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啊，被裝到了。”
“但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覺肩上的擔子好像更重了。”
“又有一點感動，見了鬼，眼睛裡面進沙子了。”
……
超凡者，有哪個不是在廝殺中度過？
但廝殺的是否有意義？
多少人臨死都不爲他人所熟知。
顏冷月這句話，竟一下子戳中了大家的內心。
有種被肯定的滿足感。
真正的無敵只有一個。
可只要保家衛國，一身性命也就有了意義。
這……就是無敵！
校長辦公室裡，
樑德發大聲叫好，李萬山沉默不語，但是眼中卻頗爲欣慰。
吳正國眸子裡滿是精光，似乎看破了心中障礙。
趙衛撫掌大笑，
好一個無敵！
……
“積分夠了嗎？”蘇冥問道。
“嗯嗯，已經夠了。”顏冷月點點頭，面色慘白。
腦海中還在回想起臨死前的感覺，真正的身臨其境，好像真的死了一次似的。
月華血刃刺中頭狼心臟的同時，頭狼腥臭的血盆大口也咬斷了自己的脖子，
被弄斷脖子是這種感覺嗎？
顏冷月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裡倒也有意思，可以幫助你熬練心性。”知道顏冷月在想些什麼，蘇冥笑著寬慰道，
“走吧，我們去兌換《古龍經》，爭取突破到二階。”
當顏冷月走出鬥戰塔，發現周圍竟然圍了一圈人，不禁嚇了一跳。
“現在不賭鬥。”
出乎意料，周圍的學員沒有一個上來挑釁，或者說賭鬥的事情。
反而開始不約而同地鼓起了掌。
顏冷月被這陣仗驚呆了。
“看來這些傢伙是認可你了。”蘇冥笑著說。
“好樣的，沒有給魔都丟臉。”這時，有一道聲音從人羣裡冒了出來。
是張二麻子。
“好樣的！”
“女武神！”
……
周圍的人也開始高聲附和。
不知他們是因爲顏冷月拿了第一，還是因爲顏冷月的那八個字。
但是無論因爲什麼，眼神裡的真摯是做不了假的。
顏冷月突然感覺心裡多了一點什麼。
這種感受很陌生。
之前從來都沒有過。
“是不是感覺有了一點歸屬感？”
蘇冥問道。
顏冷月怔怔地點點頭。
“去吧，和你的夥伴一起慶祝，修煉的事，明天再說吧。”
蘇冥的話讓顏冷月有些詫異。
“蘇冥大人，我們不是要去兌換《古龍經》嗎？”
“也不急在這一時，回想起來，我好像對你太嚴苛了。”蘇冥感慨萬千，
“雖然短短時間內你就要進入二階了，但卻沒有什麼朋友，是我的疏忽。”
顏冷月拼命搖頭，“纔不是呢，蘇冥大人對月兒最好了。”
“你看，蘇小沫她們過來了，現在的你再也不用感到自卑，因爲你已經是最優秀的了。”
顏冷月看向人羣中。
蘇小沫率先飛了過來，可愛的大眼睛布靈布靈，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直接撲進了顏冷月的懷裡，“顏姐姐……”
“這種感覺……”顏冷月看向四周，大家臉上真摯的笑，
“叫……朋友……”
從小到大，平平無奇泯然衆人的她，何曾有過朋友？
只有被無視，被排擠的份。
所以到了魔都靈能學府，大家的譏諷排擠，也已經習以爲常。
但是像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
蘇小沫、項楚、白子修、霍無雙、趙漢、袁奇。
以前打生打死的對手，現在卻在第一時間來到這裡。
顏冷月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顏姐姐，走，我們去慶祝慶祝，我有好多話想跟顏姐姐說呢。”
蘇小沫飄在空中，腳不沾地，拉著顏冷月往外走……
當晚，宿舍天臺上，
月光如流水，清澈明淨，
顏冷月第一次喝了酒，雖然是菠蘿啤。
白皙的臉頰上紅撲撲的，明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亮，像是犯錯了的孩子，見識到了新大陸。
“顏姐姐，前段時間我一直在閉關，都沒有時間去找你，對不起。”蘇小沫抱著菠蘿啤飄過來，嘟著小嘴，
“我爸爸跟我說，你是一個好姐姐，要我向你道謝。”
“那你是不是也應該謝謝我？在別人想要殺掉你的時候，我也救了你一次。”
白子修拎著啤酒笑道。
“呸，你那是別有所圖。”蘇小沫翻了個大白眼，衝白子修吐了吐舌頭。
“就是，你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項楚哈哈大笑，“咱們這同一期的七個人裡，就你鬼心思最多，恨不得把我們幾個都一網打盡。”
霍無雙正在跟項楚拼白加啤，喝的身上感覺都在冒火，“就是，當初被你偷襲打斷了手臂，我遲早要討回來。”
“嘿，還偷襲？那是我的實力好不好？誰當初說自己誰也不懼，感覺自己天下無敵了，結果被我兩招打趴下？”
白子修可不服氣，“當初我可是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在場諸位，哪一個沒被我打過？”
趙漢沒有說話，只是掌心的木蛟有點蠢蠢欲動。
袁奇咧開嘴笑了，“要不，咱們今晚再打一場？上次沒和你打過，總覺得有點不甘心。”
“好啊，趁著今天高興，咱們就好好打一場。”
項楚不嫌事大，而且一直想要重新證明自己。
A級考覈裡，他的狀態只有在和骷髏將戰鬥的時候，才真正爆發出來過，之後就是受傷被圍攻，都沒有好好和這些對手打一場。
現在被袁奇挑起了興致，當即摩拳擦掌。
“來啊，誰不來誰孫子。”
霍無雙眼睛開始冒火，“我三昧真火已經小成，今天倒要看看誰纔是最牛逼的。”
蘇小沫抱著顏冷月，“要打你們打，反正我和顏姐姐就在旁邊看著。”
幾個剛剛成年的男生，紛紛把手裡的酒喝完，嚎叫著碰撞到了一起。
顏冷月看著這羣傢伙爭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擠在顏冷月旁邊的蘇小沫看呆住了。
明月下，顏冷月的肌膚呈現出月光流水般的光澤，雙頰粉紅，星眸黛月，微微翹起的粉嫩玉鼻掛著點點汗珠，嘴角還有菠蘿啤滑落。
看起來……好誘人的亞子。
蘇小沫神差鬼使地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輕舔了一下顏冷月的嘴角，
“顏姐姐，恁好美呀……”
顏冷月“呀”的一聲，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幹嘛呀？”
“嘻嘻，顏姐姐好甜啊，小沫還要喝。”蘇小沫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直接趴在了顏冷月的身上。
兩個人打鬧了好一陣才平息下來。
遠處，項楚等人已經打出了大動靜，把學府鬧得雞飛狗跳。
躺在天臺上，看著天上的明月，
顏冷月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小沫，我也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什麼秘密呀？”蘇小沫湊了過來。
“我喜歡一個人……”
“那個人對我可嚴厲了，但又很溫柔……我……好喜歡他呢……”
顏冷月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
“顏姐姐，恁怎麼變成兩個了？一瓶菠蘿啤就把你喝醉了嗎？”
蘇小沫還想問顏冷月到底喜歡誰呢。
可是很快，她也趴在顏冷月的身上，睡著了。
月光啊，溫柔的像風，吹皺了那一灣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