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通常週末奚美珍都會乖乖待在家裡,要麼幫薛姨做做家務,要麼練練琴。反正爸爸也不在家,所以她在週末偶爾出去一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趕在晚飯前爸爸回家之前回到家就行了。
偏偏這個週末的下午下起了大雨,等做完所有的習題之後,奚美珍才發(fā)現窗外烏雲壓頂,瓢潑大雨正在肆虐。
“呀,這麼大的雨啊!”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五點了,她該回家了,要不就不能趕在爸爸之前到家了。
“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咱們就在這兒把晚飯吃了吧,正好這周老王推出了新菜,我都還沒有嘗過呢。”君祖耀倒是挺感謝老天爺的,以前他最討厭下雨天,現在看來下雨也有下雨的好,起碼留住了佳人的腳步。
“可是……”奚美珍還是很擔心。
“別可是了,我這就叫廚房準備。”說著君祖耀已經一個響指叫來了服務員。
奚美珍站起來走到窗邊,這雨實在是太大了,路上除了偶爾有一輛的疾行的汽車駛過,一個行人都看不到。
看來只能等雨停了,她可不想淋成落湯雞。
“好吧,我打個電話回家,你不要點那麼多菜啊。”奚美珍拿起包間裡的電話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喂?薛姨啊,我今晚在同學家吃飯,等雨停了就回來……我爸爸回來了嗎?……哦,好,我知道了,薛姨再見。”
掛上電話之後,奚美珍纔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君祖耀已經沏好了一壺茶,正倒好一杯遞給她。
接過這個小巧精緻的茶碗,奚美珍很是驚喜,“呀,你還會功夫茶?這套茶具看起來很不錯。”
君祖耀淺笑,自己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看來你也是懂茶之人,我的性子太急,我媽爲了讓我慢下來沒少花功夫。”不過都收效甚微。
“她還讓我練書法,以前她在世的時候我每天都要寫兩個小時的毛筆字纔可以吃飯。”本來他是不喜歡這些的,但是後來媽媽去世後他反而每天都會自覺地練上兩三個小時。而這功夫茶也成了他每天必須要喝的飲品,不知不覺間他就會品茶了。
“是嗎?怪不得我覺得你的字很漂亮了,原來是這樣。”奚美珍喝了一口這清新淡雅的茶水,嗯,真不錯。
“說說你吧,聽你談起這個薛姨比你爸還多,她是你的後媽?對你好嗎?”應該是挺好的吧,不然她也不會時不時就提起薛姨怎麼怎麼的。
奚美珍連忙搖了搖頭,“千萬不可以這樣說,薛姨是自梳女,你知道自梳嗎?就是終生不嫁的姑婆,她們將自己的辮子挽成髮髻,表示永不嫁人,用這種方式來反抗封建禮教,也是自食其力的典範。
“我小時候跟爺爺在南非時,因爲奶奶身體不好,我乾爹就將本來在他家?guī)蛡虻难σ膛傻轿壹遥疹櫸覀內齻€老弱病殘的生活起居。後來薛姨跟著我們去了美國,又跟著我回到了祖國,我想以後只有我侍奉薛姨終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