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華柔好奇地去了那層粉色軟布，修長的手指撫過盒子，食指優雅一挑，盒蓋被打開。

入眼處，一片流光溢彩，珠鈿金釵碧玉簪，紫瑛銀墜金搔頭，珍珠梅花珠子箍。

樂正華柔看著那滿目琳瑯的頭飾首飾，手指輕輕碰過，卻不敢要一件一件細看。

這些東西太耀目，幾乎灼得她的眼睛生疼。

“再往下看！”赫連駒鼓勵著她，並走近她，攬著她的肩，說，“下面還有好幾層呢！”

樂正華柔雙手提起第一層，安放在桌上，第二層散著淡淡的幽香，大大小小的妝奩胭脂粉盒赫然眼前。

“這個……”

那些個遠去的記憶在漸漸逼近，彼時，母親的化妝臺前，她撿起紅紅的胭脂，仰頭乞求。

“孃親，你給柔兒也擦一點嘛！”

“哈哈，我的柔兒長大了，想打扮了！”

“孃親擦著這個好美！爹爹總是盯著你看不夠！”

她記得母親的臉上還有一抹羞赧，笑著戳著她的腦門：“鬼精靈！等你及笄之年，孃親一定會將這些東西都給你配齊了，我的柔兒到時怕是真的要美的傾城傾國了！”

她的及笄之年沒有羅綺飄香，沒有翠環珠繞；

她在梅苑看著無盡的書籍，揮著劍，練著功，亦或是撫琴吹簫。

她只在華濃的及笄之年，站在遠處觀望。

無數賓客前來觀禮，她覺得悲傷，只在一聲長嘆之後，便離開了一片喧囂。

“喜歡麼？”

沉靜在回憶之中，淚水模糊了雙眼，耳邊赫連駒溫柔的聲音縈繞。

他捧起她的臉，她的淚水無聲滑下，他將她的淚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