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安落看到門外的陳久寒驚訝的瞪起眼睛。
“我怎麼會來?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陳久揚(yáng)起嘴角,接過了她未出口的話。
“是啊。”
安落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想起陳久寒是一個黑客高手啊,她昨天給他打過電話,他們又加了微信好友,她的好多信息就已經(jīng)潛移默化的泄露給他了。
“我來接你私奔啊。”
“...”不是吧!她什麼時候同意了?
她瞪起眼睛驚呆在原地,陳久寒眉梢微揚(yáng),很不客氣的伸手推在安落的肩膀,將她推的退後兩步,然後他邁著他那雙長腿大步走了進(jìn)來。
安落反應(yīng)過來就朝著他修長的背影大叫,“誒?”
陳久寒人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客廳,他頓住腳步扭頭看著她,嘴角淺淺的勾起,“怎麼?不想讓我進(jìn)來?想讓我直接帶你走?”
竟還有這樣曲解人意的!她皺著眉跟著走進(jìn)來,身後的房門未關(guān),一會兒若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好跑...
陳久寒向她的身後看了看就挑眉輕笑,“你以爲(wèi)我若是要抓你,你跑得掉?”
說完他也不看安落的表情就很自然的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從上衣口袋中拿出煙盒,拿了一支出來點(diǎn)上。
他偏著頭,齊眉的劉海斜斜的擋在額前,他身穿一件格子淺灰色毛衣開衫,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緊身褲子,腳下蹬著一雙淺棕色的休閒皮鞋,沒了西裝襯衫的束縛,陳久寒看上去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舉手投足之間似乎帶著一股子流氣,但是這樣的陳久寒讓安落感覺沒有之前的壓迫感。
“嘭”的一聲,房門關(guān)上,他說的對,他想要做什麼,完全不是這道門能夠阻攔的住的,不然她也就不會傻傻的在公里門口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帶走。她現(xiàn)在非常後悔昨天她自己的舉動,她竟然會主動給他打電話,這下好了,引狼入室!她皺著眉繞過茶幾走到沙發(fā)的另一頭坐下。
“呵。”陳久寒見她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就吸了口煙笑道,“至於那麼躲著我?我會吃你?”
她抿著脣默了默說,“畢竟你有前科。”
陳久寒目光幽沉的望著她,眼神深沉的望不到底,安落只和他對視了短短幾秒鐘就慌忙偏過頭去。過了一會兒,她聽見了菸蒂被攆在菸灰缸裡發(fā)出的輕微的刺啦聲,然後他低沉的嗓音就傳入了她的耳中。
“就算倪昊東不撤訴,我也不會有事的,只不過在裡面多呆幾天而已,對於我來說,其實(shí)在哪兒呆著都一樣。無所謂,到處都是灰白色,處處都透著陰冷。”
陳久寒說完,臉上閃過一陣陰霾,是安落曾經(jīng)熟悉的那種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只是一瞬間,他的神情就又恢復(fù)了那種懶洋洋的,流裡流氣的樣子。
“小落。實(shí)驗室那邊的屍檢報告早就出來了,倪昊東沒有對你說吧?死者死於花粉過敏,抱歉,和你想象的不一樣,無我無關(guān)。花粉來源是一同參加試藥的病人。”
誒?安落心虛的低頭,陳久寒早就知道她懷疑實(shí)驗室出事是因爲(wèi)他了?他當(dāng)時那種表情讓她真挺疑惑的,只是現(xiàn)在再回過頭去想象,或許真的只是湊巧了,也或許是他本來就是想過去搞點(diǎn)兒破壞的,但是恰好就遇上了有人突發(fā)死亡的事情,所以他就沒動手,想坐等森泉受創(chuàng),卻沒想到這件事情被遊老給壓下了,所以纔有了她早晨去他辦公室偷聽到的那個對話。
只是,實(shí)驗室雖然不是他搞的鬼,那麼開槍打楊柏的人呢?她擡起頭來發(fā)現(xiàn)陳久寒這半天一直在凝視著她,她擡頭對上他的視線他也沒有絲毫閃躲,還是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
“是不是要問我槍擊那件事?”
“...對!一定是你見倪昊東坐上了電梯就通知你的人準(zhǔn)備射擊了對吧?”對於陳久寒能夠猜透她心中所想,她已經(jīng)不太驚奇了,她有種感覺,今天陳久寒到這兒來,好像是有意要說明這幾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算不用她問,他自己也會說。
只是她沒想到這次他很爽快的就承認(rèn)了,他勾了勾脣角說,“是。是我打電話告訴的小彬。”
“你看你果然是有前科!”安落騰的站了起來,臉色有點(diǎn)兒蒼白,剛剛她還以爲(wèi)陳久寒雖然恨倪家,但多少他還是有點(diǎn)兒理智的,沒想到跟他那個朋友顧銘赫一樣,狠起來不管不顧的。
“你激動什麼?”陳久寒的身體向後靠去,倚著沙發(fā),雙臂揚(yáng)起枕在腦後,嘴角掛著一抹譏笑,“你不會真的以爲(wèi)小彬的水平差到那個地步吧?雖然他認(rèn)錯了人,但是槍法不至於差到那樣。他想打哪兒,絕對不會有分毫偏差。”
安落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攥拳,眼珠子從眼角滾到眼尾,最後定格在陳久寒的臉上,“是你讓你的手下不要打中要害部位?”雖然恨,但終是有血緣關(guān)係的,這種袒護(hù)是身體的本能,就因爲(wèi)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
陳久寒嘴角的笑容加大,笑著說,“還行,不算笨到無可救藥。”
誒?怎麼說話的!她皺眉,“幸虧楊柏體格好,要是換了其他柔弱的身子骨,那一槍也...”
“你是在說倪昊東的身子骨弱麼?他弱嗎?”陳久寒的視線轉(zhuǎn)悠了一圈兒之後落在安落的臉上笑問,“因爲(wèi)他身體太弱,所以滿足不了你,你就回孃家了?”
“...”安落憋了憋,憋紅了臉,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怒罵,“你給我滾!反正你就是殺人未遂!你還綁架我,你朋友還綁架我的父母!”
“你,或者你的父母受到傷害了嗎?”
陳久寒一句話問的安落怔了怔,他站起來朝著她走去,在她的面前站定,低頭看著她的視線壓得周圍的氣壓都低了。
“說啊,你們有誰受到傷害了?”
安落眨了眨眼睛,緩緩搖頭,不但沒受到什麼傷害,老安同志還因禍得福了,誒,不對啊!話不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