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略微有些吃驚,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蘿蔔就更瘋狂了,他站起來罵髒話,我操我日他媽的從他嘴裡蹦出來,以發(fā)泄他心中難以抑制的激動。
那個御姐更是一激動,抱著我哥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我哥一下子害羞的不行,縮著頭往桌底下鑽。
蘿蔔和御姐趕緊將他從桌底下拖出來,我疾步走上前問蘿蔔:“怎麼回事?”
蘿蔔聲音洪亮激動道:“我這幾天一直在問大哥五子棋到底怎麼下才能一直贏,他一直都不說,嘿嘿的對我傻笑。今天下午你走後我倆又來一局,期間他忽然說了一句,這棋盤上的每個點(diǎn)都是一個數(shù)字,從一到一百,只要算出那裡能連到一起就可以贏。”
蘿蔔嚥了口唾沫,繼續(xù)說:“然後我問他你會算數(shù)?他不說話,然後我就讓琴琴寫了道算式題讓他解。從最開始的十以內(nèi)的加減法,到現(xiàn)在的幾百以內(nèi)的加減乘除,全都秒解。”
蘿蔔張開懷抱,抱著我哈哈大笑道:“老三,你哥簡直就是一個天才。”
我微微皺眉,看向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感覺自己做錯事似的哥哥。
蘿蔔對我哥哥的這一發(fā)現(xiàn)讓他興奮不已,他不斷試驗(yàn)我哥的運(yùn)算能力。然後他再拿出五子棋,蒙上我哥的眼睛,他和那個御姐琴琴開始下棋。蘿蔔每落一子就跟我哥說在那個點(diǎn),然後我哥告訴琴琴下那個點(diǎn)。很快,琴琴五子連珠,蘿蔔落敗。
琴琴高興壞了,拖著我哥的手,摸摸我哥的頭,誇我哥真聰明。
蘿蔔卻更加興奮,轉(zhuǎn)眼一看晚上七點(diǎn)多該吃晚飯。
蘿蔔猛地站起來,豪情萬丈道:“走,今晚我請大家出去吃,慶祝一下。”
“好耶!”琴琴高興壞了,抱著蘿蔔央求道:“咱們?nèi)グ子裉m吃自助餐吧。”
看得出來,她這段時間在家裡憋壞了。
蘿蔔高興,也沒想那麼多,滿口答應(yīng)。
我們四個當(dāng)即出門趕到富豪環(huán)球的白玉蘭自助餐廳。
等到了地方我和蘿蔔才知道,這他媽是個星級酒店裡的自助餐廳。
自助餐四百多一位,琴琴在一旁笑嘻嘻的對服務(wù)生說:“我們四位。”
服務(wù)生禮貌的表示一共一千六,先付賬。
聽到這個,她旁邊的蘿蔔瞬間黑了臉,忍著肉疼付了賬進(jìn)去。
說到底,蘿蔔以前也是個窮逼。儘管現(xiàn)在兜裡有個小三百萬,但讓他吃四百一位的自助餐,他還是嫌貴,他感覺去花幾百塊錢吃頓火鍋就已經(jīng)算很奢侈的行爲(wèi)了。
偏偏琴琴選的這個白玉蘭自助餐還是個西式自助,蘿蔔進(jìn)去抱著吃回本的心態(tài),一下子拿滿滿一盤子食物,琴琴羞的都不拿正眼瞅蘿蔔,好像感覺和蘿蔔一起出來吃飯有多丟人似的。
不過讓我感覺有些意外的是,琴琴竟然親自給我哥拿東西吃,還跟我哥說怎麼用刀叉吃生蠔大蝦,倆人聊的蠻愉快。
我跟蘿蔔一樣,在自助餐廳裡大快朵頤,抱著吃回本的心態(tài)來吃。
蘿蔔狠命咬著鮑魚,氣鼓鼓的說:“媽的,一千六就吃點(diǎn)這破東西。”
我偷偷一笑,沒說話。心想反正是你女友找的地方,你不吃還能咋地?
肉吃多了,我就到水果區(qū)拿點(diǎn)水果。不得不說,這四百多一位的自助餐還是蠻值的。水果的品相都很好,而且切的大小也正合適,品種還齊全。我正在選水果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聲悅耳的聲音:“咦,齊天。”
我轉(zhuǎn)頭一看,也驚道:“陳白露?”
沒錯,就是這麼巧。我竟然在自助餐廳裡再次遇到陳白露,如果說在兩千萬人口的上海遇到一個人的機(jī)率是兩千萬分之一的話,那我已經(jīng)連續(xù)三次命中這個機(jī)率。不知道我這運(yùn)氣,是好呢,還是好呢。
我叫她一聲後,懵逼的愣在原地,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
到是陳白露先說話,她問我:“你也來這裡吃飯。”
我趕緊說:“是啊,和朋友一起來。”
陳白露笑笑,夾塊西瓜放在自己光禿禿的盤子上。
我低頭一看自己的盤子上食物密密麻麻堆成一座小山,有些尷尬的笑笑。
我倆尋個地方坐下,陳白露小口的吃著自己盤子裡並不算多的食物。連續(xù)見她三次,我也不拘謹(jǐn),直白問她:“你一個人啊?”
陳白露點(diǎn)點(diǎn)頭,指指天花板說:“我在上面住。”
我知道上面是個五星級酒店,不禁有些咋舌,裝作開玩笑道:“你來上海出差嗎?”
陳白露一怔,問我:“你怎麼這麼問。”
我說:“這上面一晚上大幾千塊,要不是出差,誰有錢燒的住這裡。”
陳白露支支吾吾的說:“啊,你說的對,我就是來上海出差。”
這麼一聊,我也徹底放開了。本來我跟蘿蔔他們坐一塊就沒什麼聊,現(xiàn)在剛好逮著個陳白露,我去取個空盤,給她乘半盤子食物,堆成座小山。放到她面前說:“工作忙一天了,不吃點(diǎn)東西怎麼行,你看你那盤子都空了,我給你取了點(diǎn)東西,你看看有沒有喜歡吃的。”
“啊!哈哈,謝謝,謝謝。”陳白露有些驚訝,但又感覺我有些好笑,連聲道謝。
我咧嘴一笑,靠近陳白露,壓低聲音說:“你看我背後的那個胖子,他跟我一塊來的,別跟別人說我認(rèn)識他。”
陳白露側(cè)身看去,只見蘿蔔正在小心翼翼的往餐桌上放盤子,盤子裡面的食物都快溢出來了。看到這一幕,陳白露徹底笑出來了,聲音像銀鈴一樣,吃了口我給她夾的食物說:“誒,你們怎麼那麼有趣。”
我扁扁嘴,翻了個白眼。
陳白露驚訝的看著我,問我:“你再翻下。”
我又翻個白眼,然後陳白露也有模有樣的學(xué)我翻個白眼,隨即又掩嘴大笑。
我倆邊吃邊聊,我又去倒了兩杯紅酒,喝陳白露乾杯。
酒至半酣,我問陳白露公司做什麼的,這麼壕,出門都住五星級酒店。
陳白露想了一下說,跟iu一樣的業(yè)務(wù)。
我嗨了一聲說,你瞧我這腦子,你就是從iu出去的,肯定去和iu差不多的公司。
陳白露沒有解釋,輕輕點(diǎn)頭。
我忽然想起下午在iu籤的協(xié)議,不自禁的就跟陳白露說了一下,問陳白露我該怎麼辦,到底去不去iu。回去的話,自己沒面子,不回去的話,現(xiàn)在又沒有好工作,一窮二白。
陳白露雙眼看著我,眼神突然變的有些威嚴(yán),聲音有些激動的說:“你竟然不想回到iu上班?你難道想讓那些當(dāng)初看你笑話的人真的將你當(dāng)成個笑話嗎?你難道就不想給那些人好看,讓那些人明白,你敢挺身而出,照樣也能過的也很好嗎?”
我一怔,陳白露放下刀叉,說:“不好意思,我說話有點(diǎn)激動,你不要在意。”
我趕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白露卻站起來說:“我還有點(diǎn)事,要回去忙了,你繼續(xù)吃。”
說完陳白露就走了,我莫名其妙的看著陳白露的背影,張了張嘴,沒好意思叫住她。
其實(shí)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我曾經(jīng)跟笑笑說過,不管怎樣我們都不回iu!
我無奈的搖搖頭,放下刀叉回去找蘿蔔他們。
琴琴和我哥都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蘿蔔還在大快朵頤,看來這傢伙是非要吃回本不行。
琴琴坐在我哥旁邊,正在給我哥看她手機(jī)上的搞笑圖片。
我哥本身就愛傻笑,看到貓貓狗狗的,笑的更開心,口水都流到衣服上了,琴琴也不嫌棄。
我多少感覺有點(diǎn)奇怪,琴琴怎麼突然間大變樣。
就因爲(wèi)我哥會幾百內(nèi)的加減乘除法?
說的不好聽點(diǎn),會這玩意兒,真的沒什麼卵用。
不過蘿蔔都不在意琴琴對我哥好,我自然也不會介意。
反正有她照顧我哥,我看我哥也蠻開心。
回去的路上,蘿蔔躺在出租車後座上,他的肚子都快能碰到前座。我看著幾乎吃下半個自助餐廳的蘿蔔,嘆了口氣說:“大哥,不就四百塊錢麼,至於這麼拼了老命的吃嗎?”
蘿蔔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因爲(wèi)吃的太多,脹的滿臉通紅,說話都有點(diǎn)斷斷續(xù)續(xù)說:“胡--胡說,那--那是四百嗎?那是一千六。我要不吃,就你們幾個廢柴,能吃回--回--回--”
“回本!”我替他說出來,他明顯還在噎著呢。我笑他道:“行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吧,吃那麼多你也不怕吐出來。”
琴琴掩嘴偷笑,悄悄在我哥耳邊說話,我哥也傻笑。
回到家,蘿蔔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琴琴去廚房給她榨了點(diǎn)蔬菜汁消食。我哥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我發(fā)現(xiàn)她在用眼角餘光偷偷看琴琴。我看了看在廚房手忙腳亂的琴琴,又看看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眼神怯生生的哥哥,感覺有點(diǎn)奇怪。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問哥哥:“哥,你是不是喜歡琴琴。”
我哥嘴裡念念叨叨,不回我話。
我又問他兩句,他還是不說話。
我正想睡的時候,他突然叫了句:“琴琴,琴琴。”
我猛地坐起來,問他:“你是不是喜歡?”
“嗯嗯,嗯嗯。”我哥點(diǎn)頭,然後嘴裡叫著:“琴琴,琴琴。”
我一拍腦門,心想這下完犢子了,我哥真喜歡上琴琴了。
琴琴可是蘿蔔的女朋友啊。
而我哥的命,前幾天還是蘿蔔給救的。
這可咋辦,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