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簡蘭其實(shí)是刀子嘴豆腐心,再扯上老爺子,還能有什麼脾氣,拉著她手,道:“行了,我就是把你們當(dāng)我弟妹,所以你們的事,哪怕不要我管,我也要管,老五來了,你讓他先看看。”
“老五。”她說著轉(zhuǎn)頭,看著張五金:“你幫小西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怪病。”
呂冬梅這麼一通演,她卻不了人情,看著張五金的眼神裡,就微微有了一絲懇求之意。
張五金搖搖頭,道:“不必看了,他是給人吹了燈,讓他回家,還睡那張牀,天黑就能讓他醒過來。”
“他給人吹了燈?什麼意思?”簡蘭莫名其妙。
呂冬梅眼珠子瞪圓了:“他回家就能醒來,真的假的?”
邊上的聶菲也一臉訝異的神情,這確實(shí)是個冷美人,無論是先前的笑還是這會兒的驚,幅度都不大,就跟以前的秦夢寒差不多,總是拿著點(diǎn)兒。
而秋晨也忍不住插口了:“姐夫,你都沒給他看啊,怎麼就知道了。”
“他這個就擺在臉上,要看什麼。”張五金根本沒有上前的意思:“回家就行了。”
呂冬梅看簡蘭,簡蘭斷然揮手:“聽老五的。”
“好。”呂冬梅也不羅嗦,立刻就給呂貫西辦出院手續(xù)。
在電話裡壓李嬌嬌壓得最厲害的,就是呂冬梅,但在簡蘭面前,她卻象小綿羊一樣精乖,李嬌嬌在一邊看著,暗暗搖頭,而看著張五金的背影,她的眼光則有一種異樣的迷茫。
張五金簡蘭呂冬梅坐一輛車,到車上,簡蘭先就忍不住了:“老五,小西真的沒事吧,你說的那什麼,他是給人吹了燈,是怎麼回事?”
呂冬梅同樣一臉疑問的看著張五金,這絕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女人,但有簡蘭在,尤其張五金還是簡蘭的弟弟,她一肚子話,全藏得死死的,表現(xiàn)非常好。
“他會醒來,但也不能說完全沒事。”
張五金不怎麼看呂冬梅,看著簡蘭,道:“有一本書,叫做鬼吹燈,你們看過沒有?”
“沒有。”簡蘭皺眉:“到是聽說過,好象是講挖墳的,缺陰德的玩意兒,不看。”
“我看過。”呂冬梅插嘴:“那個鬼吹燈,是說盜墓的人,要在墳裡點(diǎn)一盞燈,要是墳中有惡鬼,燈就會滅。”
“什麼鬼呀鬼的,不許說了。”簡蘭任事膽大,但其實(shí)怕鬼,說到這個,臉色就有些發(fā)白,捶一下張五金:“你好端端的,說什麼鬼呀?”
張五金看著她笑:“原來我姐也有怕的。”
簡蘭又捶他一下:“信不信我揍你。”
呂冬梅咯咯笑,簡蘭自己也笑了,道:“你那個鬼吹燈,是怎麼回事,小西可不會去盜墓吧?”
“我是舉個書名。”張五金笑了笑:“我說的鬼吹燈,不是盜墓的,是一種江湖奇門秘術(shù)。”
“哦。”一聽說不是盜墓,簡蘭來了興致:“那這個鬼吹燈是什麼?是一種功夫嗎?”
“是一種功夫。”張五金點(diǎn)頭:“不過具體是哪
一類,我不太清楚。”具體是藥功還是神打,他確實(shí)不太清楚,不過也不必太說清楚,反正簡蘭她們也不懂。
他看一眼簡蘭,道:“江湖奇門中有三鬼,鬼剃頭,鬼壓牀,鬼吹燈。”
“鬼剃頭我知道。”簡蘭叫道:“好象就是一個人好好的,頭髮突然缺了一塊,那缺的一塊頭髮,象一張鬼臉,是不是?”
“是這樣的。”張五金點(diǎn)頭:“最近鬼剃頭在春城一帶活躍。”
“那還不把他抓起來。”呂冬梅叫。
“找不到人。”張五金搖頭:“而且,鬼剃頭只嚇人,不傷人,所以也沒怎麼去找他。”
“不傷人還好。”簡蘭道:“其它兩個鬼呢?”
“鬼壓牀,就是晚上做夢,半夢半醒,好象給鬼壓了一樣。”
張五金解釋,這個鬼壓牀,有很多種手法,他就知道其中的一種,在香港對付滿家用過,弄得滿家一家五星級的酒店沒人敢住。
“原來那個是鬼壓牀啊。”呂冬梅一臉誇張的叫:“好多人還以爲(wèi)是心臟病呢。”
“心臟病也有。”張五金解釋:“可以區(qū)別的,在家裡睡覺也覺胸悶做噩夢,一般是心臟病,但到外地,睡一個新地方,做這樣的夢,十有八九就是鬼壓牀。”
“這個我到是要記下了。”簡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江湖上的鬼門道還真多。”
“現(xiàn)在少多了。”張五金搖頭。
“那也是,現(xiàn)代社會嘛,哪容得這些鬼門道猖狂。”簡蘭哼了一聲,頗有點(diǎn)兒軍人的氣勢:“老五,那鬼吹燈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吹燈又有個俗名,吹燈撥蠟。”
鬼吹燈的事,張五金也是從張虎眼的筆記中看來的,但張虎眼說得不詳細(xì),到底是藥功,神打,還是一種內(nèi)功,沒說清楚,不過剛纔張五金看了一眼呂貫西的春宮,可以肯定不是內(nèi)功造成的,但是藥功還是神打,他又分不清了,這時也就說不太清楚。
他想了想,道:“這個功法,有一個最大的特點(diǎn),吹燈時,會提前告訴被吹的人,說某日某時,會吹了他的燈。”
“這麼猖狂。”簡蘭怒哼。
“也不是猖狂吧。”張五金苦笑一下解釋:“這是一種古老的規(guī)矩,其實(shí)也是一種善意的提醒。”
看簡蘭兩個有些不解,他道:“以前強(qiáng)盜打劫,講規(guī)矩的,不會直接下手,會在路上放一點(diǎn)障礙物,然後射一枝響箭,目地是,提醒過路的客商,我要打劫你,你可以跟我來商量,你出點(diǎn)血,我讓點(diǎn)步,就免得血光之災(zāi)。”
“我看演義小說,好象是有這樣的事。”簡蘭眼珠子瞪圓了:“你說那鬼吹燈也是這個意思?”
“是。”張五金點(diǎn)頭:“正統(tǒng)的傳承,規(guī)矩都非常嚴(yán),象那個鬼剃頭,就絕不能見血,所以說他危害不大,而這個鬼吹燈,他選定的對象,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而事前提醒的意思是,你可以改,或者說,你有本事,也可以請高手坐鎮(zhèn),那就各憑本事。”
簡蘭一聽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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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麼說,到好象有點(diǎn)兒三俠五義的味道在裡面呢。”
她說著看呂冬梅,呂冬梅立刻就哼了一聲:“我哥就這個德性,蘭姐,你看著他長大的,小毛病有,不過真的傷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做,他也沒那個膽。”
說得真好,認(rèn)了小的,推掉大的,讓人即不好生她的氣,還不能不管。
這樣的女人,真是個精。
果然簡蘭就點(diǎn)頭了:“小西毛病是有,不過他膽子不大,太過了的事情,他也不敢。”
說著看張五金:“老五,你剛說什麼,這個能治,又不能治,還是怎麼回事?小西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也是我弟弟,姐開句口,你要能給他治好,那就不要留手,等好了,我讓他謝你。”
張五金越來越發(fā)覺,簡蘭性子中,真的有幾分俠氣,也難怪謝紅螢這麼喜歡她,他打個哈哈:“姐開了口,我自然不會留手,不過他這病,我只能治三分,呆會天黑後,我能讓他醒過來,整天晚上都可以醒著,但到五點(diǎn)鐘左右,他又要睡過去。”
“這不日夜顛倒了嗎?”呂冬梅叫。
“那沒辦法。”張五金搖頭:“要徹底根治呂哥的病,必須得找到那個鬼吹燈。”
“報警。”呂冬梅叫。
“你省省吧。”簡蘭嗔他一眼:“警察能比得上我弟弟,上次古華的事,國安總參什麼的都插了手,最後還不是我弟弟給解決的。”
她這一眼,呂冬梅立刻就明白了,澀澀的笑道:“是我糊塗了,老五,我當(dāng)蘭姐是親姐一樣,我也叫你老五,我哥的事,請你一定盡力,事後我讓他好好謝你。”
“你放心呂姐。”張五金衝她點(diǎn)點(diǎn)頭,笑得爽朗,應(yīng)得也痛快,但這只是句客氣話。
“不過這種江湖奇門中人,行蹤詭異,要找到鬼吹燈,不容易,總之我盡力就是了。”這纔是實(shí)話,能盡力就盡了,不能盡力,你莫怪。
車到呂家,張五金先去看了棺牀,手感應(yīng)一下就知道,氣場仍在,牀沒有壞,那就好辦,也不必改,因爲(wèi)棺牀本就是助陽的,而鬼吹燈是用陰氣壓了陽氣,他呆會振開呂貫西陽脈,棺牀還可助力,至少不必天天要他動手,明晚也可以借棺牀而在日落後醒來。
自有醫(yī)護(hù)人員把呂貫西移到牀上,簡蘭幾個都看著張五金,張五金道:“就讓他睡著,邊上留個人也好,不會有什麼事的,七點(diǎn)以後,我能讓他醒來。”
“現(xiàn)在不能醒來嗎?”呂冬梅似乎有些不甘心。
“也可以。”張五金點(diǎn)頭:“不過我費(fèi)力,他折壽,如果沒有特別的需要,我想還是等幾個小時好了。”
“等幾個小時吧。”簡蘭做出決斷:“現(xiàn)在也快四點(diǎn)了。”
她看張五金:“呆會小西醒來,可以吃東西吧。”
“醒來跟常人無異。”張五金點(diǎn)頭:“不過明早五點(diǎn)之前,一定要到牀上。”
“如果不到牀上呢。”呂冬梅問,話真多,是個挑剔的女人,如果求著她,會相當(dāng)不好打交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