩位警察先生,我一直在重申這是自己的合法利益,而兩位警察先生,卻在我過完安檢之後,懷疑我身上攜帶危險物品,這一點上不知道是誰在無理取鬧呢?”
“你!”
其中一個警察立刻紅著臉說道,“你給我起來,趕緊跟我走。”
“你們國家不是一向提倡民主,提倡民權(quán)嗎?我作爲一個自由人,沒有犯法,難道還不能維護自己的合法權(quán)利了?”
一說到民權(quán),這兩個警察便無話可說了。
可是上級給他們的任務,是把這黃種人給帶回去。
正在兩人無計可施之際,有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上來,直接對江宇說道:“江先生,我們是FBI的,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江宇看了一眼這兩個西裝男,笑意盈盈地說道:“我還真是榮幸,竟然可以出動FBI的人,也好也好,走一趟就走一趟吧。”
說著,江宇從容不迫的站了起來。
對方拿出手銬,想要拷住江宇。
江宇卻冷冷一笑說道:“我不是配合調(diào)查嗎?”
那人一愣,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
同伴點了一下頭,他才終於將手中的手銬重新放回去。
“走吧。”兩人態(tài)度謙恭,並不像那兩位警察一樣。
飛機上的衆(zhòng)人看著這一幕,並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一個黃種人被帶走了。
江宇一邊下飛機,一邊對兩名FBI成員說道:“你們帶我走,就沒有想過需要承擔的後果嗎?”
兩名FBI成員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說:“江先生,請您記住,這是美國的地盤,不是華夏。”
“我沒有犯法,你們卻要抓我,”江宇笑笑,“無論是從正義來講,還是從兩國簽署的協(xié)議上看,你們都是不講道理的那一方。”
兩人不再說話,而是直接壓著江宇,帶回了FBI。
……
國內(nèi)。
黃嶽山辦公室。
“黃書記,我查了飛機上的所有成員,並沒有發(fā)現(xiàn)江宇的身影,”負責監(jiān)察江宇行蹤的人,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江宇並沒有上飛機。
“他沒有在那架飛機上,”有一個坐在最角落的男人,突然開口說話了,“是不是因爲他沒有發(fā)現(xiàn)我給他的機票?”
黃嶽山立刻堅決的否認:“不可能,這麼明顯的暗示,他不會沒有察覺到,一定是出事了,所以他纔沒有到達楓葉國。”
“是不是在中轉(zhuǎn)站的說出問題了?”那名男人再一次開口說話,眉頭微微蹙起,看著黃嶽山。
黃嶽山點點頭,說道:“很有可能,本來中醫(yī)在歐洲高速發(fā)展,對於西醫(yī)而言,便是極大的衝擊,這一次出了這麼大的事,其他國家肯定會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打擊中醫(yī),讓中醫(yī)元氣大傷。”
“那黃書記您的意思是……”通報這件事的人立刻露出擔憂的神色,“米國……已經(jīng)出手了?”
“他們早就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黃嶽山深吸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爲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們派出去的人,但是,沒想到,竟然一下子就讓他們給盯上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孫正恩忽然開口說道:“黃書記,需要我回去嗎?”
黃嶽山擡起頭看向?qū)O正恩,擺擺手:“不用,你現(xiàn)在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小林,你這邊趕緊查查江宇到底去哪了,一有消息立刻告訴我。”
“至於你……”黃嶽山又看向送書給江宇的男人,“回去休息休息吧,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兩人立刻了然黃嶽山還有話要和孫正恩單獨聊聊,於是都點點頭,離去了。
等他們都走了,黃嶽山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孫,你那邊怎麼樣了?”
孫正恩站得筆直:“陳深對我還算是信任,但是,這種信任就像是驚弓之鳥,只要我走錯了一步,他肯定立刻就會對我失去信任。”
“嗯,我聽說,游泳館的事情打算停工處理?”
“嗯,”孫正恩皺眉,“陳深這人,怎麼說呢?現(xiàn)在有點想要瘋狂打擊報復江宇的意思,所以只要是他做的事情,陳深都想要毀掉,我不想毀掉這個好項目,現(xiàn)在只能用停工處理。”
“也好,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停就先停吧,倒是委屈你了,”黃嶽山拍了拍孫正恩的肩膀,說道,“有機會,我做東,請你和江宇都吃個飯,把你們之前的誤會解釋解釋。”
孫正恩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意,伸出手,掏出一個東西遞給黃嶽山,說道:“黃書記,恐怕解釋不清了。”
“監(jiān)聽器?”黃嶽山皺眉。
“嗯,他放在我身上,應該是那天我送他去機場的時候,他給我裝上了,”孫正恩臉上露出欣賞的神色,“而且那天,出了機場之後,我立刻就聯(lián)繫了陳深,估計……解釋不清了……”
黃嶽山微微皺眉:“也就是說,他已經(jīng)懷疑你是……”
孫正恩再一次點頭:“是的,而且,這幾天一直有人跟著我,所以,我想請黃書記幫我一個忙。”
“你想讓我?guī)湍銛氐裟闵磲岬奈舶停俊秉S嶽山一下子就猜出孫正恩要做什麼。
孫正恩點頭,跟著黃嶽山轉(zhuǎn)過身子,說道:“是的,黃書記,我擔心這個跟蹤我的人,會被拖下水。”
他一個人下水就夠了,沒必要把其他人都拖下水。
黃嶽山喝了一口茶,才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腦袋,說道:“我到覺得不用。”
這條尾巴,留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