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公夫人的心情非常不平靜。她朝旁邊摸了一下，沒有摸到茶杯，因此那股煩燥感越來越強烈。
她現(xiàn)在不想見到楚雨沁。頓時，她冷冷地說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調查的。”
“好。小叔畢竟您生的。您最有管教權。那兒媳就先行告退了。”楚雨沁站起來。“不過母親，小叔給您買的血燕已經用光了。要是母親還想吃的話，就得讓小叔再買一批迴來。血燕這東西過於嬌貴，連老夫人那裡也沒有。我想母親應該明白兒媳的苦衷。”
“我原本還誇你孝順，敢情這段時間白誇了。”凌國公夫人諷刺。
“怎麼能是白誇呢？買血燕的銀子不是我出的，可是我也跑前跑後的關心母親不是？”楚雨沁微笑。“對了，與趙家結親，這個聘禮的單子還需要母親早些開出來。小叔是母親的兒子，想必母親是要大辦的。兒媳倒是有些期待這場婚宴。”
“你管了這麼久的家，總不要告訴我凌國公府是個空殼子吧？”凌國公夫人冷笑。“真要寒酸，你這個世子夫人就有臉嗎？”
“沒有。所以母親，小叔的婚宴一定要大辦，可千萬不要寒酸。”楚雨沁微笑。“要不然父親的臉上也沒有光彩啊！”
“當然。我凌國公府嫡子的婚宴怎麼能寒酸？”凌國公夫人冷道：“到時候我一定要給他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楚雨沁福了福身，朝外面走去。
姜氏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可是兩人鬥法，她的小心臟跟著撲通撲通的跳著。
這個時候楚雨沁要走，她也不敢在這裡留著。要不然獨自承受凌國公夫人的怒火，她害怕自己扛不住。
“兒媳也先告退了。”姜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福了福身，不等凌國公夫人說話就轉身小跑著出去。
凌國公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再次翻起那本賬薄，見到那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不僅頭痛，心裡更痛。
“三公子做了這些事情，你們怎麼不通知我？”凌國公夫人看向旁邊的幾個丫頭。“紅梅，白梅，你們跟了我有段時間了吧？
兩個丫頭跪下來。
凌國公夫人又看向其他幾個丫頭。
房間裡的所有婢女都跪 了下來。
“夫人向來寵愛三公子。三公子非要庫房的鑰匙，奴婢們攔不住啊！那時夫人正病重，經不起刺激。奴婢們更不敢說了。”
“那個不孝子到底動用了多少東西？”凌國公夫人氣憤地 說道。“房嬤嬤，你來說。”
房嬤嬤將剛泡好的茶壺放到旁邊的桌上，站在凌國公夫人的面前 說道：“回夫人的話，您的嫁妝都是幾位姑娘掌管的。老奴是新來的嬤嬤，各位姑娘從來不讓老奴過問庫房的事情。”
“意思是說你不知道？”凌國公夫人冷笑。“好得很。本夫人養(yǎng)你有什麼用？比起趙嬤嬤，你真是什麼也做不好。還有你們幾個……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乾的那些醜事。嘉兒還這麼小，你們就誘他好女色。他會變成今天的樣子，全是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賤人勾的。”
“夫人，奴婢們沒有。”白梅激動地說道：“奴婢們是夫人的人，怎麼會這樣害三公子呢？可是三公子說奴婢們看著他長大，他心裡甚是喜歡，所以纔對奴婢們親近了幾分。奴婢們和三公子是清清白白的啊！”
“清清白白？好一個清清白白。”凌國公夫人說道：“房嬤嬤，本夫人再交給你一個任務。你要是再做不到，本夫人就把你吃了。”
房嬤嬤連忙說道：“是。請夫人吩咐。”
“你把庫房鑰匙帶上。本夫人要清點庫房。”凌國公夫人說道：“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到底吃了我多少好東西。真是左防右防，家賊難防啊！你們這些下三濫的賤種揹著我做了這麼多事情。本夫人豈能容得下你們？”
“是。”房嬤嬤應了一聲，看向掌管庫房鑰匙的紅梅。
紅梅和其他幾個丫頭平時仗著伺候凌國公夫人的時間長，對房嬤嬤不算恭敬。這個時候想求情也來不及了。
紅梅把鑰匙遞給了房嬤嬤。
楚雨沁從凌國公夫人的院子出來時，擡頭看著太陽，用手擋住了刺眼的太陽光線。
“夫人，你以前可從來沒有說過那些血燕是用凌國公夫人自己的銀子買的。我們還在那裡心疼了很久呢！”秋吟說道。
“我像是喜歡吃虧的人嗎？”楚雨沁說道：“早就給你們說過我不會吃虧。誰讓你們自己不用腦子想的？”
“三公子要成親，你掌管著凌國公府的後宅。到時候真的可以不吐一文錢嗎？”朱雪道：“就算凌國公夫人被你吃得死死的，凌國公也不會同意吧？”
“不吐一文是不可能的。不過，想越過我和世子的婚宴，就要他們自己吐東西出來。凌國公府原本就是個空殼。他們見了倉庫，就會知道量力而爲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了。”楚雨沁說道：“當然，凌國公和凌國公夫人都有私人財產。我不介意他們拿出來辦婚禮。”
“弟妹。”姜氏追了過來。
楚雨沁停下腳步，看向姜氏。
姜氏的精神狀態(tài)不好。
“弟妹，我哥哥的事情……”
楚雨沁打斷姜氏的話：“大嫂，你哥哥總是這樣給你惹禍。像現(xiàn)在這樣關著反而消停些。你就不要再管了。”
“怎麼可能不管？”姜氏苦澀地說道：“爹孃天天派人催我。有時候我孃親自過來催我。要是我不管，他們豈能善罷甘休？”
“他們催你有什麼用呢？你總不可能一直幫他擦屁股。你是凌國公府的大少夫人。就算不見他們，他們也拿你沒有辦法。這個時候你應該硬氣些。要是繼續(xù)一幅受人欺負的軟弱模樣，誰也幫不了你。”楚雨沁說道：“抱歉，你願意做聖人。我可沒有這個義務。”
“弟妹……”姜氏眼睜睜地看著楚雨沁走遠。
她想追，但是剛走兩步就頭昏眼花。幸好旁邊的婢女扶住她，否則早就栽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