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國昌正在狐疑間,最後一個襲擊他們的屬下倒在了地上,姜豪縱身而落,猛一回頭,眼神中精光閃現,擡起一隻手臂,只見他手指彎曲,利似鷹爪,幾米開外的江國興猶如浮萍在浪,身不由己的飛快向前移動,眨眼間便被姜豪提在了手中。
“啊……姜,姜豪,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可別胡來啊!”江國興邊說便慌亂的試圖掰開胸前鉗著他的大手,卻發現這隻手堅如鐵石,根本無法撼動。
看著江國興這副嘴臉,姜豪滿腔的厭惡和怒意,“你再敢亂叫,我打爛你的嘴!”
這幾個字彷彿是從牙根裡強行擠出的一般,姜豪臉上的寒意更盛,他緊緊盯著江國興的眼睛,問出了一直困擾在他腦海中的一個問題。
“江國興,我一向和你無話可說,但有一個問題我想不明白,你若是不想死得太難看,就乖乖老實回答我!你既然成立了天眼,無非是爲了以他人的秘密爲要挾,獲取暴利,像你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人,爲何會費盡心機,不惜散財耗力,買通濟恩醫院上下,也要謀害沈碧君母子呢?據我所知,沈碧君的丈夫姜文成和你大哥是摯友,你雖然與他交情不深,但也不至於心懷如此大的仇怨吧!”
江國興一聽“濟恩醫院”這四個字,心頭不禁一顫,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爲只有被囚禁的大哥知道沈碧君的死是他所爲,沒想到,這個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居然也清楚當年的事情!
“沈碧君的事情你怎麼知道!你是她什麼人?你和姜文成又是什麼關係!”江國興一臉駭然的問道。
“這有什麼奇怪!自然是你大哥告訴我的。我只是感到很奇怪,姜文成是炎黃狩獵人獵頭,現在又掌管了天盾,他武功高強,查案子更是一把好手,想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你如果和他有仇,爲什麼不想辦法除掉他永絕後患,而是對付一對無辜的母子呢?你就不怕事情敗露,他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江國興聽罷,臉上的驚駭瞬間轉變爲了不屑,“真是可笑!就憑姜文成那個不知變通的老頑固,他就算知道是我所爲,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量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他身爲炎黃狩獵人的獵頭,秉公執法就是天責,事情過去了十幾年,我都安然無恙的活著,你覺得,他能把我怎麼樣麼?”
在場的三人自然都瞭解姜文成的爲人,他一向以法爲上,從不以個人恩怨干擾法度的公正。江國興正是利用了他這一點,才逍遙法外這麼多年。
奸險狡猾的江國興剛纔目睹了姜豪出神入化的武功,自知如若不說出箇中緣由,他今日恐怕無法脫身了,但如果說出實情,倘若姜豪真的是當年那個孩子,必然會殺了他,爲母報仇,正值江國興猶豫拖延之際,在一旁休息的江國昌發話了。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我江家時代豪傑,門風剛正,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奸險之徒!今日你若是不肯說出實情,我,我第一個不放過你!”有這樣的弟弟,江國昌又羞又惱,一時激憤過頭,說罷竟是劇烈的咳嗽起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哼!你少在這裡說教我!從小你樣樣都比我強,悟性比我高,武功比我好,在父親的眼中,就只有你這個讓他得意驕傲的大兒子,哪裡還有我的地位!”
江國興似乎被勾起了當年的家中往事,他怒不可遏的斥責道:“當年,你只知和姜文成兩個人一起辦案,一起把酒言歡,追逐你們所謂的狗屁理想,守護華夏的安寧,但你有關心過咱們這個家的和諧與安寧嗎?
你沒有!那時我年紀尚幼,父親因爲我武功不好,悟性又差,對我經常打罵。我多麼希望你能時常回家來,多關心關心我,但是你呢?你和父親一樣,你們都只知道關心你們自己的事業,所謂的理想,你們纔是最自私自利的人!我在這個家裡就像是多餘的,活得連狗都不如!從那時起,我就恨透了你們!我決心長大以後一定要有
出息,幹出一番大事業給你們看看,我江國興,不是什麼都比不過你!”
童年的江國興一直生活在大哥的陰影之下,心性早已在默默滋生的恨意中扭曲變形,往事重提,江國興被戳到痛處,竟然老淚縱痕,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大聲控訴著自己的家人,他厲聲指著自己的哥哥,“江國昌!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們江家的人!你敵友不分,引狼入室,姜家的人搶走了我們的家主信物!你居然還心心念念記掛著你的兄弟姜文成!江家有你這樣的長子,纔是家門不幸!”
聽到這話,江國昌和姜豪都是一驚。
“你說什麼!姜家?”
“家主信物?”
只聽江國昌和姜豪同時驚呼出聲,只是他們所驚所嘆之處,卻不盡相同。
江國昌難以置信的是,江家的家主信物居然被姜家所搶,而姜豪驚訝的則是江家的家主信物究竟是什麼。
江國昌深知自己這個弟弟品性不端,急忙反問道:“咱們家的蕓鏡不是一向由父親保管嗎?如若真的被姜家所搶,父親豈會不告知我,還由著我和姜家的人來往?分明是你信口雌黃!”
江國興一臉失望,他怒聲說道:“你當真是不孝啊!當年,父親病逝的時候,你都不在他身邊,是我爲他老人家送終殮葬。父親臨終前,將家主之位連同家主信物蕓鏡也一併傳給了我。然而,父親纔去世還不滿三年,我武功根基淺薄,姜家狼子野心,欺我江家無人,竟然明目張膽的將蕓鏡搶了去!我至今還記得,當年那個蒙面人來勢洶洶,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他說:枉你江家素來與我燕京姜家齊名,你作爲家主,居然這般蠢鈍如豬,想來根本參悟不了這蕓鏡的奧秘,還不如由我來替你領悟其中的真諦!接著,他就堂而皇之的飛走了,那天夜裡分外安靜,江家上下除了下人們,就只有我一個人,那個時候,你在哪裡?在我最需要你,江家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