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話先前不久她也說過，當時心裡絲絲甜蜜。這會子聽萊菔這麼一說，莫名有些不舒服。
“怎麼說？”朱小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不過這個姽嫿倒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伶俐的很，她一開始果真就是在利用你，不過被救之後倒是滿誠懇，別的什麼都不說，也不打聽公子的事情，就問了幾句你什麼時候離開，她來送送你！”
“是麼？”
在風塵打滾的女子，有幾個是簡單的。
當時沒仔細想，這會子想起來，倒也是這個道理。
不過，對於出手幫姽嫿，她倒是不後悔，只是感慨自己手裡沒錢沒權。
錢，那是荀沐陽的，人，也是荀沐陽給的。
真要一點不芥蒂，她這個人也就廢了。
“嗯，一個十分拎的清之人，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反正明日出發時她肯定要來見一見你，到時候你再看看，若是瞧得上便收爲己用，瞧不上也罷了，反正你已助她脫離苦海，她若是知道感恩，就該知道怎麼做，若是不識趣，咱們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就這樣子的人，捏死跟捏死只螞蟻一樣。
這點萊菔倒是不怕姽嫿作妖。
朱小點點頭。
仔細想萊菔的話，也有道理。
“萊菔哥，你也早些歇息去吧，我先睡了，明日還要趕路呢！”
“好嘞，你早點睡，明早見！”萊菔說完，便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
朱小眨了眨眼睛。
這麼好的一個人，可惜是個太監，可惜了！
轉身準備睡覺，見齊好正在打地鋪，“齊好，你上來和我一起睡吧！”
“姑娘，這屋子暖和的很，奴婢打地鋪也沒事！”
“可是地上還是涼的！”
“這點涼算不了什麼，當初在暗門的時候，有很多時候，都要睡在外面，風吹雨打，冷著冷著也就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是冷是熱，咬咬牙也就挺過來了！”齊好說著，抿脣淺笑。
她也不敢上去和朱小同睡。
畢竟她身邊以後要睡的人是她曾經的主子。
她不願意去外面小榻，是覺得出門在外，小心謹慎爲好，人還得在自己眼皮子下。
有個響動，她睜眼就能看見。
“齊好，那個時候是不是很苦？”
“算不得苦，比起那些被賣到青樓妓館，或是淪爲軍妓的人，我們算好多了，至少活的有尊嚴一些！”
就算苦，也不能和朱小說。
“是嗎？”朱小問。
倒在牀上，拉了被子蓋住自己。
她腦子亂糟糟，本以爲自己會睡不著，卻沒想到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齊好上前給她掖好被子，纔到一邊睡下。
萊菔回到屋子的時候，荀沐陽已經梳洗好，穿著褻衣、褻褲準備睡。
“公子！”
“嗯！”
“小小好想有些醋了呢！”
荀沐陽手一頓，看著萊菔片刻，才淡漠點了點頭，“嗯！”
“……”
萊菔詫異，這就算了？
荀沐陽是真的什麼都沒問，轉身睡去了。
他的姑娘心思敏感，有自己的堅持和執著。
曾經的隨性從容，那是因爲她心裡不懂，也沒有他，說話做事少了顧忌，對這個世道也不太懂，接觸的人、事有限。
不過她還小，來得及！
雙手交握放在被子上，閉上眼睛睡去。
在權謀上，他是個小人，但在愛情上，他是個君子。
知道什麼可爲，什麼不可爲。
睡得安穩，早上起來精神就很好，朱小覺得自己似乎從未睡得這麼好過一樣。
神清氣爽。
看著齊好把衣裳拿來，猶豫片刻，也就穿了。
“姑娘，還有飾品呢，您看看挑幾樣！”
看著那幾套飾品，都是輕俏活潑的，她挑了兩個瞧著穩重些的遞給齊好，“還是梳麻花辮吧！”
“是！”
齊好手還是很巧的，給朱小很快打扮妥當。
連耳環也換了，把她戴的純銀耳環收好，又在她耳邊、手腕上抹了點香液。
本就長得好看，這麼一打扮，更顯活潑、精神。
主要是氣質，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姑娘穿這一身衣裳真好看！”
“真的？”
“嗯，真好看！”
朱小笑，“那我讓阿陽叔看看，你打算收拾東西了麼？”
“嗯，咱們的東西不多，隨便收拾就好！”齊好應聲，示意朱小快去。
朱小笑著出了院子，就被人攔住。
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朱小看著她。
林嫣語也看著朱小，她比朱小稍微矮些，林夫人養的嬌，瞧著很是天真。
“你就是來我家的客人？”林嫣語問。
可是不是說，穿的很窮酸。
但面前這個女孩兒身上穿的，戴的，可比她好多了。
“嗯！”
“……”林嫣語愣了愣，朝朱小福了福身。
朱小也回了一個，十分完美。
“我叫林嫣語，你呢？”
“朱小！”
“我記住你了！”林嫣語說完，轉身就走。
似乎有點生氣的樣子。
朱小摸了摸下巴，是來爲她姐姐出氣的麼？然後見到她這個樣子，又回去了。
是因爲她身上的衣服吧！
朱小挑眉，朝荀沐陽院子走去。
不過腰桿更直了些。
“呀！”萊菔看見朱小第一眼，也有些不可置信。
他知道這身衣裳價值不菲，也猜到朱小穿著會好看，但是沒想到，跟個小仙女一樣。
“好看嗎？”朱小問。
“我不好說，一會讓公子說吧！”萊菔笑嘻嘻道，請朱小進去。
荀沐陽恰好收拾好出來，見到朱小第一眼。
微微愣了愣，很快回神。
“挺好！”
“……”
朱小失笑。
她都還沒問呢。
也沒來得及問，林府下人便來請過去吃早飯。
荀沐陽帶著朱小出了院子。
其實他不太餓，也不太想吃，不過朱小正在長身體，不吃不行。
兩人過來的時候，林嫣然、林嫣語也在，不過林嫣然臉色發白，很明顯昨晚沒睡好。
林嫣語站在她身邊，打量著朱小。
“朱姑娘，這是我家小女兒，叫嫣語！”林夫人介紹道。
“嗯，我們先前見過了！”
“……”
林夫人聞言錯愕，“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她沒做壞事吧！”
“娘……”林嫣語不依的喊了一聲。
“沒有，我們相處的很愉快！”
她不會和林嫣語計較，畢竟她馬上就要走了，以後可能再也沒機會碰面。
“那就好，那就好！”
在林家吃了早飯，繼續出發下一個地方。
上馬車的時候，朱小回眸看了一眼站在大門口，掩面哭泣的林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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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還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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