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告狀,便要證據。而這狀告你的證人,還是你自己找來的。這是大夏皇朝,不是你顏家後院,你想要狀告就狀告,想要推翻就張口推翻的!”夏帝說這話時,已經盛怒了。
所有人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求情的。
“顏英霍,誰給你如此包天大膽?”夏帝說罷,擡手一掀,又見手邊太監總管剛剛端上來的熱茶給掀下大殿。
器皿落地,頓時粉碎成渣。
有碎片濺到顏英霍臉頰上,顏英霍的面頰頓時見紅,鮮血汩汩流出。
“啊,爹——”顏玉仙驚叫,卻是不敢上前。
顏英霍更是大氣不敢喘,害怕再觸怒夏帝。
“皇上冤枉呀,我們真的沒有撒謊,是柳氏自己說爲了他兒子的功名與前途,您如果真的要處罰,那麼臣女願意替我爹去死!”顏玉仙這時喊道,大有破釜沉舟的意思。
反正,柳氏空口白牙,她以爲自己只要不承認,柳氏也沒有證據證明她身上的毒就是他們下的!
而且,太后娘娘太需要自己,她不信皇上真會砍了自己!
夏帝這回卻是笑了,轉而看向喬玥的方向:“喬玥?”
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夏帝的眸光是複雜的。
容心璃忍不住看了眼喬玥,總覺得夏帝眸光有異。
雖然她知道,喬玥是想與夏帝相認的。
只是,夏帝怎麼好像已經知道點什麼的樣子?
“草民在!”喬玥上前一步,恭敬的開口。
“旁人說你養母是爲了你的仕途纔要指控你的小妻子,你怎麼看?”夏帝問道,“你需要通過這種途徑高升嗎?”
“啓奏皇上草民……兒臣不需要!”喬玥猶疑的說出這句話。
下一刻,全場譁然,只除了顏家人。
“兒臣?”顏玉仙不可置信的喊出聲,頓時就有不好的預感。
“什麼,他是誰?”太后都驚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來回看夏帝與喬玥。
夏帝卻是已經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跟著眼睛發紅,快速就下了龍椅的階梯。
可是,下了階梯之後,只是眼睜睜的望著喬玥,又不敢靠近了。
似乎帶著小心翼翼,又有滿腔的期待。
“孩子,你真的是朕的孩子?”夏帝喃喃,很想喬玥給他一個更肯定的答案。
喬玥眸光微動,比起夏帝來,卻是過於平靜。
直到夏帝一步步走近,近到一步之遙,喬玥微擡手,隨後快速點在自身身上各處。
“皇上,當心!”太后當即提醒。
可是,喬玥什麼攻擊性的動作也沒有做。
隨著他的動作停頓,片刻,他的面目就發生了變化。
“這這是怎麼了?”眼看著喬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長壯。眉目更是從平長的清雋一點點張開,彷彿被虛無的一支畫筆描摹出了新的輪廓。
下一刻,呈現出不可思議的絕倫驚豔!
待喬玥徹底定型,從斯文的喬玥變成容心璃認識的挺拔俊美的堯隱。
夏帝瞪大眼睛,長大嘴巴,顫抖的發出聲音:“是了,你是我和傾城的孩子!”
說著卻是一把抓住堯隱的肩膀——或許,應該叫他哥舒堯才最恰當!
其他人也不知是被哥舒堯的變臉方式給驚住,還是被他無雙的容顏迷住,亦或者因爲他的身份而震驚!
一聽夏帝提及“傾城”二字,便都知道眼前的俊美男子是誰了!
今上登基以來,總共就隻立過一位皇后,便是錦國和親過來的錦國長公主喬傾城!
自那位皇后之後,東宮再無女主!
雖然她已經不再二十年,可是她的容貌,所有人卻都不陌生。
因爲,此時在後宮之中的喬貴妃,便是當年傾城皇后的雙胞胎妹妹,多少年下來,都有後宮第一美人之稱!
眼前哥舒堯的容貌,可以說承襲了喬傾城與夏帝年輕時所有的優點。
不說別的,就這張臉,也不可能作假的!
“皇上,老奴護駕不利該死!”這時,柳氏也忙到近處,對著夏帝就跪了下去,說著說著,卻是泣不成聲。
顏玉仙早就驚呆了,如今聽聞柳氏這話,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栽了!
她是做夢都想不到,喬玥居然是失蹤多年的六皇子。
顯然,柳氏便是身邊伺候的舊宮人了!
試問,皇子在乎什麼試圖?他本身已經是至高的存在了!
顏玉仙一下子面如死灰,感覺自己已經無可辯駁。
夏帝卻是隻顧著含淚看哥舒堯,原來想這個孩子想了許多年,最壞的打算是他不幸遇難。
或者,在外面過不得苦日子去了……
可是,最希望的,還是他安然無恙,能夠父子團聚。
“孩子,朕的孩子,你都長這麼大了。爲何……爲何這麼多年了,你纔回來?”夏帝激動的問道。
哥舒堯脣瓣動了動,隨後恭敬的朝夏帝拱手道:“皇……父皇,這些事不急著聊,眼下的事情還是早點解決的好!柳姨身上的毒還沒有解,如此耽誤下去,怕是真的無解了!”
夏帝身子一震,聽得這聲父皇,只覺得心底深處的謀扇塵封多年的門打開,情緒幾乎壓抑不住。
可是,分明又感覺得到眼前期盼多年的兒子眼底的疏離。
說話間,哥舒堯已經轉眸看向柳氏。
夏帝心底有些失落,覺得有很多事情的確蹊蹺,三言兩語卻是不能在大殿上說清楚。
所以,他得速戰速決眼前的事情,然後與心愛的兒子回宮再細談!
“顏英霍,你還沒有想出解毒的辦法嗎?”夏帝面向顏英霍的時候,立馬就又換了張臉。
卻是比之前發怒的時候更爲懾人!
顏英霍在夏帝父子相認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錯的太離譜了。
而且,後面還有逸王的事情等著,夏侯家的賬等著……
再看看身邊臉色灰敗的女兒,顏英霍一咬牙,頓時就哭著匍匐在了地上:“皇上,微臣糊塗呀,微臣全部都是聽信了長女的謊言才鑄下大錯,冤枉了皇子妃一家呀……”
“爹!”顏玉仙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向生父,不小心一向最疼自己的父親,這是把自己給推出去了?
“哦,你現在肯承認,你先前的所有指控皆是謊言與污衊了?”夏帝冷眸掃過顏玉仙的臉,最後落在顏英霍低垂的發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