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夏天萌捎消息讓夏家大公子遞名帖,她就現(xiàn)見到了其本人。
她接到成宣帝召見於御書房侍墨的時候特有恩典不必著男兒裝。大周朝歷來有後妃侍墨的歷史,當(dāng)然也是寵妃的特權(quán),著男兒裝伴帝君於桌畔,但多是伺候皇帝喝茶磨墨,也有香豔之事,但少之又少,畢竟是政務(wù)重地。
不說旁的,僅僅是有機(jī)會侍墨便足以表明受寵程度了。
夏天萌只是讓玉珠替她將青絲挽成一個髮髻,頭上略微戴了兩支象徵著品級的金步搖,未施粉黛,一身淡粉色籠紗寬鬆束胸長裙,慵懶而又豔絕。
來傳旨的公公知道純貴妃受寵,也知道侍墨這種事是自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回!可見一斑!再看其懷有皇嗣,只怕是以後也不會差了!心裡想著便估摸著不如討個巧,得了貴妃娘娘的青眼還怕以後沒有得重用的機(jī)會?
“貴妃主子不知,皇上要您去啊,是因爲(wèi)夏將軍來了!”
夏天萌聞言倒是細(xì)看了他一眼,見他低眉順眼恭敬的樣子,微微勾脣:“勞煩小許公公了?!闭f著玉珠便遞出一個小巧的荷包過去,許公公一邊說著不敢一邊接下荷包。
玉珠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夏天萌,笑道:“許公公卻是謙虛了,身爲(wèi)王總管的徒弟怎麼也不會差了去!再者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伺候在萬歲爺身邊的!”這個小許公公現(xiàn)在雖然還勢微,但是有王庸喜這個師傅在前頭,只怕以後也是厲害的人物。
帝王身側(cè)的人最難拉攏卻又是後宮的女人們都想要拉攏的角色。
見著玉珠扶著夏天萌坐上了步攆,許公公才掩著打開了荷包,看見是一顆成色尚佳的珍珠才鬆了口氣。他就怕純貴妃賞他的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一次性兩清了。
現(xiàn)在看來純貴妃也還是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
夏天萌一直以爲(wèi)夏傾蒼身爲(wèi)常年久駐邊疆的大將軍必然是鐵錚錚硬朗的漢子,至少是皮膚黝黑一看便是練家子,直到見到了夏傾蒼本人才知道自己實(shí)在是誤解太深
。
“臣妾給皇上請安?!?
“末將給貴妃娘娘請安?!?
成宣帝見夏天萌屈膝行禮連忙起身相迎,扶住了她的胳膊:“朕早就說過與朕私下時不必這樣規(guī)矩。”說著又朝微微低頭示意的夏傾蒼笑,“愛卿與天萌許久不曾見面,都是自家人何必見外?”
“皇上言重了,末將是臣,貴妃娘娘是主子,理應(yīng)行禮的。”
夏天萌順著成宣帝的力站起身子,這纔去看原身的哥哥,夏傾蒼。
炎炎夏日他卻衣著偏厚,一身雪白的長衫看起來十分隨意又是風(fēng)雅,青絲微束,白皙的近乎白玉,一看便知久病未愈。此時斜倚在靠椅上,無端的讓人覺得誘惑。
夏傾蒼微微擡眸,對上夏天萌的目光也只是沉寂的望著他,雙眸漆黑如深潭,竟無端讓人覺得膽寒畏懼。
她心中微微一動,啓脣:“哥哥?!?
夏傾蒼頷首:“娘娘折煞末將了。”說著目光竟如漩渦讓人沉迷,明知危險卻還是想要義無反顧的撲上去,“娘娘現(xiàn)在是貴妃主子,不再是夏家的小姐了?!?
成宣帝見他如此倒是習(xí)以爲(wèi)常了,只是無奈的搖頭嘆息:“愛卿還是如此,自小便是這般規(guī)矩,只是天萌畢竟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親近些也無妨?!毙难e卻是對夏傾蒼的規(guī)矩十分滿意,畢竟他是手握兵馬大權(quán)的大將,與旁人都不同。
夏傾蒼自十五歲上戰(zhàn)場開始就一心撲在制敵上,不與朝中大臣往來,是重臣亦是孤臣。
只有孤臣才能讓他放心的重用,更何況夏傾蒼的計謀是有目共睹的厲害,他雖體寒多病,久久不愈,亦無法親自打仗,但是他爲(wèi)整個軍方提供了有力的計策,才能頻頻勝仗。
別人都稱他爲(wèi)“戰(zhàn)神”,敵軍更是到了聞名棄戰(zhàn)的地步!
夏傾蒼見成宣帝這樣說只是微微點(diǎn)頭,稍緩了臉色:“謹(jǐn)遵皇上聖言?!?
成宣帝見他這樣好笑的搖了搖頭:“罷了,你啊就是這個性子
。說到底你們是親兄妹,如今天萌有孕,因夏夫人早逝,朕也不能叫府中的妾室來代爲(wèi)照顧,你也並未娶妻,她也就沒有長嫂,想想也就你們倆一母同胞最爲(wèi)親近,便召你前來與天萌一聚,也好多寬慰寬慰她。”
宮中若是得寵的妃嬪有孕是可以求恩典讓生母前來伺候到生產(chǎn)的,只是夏天萌情況特殊,夏夫人早在幾年前就病逝了,夏太師雖納妾卻也不曾娶正妻,說起來太師府是沒有女主人的。
夏傾蒼微微低頭,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謝皇上恩典。”看他的樣子卻全然沒有得到恩典的高興。
索性成宣帝不在意這些,見狀只是擺擺手:“罷了,你與天萌到偏殿裡說說話吧,朕再看看奏摺?!闭f著又想起夏天萌許是會向夏傾蒼訴苦,那些事情就不適合被奴才們聽見了,遂又吩咐一句,“其他人就都不要伺候了。”
衆(zhòng)宮婢聞言躬身退下。
而除了開始請安的時候說了話之後一直不曾開口的夏天萌則是瞥了夏傾蒼一眼,徑自進(jìn)了偏殿。夏傾蒼朝成宣帝微微拱手,跟著進(jìn)去了。
看著合上的門扉,成宣帝搖頭嘆息:“夏家也算是滿門忠烈之臣了?!?
王庸喜遞上剛剛泡好的新茶,湊趣道:“夏太師是出了名的功臣,夏將軍也是保家衛(wèi)國的大將,現(xiàn)在貴妃娘娘更是育有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可見一斑。”
成宣帝微微挑眉,笑道:“給你這個狗奴才一說,朕才發(fā)現(xiàn)夏家做了這些事情,朕終究還是欠了他們?!毕奶珟熢缭缰率耍唇邮芊饩?,嫡長子夏傾蒼更是素來身體虛弱,雖力弱卻也站在邊疆守衛(wèi)大周朝,其他的庶子庶女雖不及他卻也相處和睦,在官場上爲(wèi)國分憂。
但是這樣的夏家卻不曾接受任何封賞,及其低調(diào)。
王庸喜見成宣帝這樣連忙寬心道:“皇上多慮了,現(xiàn)下多讓夏將軍陪貴妃娘娘談?wù)勌?,貴妃娘娘便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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