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臣弟告退!”
韓沉行了個禮便急忙出了東宮。
盛光景望著韓沉的背影消失在東宮,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盛光景說著擡手將原本放在韓沉面前的茶杯打翻,滾燙的茶水灑滿了一地。
若不是他此時還需要依仗韓家,而韓沉又是韓家的嫡子,以韓沉的所作所爲(wèi),他早就親手捏死他一百遍了!
……
宮門口,溫止寒坐上馬車準(zhǔn)備找個當(dāng)鋪把那幅秋色圖給當(dāng)了,雖然當(dāng)鋪給的錢不一定有拍賣那麼高,但她現(xiàn)在急需銀子完成任務(wù),吃點虧也就吃點虧了。
寧攸還死皮賴臉的粘著她,溫止寒不準(zhǔn)他上馬車,他只得繼續(xù)騎著他那匹汗血馬跟在後面。
馬車沒走多久便在一家名叫永安當(dāng)鋪的門前停了下來,溫止寒帶著字畫下車,門口的夥計見溫止寒穿著打扮不像一般人,連忙上前招呼。
“客官想當(dāng)點什麼?”
溫止寒說:“我想當(dāng)一副字畫。”
“字畫?”
夥計瞥見張格手裡拿的卷軸,臉上的神情瞬間由諂媚變得冷漠,抱起膀子道:“我還以爲(wèi)是什麼大買賣,原來只是幅破字畫,我們永安當(dāng)鋪只典當(dāng)一百兩白銀以上的物件,破銅爛鐵的請出門右轉(zhuǎn),鹹魚當(dāng)鋪歡迎您!”
張格見夥計這般無禮正想出言教訓(xùn),溫止寒卻擡手製止了他。
好脾氣的笑笑說:“如果我說這是範(fàn)?wèi)烟么髱煹恼孥E呢?”
“範(fàn)?wèi)烟么髱煹恼孥E?!”
夥計聞言果然驚了,但很快,精瘦如猴一般的臉上又露出那幅不屑一顧的模樣。
“你當(dāng)範(fàn)?wèi)烟么髱煹恼孥E是街邊賣的大白菜啊,那可是有價無市的珍品!正常人能得到這麼一幅字畫恨不得當(dāng)成傳家寶收藏,哪裡會拿來賣?小公子你牛皮吹大了吧?”
“我沒吹牛,叫你們掌櫃出來吧。”
溫止寒說著往夥計懷裡扔了一錠銀子,夥計被銀子砸了一下原本想罵人,但發(fā)現(xiàn)手裡的銀子起碼有十兩重時,臉上又浮現(xiàn)了諂媚的神情。
伸手做迎道:“多謝公子打賞,小的這就去找掌櫃,煩請公子去裡屋稍等片刻!”
“去吧。”溫止寒朝他揮揮手。
張格見夥計跑進(jìn)出當(dāng)鋪,才哼了一聲,不解道:“殿下你對一個下人這麼客氣做什麼,這種看人下菜的玩意兒,我上去直接給他兩個耳光就老實了,您何必浪費這麼多銀子?”
張格說完一旁的寧攸也附和道:“張將軍說的對,這種刁民就該給他兩巴掌!”
溫止寒瞥了他倆一眼,懶得跟著兩個大老粗說話,轉(zhuǎn)身徑直走進(jìn)裡屋。
不一會兒夥計就帶著掌櫃回來了,掌櫃熱情的朝溫止寒迎了過去,搓著手掌說:“是這位公子要典當(dāng)字畫吧,不知可否讓在下瞧上一瞧?”
溫止寒微笑道:“當(dāng)然可以。”
她說著讓張格將卷軸展開在桌面上,掌櫃連忙湊過去檢驗畫卷的真假,他從頭到尾觀賞了一遍,這一過程,他臉上的神情變了三變。
從一開始的質(zhì)疑,到中間的驚訝,再到最後的狂喜。
“這真是範(fàn)先生的真跡啊,小的今天算是撿到寶了!”掌櫃滿臉欣喜說。
溫止寒道:“掌櫃倒是識貨,不知掌櫃打算出價多少收購我這幅畫?”
掌櫃想了想,舉起一個巴掌說:“五萬兩吧!小的出五萬兩白銀,公子覺得如何?”
溫止寒望著掌櫃,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對張格道:“收拾東西,我們出門右轉(zhuǎn)去鹹魚當(dāng)鋪。”
“是!”
張格應(yīng)聲便要去收畫卷,掌櫃見此連忙攔住他:“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價格這種東西都是可以談的嘛,公子何必如此性急?不如公子出個價,小的也好知道公子的底價在哪兒不是?”
溫止寒聞言回過頭,擡起兩隻手比了個叉說:“我要十萬!”
“十萬!”
掌櫃大驚,連忙搖頭擺手,“這不行,不行不行,十萬兩太多了,您要是賣十萬小的可一點利潤都沒有了。”
溫止寒道:“那你說多少?”
掌櫃也怕這種極品貨色被別人收了去,咬牙道:“七萬!我出七萬兩!”
溫止寒直接轉(zhuǎn)身就走,掌櫃見此趕緊拉住他,哀求道:“八萬!只能是八萬了!公子,這個價我敢說整個帝都的當(dāng)鋪不可能還有人能比我出的更高,求您高擡貴手吧!”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溫止寒揚起嘴角,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就八萬兩,簽字畫押吧,我今天要看到錢。”
“好嘞!”
掌櫃也沒想到溫止寒這麼直接,欣喜的搓著手道:“小的去準(zhǔn)備字據(jù)還有銀子,還請幾位稍等!二狗子,照顧好幾位客人,好茶好水伺候!”
掌櫃說完便滴溜溜的出了門,大概半刻鐘左右,便帶著字據(jù)和銀票回來了,那奔走的速度像是生怕回來晚了溫止寒就會跑路一樣。
掌櫃展開字據(jù),臉上笑的像朵菊花:“公子請仔細(xì)看看,如果沒有問題那我們就簽字畫押了!”
溫止寒眼神在紙上掃了一遍,“沒什麼問題,籤吧。”
“公子乾脆!”掌櫃邊拍彩虹屁邊給溫止寒遞上筆。
溫止寒接過筆,提筆在落款處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正要摁手印時,夥計突然從外面飛了進(jìn)來。
像是被人踹飛的。
畫押的手續(xù)被打斷,掌櫃對夥計惱火的罵道:“還想不想幹了,我不是吩咐過你今天不做生意了,不準(zhǔn)帶人進(jìn)來嗎!”
夥計捂著胸口滿臉無奈道:“掌櫃的,這真不能怪我,我都說今天不做生意了,是他非要進(jìn)來的,我攔他了,可實在攔不住啊!”
夥計說完,一名年輕男子便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定睛一看,竟是韓沉!
韓沉可不管那麼多,他瞥了一眼放置案桌上的秋色圖,上前便將溫止寒手下的字據(jù)抓過去撕掉捏成團,然後指著溫止寒憤怒道:“溫止寒,太子賜給你的畫你也敢賣,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太、太子!”
掌櫃聽到太子這一稱呼,嚇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再仔細(xì)看韓沉,才認(rèn)出他就是帝都城裡那個無惡不作的惡霸韓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