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謙卻繼續罵道:“真不疼你,還會教你做人的道理?她要是壞人,害死你娘,還留著你這小鬼做甚?怎麼不一併害死了去?她真有能耐,怕是連你太祖母一起打了,還能被你太祖母打成這樣?”可是語氣明顯放溫和了一點。
見此,慕容頌想果然姨娘不是壞人,不然肯定讓爹爹打我!
想到這裡,便哇的一聲,哭著撲進容心琉懷裡“姨娘,頌哥兒好想你,嗚嗚……”
“乖孩子,姨娘也想你。”
慕容謙下意識想阻攔兒子,怕他不小心撞著容心琉身上的傷,卻被容心琉眼神制止。
但還是忍不住道“臭小子,你輕著點,別撞著你姨娘的傷口。”
慕容頌聞言連忙就要鬆手,卻被容心琉攬住“無礙!”
慕容頌小小年紀也已經懂得察言觀色,見容心琉臉色蒼白,便忍不住掉起了眼淚“姨娘你還痛不痛?頌哥兒幫你呼呼!”
容心琉頓時也是感動的眼淚出來了“乖,頌哥兒相信姨娘姨娘就不疼了。”
雖然這個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心疼他自小就沒了孃親,她真心將他當自己孩子照顧的無微不至。
加上後來她與慕容謙生了情愫,本著愛屋及烏的心裡,她從來沒有想過薄待他。
也因爲母親從小教導,醫者父母心,她都謹記在心。
徐氏見此倍感欣慰,看了容心璃幾眼便往外走去。
其他人會意,也都跟著出了房間。
明白徐氏今天帶孩子來的目的,其實是想幫容心琉拉近和孩子的關係,奠定鞏固她在府邸的地位。
一行人隨後出了房間,留慕容謙三口在屋裡寒暄。
徐氏讚賞的看向容心璃“這是啊璃吧,上回見才這麼高,現在都長成漂亮的大姑娘了,難得的是和你姐姐一樣聰慧過人。”
“夫人過獎了!”容心璃謙虛的朝徐氏欠身,隨後又歉意的道,“剛纔逾矩了,有失禮之處還望夫人恕罪。”
“哪裡,本夫人還要感謝你呢,剛剛多虧你解了圍。”
徐氏說到這裡望了一眼房內,“這孩子也是跟你們姐妹有緣,以前就喜歡纏著啊琉,最近幾個月離了啊琉被教的有點不服管教,今個遇見你,居然幾句話就被說好了。”
徐氏說這話時語氣是打心眼裡發出的真誠,並無半點不快或者敷衍。
容心璃看得出,這徐氏真如以前容心琉所說,是個難得的好婆婆。
徐氏轉而又看了眼容母“容夫人!”
容母趕緊道“慕容夫人嚴重了,這聲容夫人民婦當不起。”
可是語氣裡卻是不卑不亢,並沒有低人一等的怯懦。
徐氏看得出容母的倨傲,但也沒生氣。
只耐著性子道“其他矯情話我也不說了!容夫人,大家都是爲人父母,我只希望你明白,我與你一樣都是希望孩子們好的。”
容母詫異的看徐氏,顯然沒有想到徐氏能有這麼好的脾氣。
她自問現在身份低微,在這些官太太眼底如同草芥。她說要她女兒當妾當妻,完全不用看她臉色。
可是她卻對她說了這番安撫的話!
就算是爲了她自己兒子好,也確實是很難得了。
原本的架子突然就有點端不住了!
“那我就不多留了,府裡還有許多事務需要處理,這邊就勞煩容夫人多費心照應了。”徐氏說罷便帶著丫鬟婆子離開。
最後只留了個老嬤嬤下來,據說是慕容頌的奶孃。
看這狀況容母不禁皺眉,忍不住跟容心璃道“這官太太究竟是什麼意思,究竟要不要他兒子了?也不說讓她兒子回去,也不說趕走啊琉!
說贊同啊琉吧,明知道她受傷,一個伺候的人也沒留。就算我們不會要,面子功夫不會做嗎?
說不贊同吧,卻帶了那個原配的孩子過來,這是讓啊琉照顧,還是咱們?也不怕咱們照顧壞了?”
“是呀,我這個老婆子也是沒看透!”容奶奶完全沒搞懂的樣子。
容心璃卻是笑著道“放心好了,原來我還不確定。如今看來,姐夫明媒正娶姐姐的事情指日可待了。”
就目前的情況,怕是府臺夫婦倆人是有志一同要扳倒那雷氏了。
就算不能問罪她,也得讓她明白,這一家子裡,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是和容心琉一條心。
她如果再爲難容心琉,那就是存心讓所有人都不好過,而所有人也都不會依。
“啥?”容母聞言驚詫不已。“啊璃,此話怎講?”
容心璃拍拍容母的手道“娘,您稍安勿躁,咱們等著看就行。至少,慕容夫人沒有惡意。”
“那倒是!”對於後面一點,容母不否認。
但看白伯漾著笑臉走了過來,便沒再追問容心璃更多。
“白伯你回來了!”容母忙迎了上去。
因爲白伯對城裡熟悉,今個一早就和他侄子攬下了採買的活,所以他回來了,意味著食材買回來了。
這一屋子人都要吃飯,總不能再勞煩他們。
於是容母和容奶奶便都去廚房幫忙!
走時對容心璃與喬玥道“啊玥,我讓啊赫在屋裡看書,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幫我指點指點他。啊璃,你注意著點你姐姐這邊,有什麼需要的,就來廚房喊娘。”
“嗯,我知道了娘,您放心吧。”
“好的,我這就去看看啊赫!”
喬玥與容心璃二人異口同聲道!
話出口下意識對望了一眼,喬玥眼底有笑意。
容心璃看見容母眼底的曖昧,儼然在容母心底二人的關係已經更上一層樓。
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容心璃大步往容心琉所在房間的門廊下走去,一擡腿,就在迴廊下刻意放的椅子坐下,並不去屋裡打擾容心琉三口子。
“這孩子!”容母看出容心璃對喬玥的不感冒,也是無奈。
喬玥卻是不介意,莞爾一笑道“晚輩去看看啊赫。”
於是大家各忙各的去,一切看來還是和諧。
不遠處的牆頭上,卻有個武功高強的男人差點一頭栽下去。
“我的天,我眼花了嗎?!”魏戚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往外伸出腦袋。
一旁的姬遼百無聊賴的咀嚼著一根青草,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怎麼可能?主子他笑了?他對著個女人笑了?他還被這羣村姑使喚來去,紆尊降貴的指點鄉下小子學問?還還居然沒發脾氣?!”魏戚幾乎下巴脫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