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傾灑在這片幽靜的土地——青園。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攜著落葉,飄落在石碑上,這是一座孤獨(dú)的墳?zāi)梗袷窃缫呀?jīng)被人遺忘。
當(dāng)沈馨予來到墳?zāi)骨翱吹侥且皇▲S尾花,心中有些詫異。
除了她,沒有人知道父親最喜歡的花,送這花來的人會是誰?不管是誰,她都要感謝這個送花的人。
沈馨予緩緩地蹲下瘦弱的身子,有些粗糙的手觸碰墓碑上的相片,輕輕地?fù)嶂肋h(yuǎn)都是那麼的威嚴(yán),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商人,只有在她的面前是父親,纔會露出慈祥的笑。
她真的好想再看看父親的笑,可是,她連父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爸,女兒不孝!
她心窩一酸,跪在了墓碑前,磕了一個頭,額頭碰在冰冷的地上,滲透了她的心,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爸,女兒回來了!”
爸,女兒好好的回來了,放心吧,不要再爲(wèi)女兒擔(dān)心,我很好,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任性,那麼懦弱,從現(xiàn)在起,我會照顧好自己,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麼的艱難,我都會堅(jiān)持走下去,因爲(wèi),我是沈延毅的女兒!
“小姐,小姐,真的是你!”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沈馨予的耳邊響起,她側(cè)轉(zhuǎn)過頭,就見到一張熟悉的臉,只是,這張臉比四年前蒼老了許多,長出了一頭斑白的頭髮、。
“根叔。”沈馨予喚了一聲,根叔的淚水從眼眶中滲出,面試皺紋的手摸上她消瘦的臉,“怪不得我接不到小姐,心想小姐一定會來這裡,還真的在,小姐,你瘦了,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根叔在沈家工作了一輩子,從小就十分的疼愛她,看著她長大,她偷偷跑出去玩,都是他幫自己瞞著父親,想起這些,真讓沈馨予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根叔,我很好。”她安慰著,因爲(wèi)她知道,根叔一定是從鄉(xiāng)下專程來接她出獄,想到這裡,她的心窩泛著絲絲的酸,但還是淺淺的一笑。
根叔疼惜的看著她,嘆了一口氣,有太多的話,一時間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拿出帶來的一套要給她出獄時換洗的衣服和一些物品,沈馨予的心裡頓時冉升起絲絲暖意。
離開青園,沈馨予送根叔坐車會鄉(xiāng)下,在車站的長椅上。
“都是根叔沒用,什麼事都不能幫上。”根叔心裡自責(zé),老爺生前對他那麼好,卻在沈家發(fā)生那麼大的事情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在這件事後,連她的丈夫都這樣的絕情,她根本不認(rèn)爲(wèi)誰能幫上忙,但是在沈馨予的心裡,根叔比任何人都做的多。
“根叔,不要再說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你好好在家享兒女的福,不用擔(dān)心我。”
“這件事沒有過去,小姐,這是老爺說的,沈家的事情是被人暗中陷害了。”
沈馨予也認(rèn)爲(wèi)當(dāng)年的事情不簡單,但聽到根叔這麼說,立刻問道:“那爸爸有說是誰嗎?”
根叔搖了搖頭,“老爺來不及說這些,就……不過,老爺那段時間一直跟莫先生有密切的來往,或許莫先生會知道這件事。”
沈馨予當(dāng)然知道根叔口中的莫先生是誰,是爸爸生前的好友,也是看著他長大的莫伯父,他會知道嗎?
“小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沈馨予堅(jiān)定的說出,就算是知道會這條路會很艱苦,她都不會退縮,伸手捂住根叔蒼老的手,笑著說道:“根叔,你就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
根叔淚水又留了出來,不捨的看了看小姐,“小姐,根叔相信你,就像是小時候你每次摔倒,都會自己站起來,繼續(xù)在摔倒的地方蹦蹦跳跳。”
“我會的,根叔,時間到了,你快上車吧,路上要小心。”沈馨予扶著他走上了長途車,看著他在窗邊看著自己,蒼老的臉滿是擔(dān)憂,沈馨予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告訴他,放心吧。
放心吧,她會好好的活下去,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這四年裡,這是她想得對多的事情……
送走了根叔,在洗手間換上了根叔給她帶的一套衣服,把這套裙子小心的疊好裝好,又坐著巴士去另外一個地方。
這個時間,人們都爲(wèi)工作八路,巴士十分的空曠,沈馨予坐在巴士的第二層,收回目光,打開袋子看看自己的物品,就抽出錢包裡的一張照片時,她整個人僵住了!
是小曦滿月的時候,她抱著他和父親照的相片!
粗糙的手指輕輕地拂過父親的臉,最終指尖落在照片裡的嬰孩,這是她現(xiàn)在唯一一張小曦的照片。
沈馨予將照片貼在自己的胸口,心,在疼痛,淚水,還是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四年了,小曦也快五歲了,她卻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麼樣,也沒有機(jī)會看著他長大,如今,小曦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真的好想,好想她的孩子……
“不要哭,堅(jiān)強(qiáng),哭,只能讓人覺得你真的認(rèn)命了。”所以,不可以哭,不可以,她自言自語的告訴自己,伸手用力地抹去眼角的淚水,她不會就這麼認(rèn)命。
小曦,總有一天,媽咪會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真正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