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席正常辦得熱熱鬧鬧的,並沒有因爲(wèi)顧家大房把村民都請去幫忙了而辦不好,反而辦得比顧家大房好得好。
與大房與二房雙方都是親戚的客人,因爲(wèi)覺得昨天二房的晚飯比大房好吃,所以都先去了大房吃酒席。大房那麼得了人力的優(yōu)勢而比較早置辦好了酒席,但是因爲(wèi)部分客人先去二房了,他們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去搶客,畢竟這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爲(wèi),會被客人見笑的,所以大房的菜都炒出來冷了,還有些客人沒到,但是去了二房那邊的親戚又讓人通知他們還會過來吃酒席,所以大房的又不能提前結(jié)束酒席,只能把飯菜擺桌上等著。
顧家大房這邊的其他親戚都走了,先去二房那邊的那部分親戚才姍姍來遲,可是飯菜已經(jīng)冷了,冬天裡天氣冷,素菜還好,葷菜就完全無法吃了,結(jié)成了一層厚厚的白白油,看了都噁心了,誰還想吃?況且他們才從大房那邊吃飽過來呢,親戚們深深地覺得果然暴富的不如人家一點點辛苦富起來的!
畢竟是大喜的日子,親戚已經(jīng)進門了,總不能讓他們不吃飯就回去吧?如果真是這樣,那明天十里八村的人們都笑話他們南門村的顧家大房了,於是爲(wèi)了不想聲名狼藉的顧家大房就讓人把已經(jīng)凝結(jié)了油脂的飯菜拿去熱了。
好在請來的村裡人拿了錢,都很盡心的幫忙,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十幾桌飯菜給熱好了。親戚們都上門了,也不好不給面子,雖然不知道這顧家大房爲(wèi)什麼暴富了,可是人家終究是富了,他們以後還有需要得到幫助的呢,甚至有些已經(jīng)有借錢的想法了,所以親戚們又各懷心思坐下來吃酒席了。
都說新鮮的飯菜纔是最好吃的,那些熱過第二遍的菜可就與剩菜剩飯的味道差不多了,而這部分親戚們又剛從二房那裡吃了飯,所以飯菜雖然熱了,沒有凝結(jié)成白白的油脂了,但是他們還是吃不下,又不能剛坐下不久就離席了,因爲(wèi)那可意味這親戚們不滿主人家的酒席呢,所以親戚們還得裝作吃得很香的樣子,那可真是太痛苦了!
等到一刻鐘後,也差不多到吃完一頓飯的時間了,親戚們紛紛起身告辭,就連平日裡喜歡打包的親戚都沒有把剩下的飯菜打包了,因爲(wèi)此時他們看著就想吐了,哪裡還有心思打包?
十幾桌飯菜幾乎沒怎麼動過,親戚們都紛紛離席,急匆匆地告辭了就回家了,那唯恐落後就被主人家拉來吃完的樣子,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爲(wèi)顧家大房給桌上的飯菜下毒呢。
這件事自然又成爲(wèi)村裡的笑話,就連十里八村的人們這段時間都在談?wù)撨@件事,顧家大房極力挽回的顏面還是掉地上了。很多親戚又翻起了顧家大房當(dāng)年如何地不照顧二房的幾個孤兒還搶二房的東西的事,衆(zhòng)人心裡都是對顧家大房滿滿的不屑,當(dāng)然不會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了,畢竟他們還想從大房裡獲得好處呢。
不管大房那裡發(fā)生了什麼事,顧大田一律叫弟弟妹妹們不要摻合。顧大田的親事過後,兄妹幾人都安安分分地開酒樓過日子,日子過得很舒適。唯一令他們感覺到遺憾的是,顧長覺果然在顧大田成親後的第二天就與衆(zhòng)人辭行了,不過,令他們感到欣慰的是,顧長覺說以後還會回來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而已。
雖然不知道顧長覺什麼時候會回來,但是顧家兄妹一直懷著期待的心情等待顧長覺地再次到來,雖然等待很漫長,但是他們相信顧長覺說的話,相信重逢的那一日還是會到來的。
顧大田的親事過後,天氣漸暖,衆(zhòng)人都紛紛忙碌起來了。
白青笠照樣做他的夫子,除了教給孩子們大量的知識之外,他現(xiàn)在最喜歡的就是琢磨炒菜了,弄得顧小北曾經(jīng)一度以爲(wèi)他是不是要自己開酒樓了,當(dāng)然我們的白夫子自然是不會去開酒樓的,琢磨廚藝也只是興趣愛好而已,不過卻令衆(zhòng)人收益不少,時不時就能吃到新鮮香噴噴的美食。
吃得顧小北都變覺得自己的腰有些圓了,爲(wèi)了不讓自己的小蠻腰變成水桶腰,顧小北每次都故意說些很嫌棄白青笠的菜的話,目的當(dāng)然是爲(wèi)了讓自己覺得不好吃控制食慾了。然而卻讓白青笠覺得顧小北故意找茬,於是兩人就常常打起口水仗來,親朋好友甚至一些村民們都見怪不怪了,如果哪幾天不見他們兩吵架才覺得不正常了。
如果說白青笠過得很充實,那顧小北可就是忙碌了,她現(xiàn)在幾乎每天都早早地起來,跟著兩個哥哥進城去管理酒樓,特別更是把心思放在第二家的酒樓上。
經(jīng)過衆(zhòng)人商議,顧小北最後決定把第二家酒樓的名字起爲(wèi)“聚友酒樓”,因爲(wèi)顧小北覺得在他們開始做酒樓生意的初期,除了自己親人的努力外,白青笠和上官世錦、凌穆塵以及兄妹酒樓的衆(zhòng)人的努力都分不開的,所以就決定把第二家酒樓起名爲(wèi)“聚友酒樓”了。
顧大田的親事過後,聚友酒樓就開張了。顧小北也依照早就決定好的計劃把糯米哥調(diào)去聚友樓做掌櫃,外人雖然覺得奇怪,兄妹酒樓的夥計怎麼會去做聚友酒樓的掌櫃了呢?有些人猜是因爲(wèi)那幕後的老闆與兄妹酒樓的小老闆顧小北熟識,所以特地從兄妹酒樓那裡借糯米哥過來的,有些人則猜是糯米哥爲(wèi)了前途辭了兄妹酒樓的差事,去聚友酒樓做掌櫃,等等,各種猜想衆(zhòng)多,但是這也不是說什麼大事,衆(zhòng)人雖、疑惑但是並不深究。
聚友酒樓果然如顧小北所想的那樣,比兄妹酒樓的生意還好,畢竟聚友酒樓的位置處於衆(zhòng)多酒樓當(dāng)中,城裡很多人都來這地方吃飯,人流量很大,所以就很好。更因爲(wèi)顧小北他們已經(jīng)有了開酒樓的經(jīng)驗了,開起第二家酒樓來,想得更加周全,自然辦得更加有聲有色了。
弟弟妹妹們在外面幹得熱火朝天,顧大田和新婚妻子穆彩霞在家裡除了帶小寶之外,也紛紛扛起鋤頭下去,準備春季的播種了。今天家裡又添置了十畝地,弟弟妹妹們又沒有空幫忙,顧大田便同意顧小北的意見,請了些僱傭工來幫忙幹活。
三月份的時候,開始插秧了,村民們也也越來越忙碌了。若是往年,村裡的人們一定都一心種田了,但是今年卻有些例外,因爲(wèi)三月初六的今天就是他們尊敬的敬愛的英俊瀟灑的白夫子的誕辰了!
村民們一直感激白青笠教孩子們讀書識字,孩子們也有了希望,所以大家在白青笠誕辰前的這幾天,有娃子在白青笠的私塾讀書的人家都在琢磨著給他們那偉大的白夫子送什麼誕辰禮物好。
不管村民們有沒有想好送什麼禮物,三月初六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這天早上,白青笠接禮物接得手都發(fā)麻了,因爲(wèi)村民們給自家娃子帶去送給夫子的禮物又多又重,什麼地瓜啊,雞蛋、鴨蛋、花生、玉米、蔬菜……數(shù)不清楚的東西一籮筐一籮筐地擺滿了一間屋子,都有人送了,而且?guī)缀趺繎舳疾恢貥拥模坪跏谴迕駛児室馍塘亢玫臉幼印_@滿屋子的東西可是白青笠長這麼大收到過的最奇特的禮物了!
偏偏白青笠爲(wèi)了表現(xiàn)自己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夫子氣度,不用任何人幫他接受禮物,他自己親自接受孩子們的禮物以及祝福,所以一個早上下來白青笠的手就接了幾百斤的禮物了,手怎麼能不酸呢?
接受完禮物和祝福後白青笠就木著一雙手去顧家了,一路上遇到他的村民們都紛紛祝賀白青笠壽辰,還不忘從自己挑著籮筐中找東西送給他,白青笠都一一笑納了,等他從自己家院子到顧家這段短短的路程的時候,手上又抱了一大堆禮物,連頭都被自己抱著的禮物擋住了,幾乎看不見路了。
等顧大田和顧小北、穆彩霞他們看到有人走進他們的院子卻不見臉時,都嚇了一跳,見到那人被門檻拌了一下,靠近的顧大田下意識地伸手扶了一把:“小心!”
這一絆使整個人都有些傾斜了,那人手上的東西便紛紛落下,露出一張笑容滿面一副春風(fēng)得意白玉般精緻的俊臉。
“原來是你啊!”顧小北驚訝地看著白青笠,“你在搞什麼鬼啊?你丫的不是很潔癖嗎?怎麼變成這副尊容了?”
“哈哈!”穆彩霞和顧大田看到來人是白青笠,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懂什麼?這都是村民們送給我的誕辰禮物,是本公子受人尊崇的證明!”白青笠得意洋洋地睨了顧小北一眼,然後看向顧大田和穆彩霞,笑容真誠地道:“大哥,大嫂,早上好!”
“別亂喊,那是我大哥大嫂,可不是你你的大哥大嫂!”顧小北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橫了白青笠一眼,丫的越來越厚臉皮了。
遲早的事!白青笠心裡補了一句,但也不和顧小北爭辯,把手裡的東西塞給顧小北:“給你了。”
顧小北本不想要的,但是看到白青笠一直拿眼看著她,只好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搬屋裡去了。
“好,好,我們正準備下地呢,”顧大田樂呵呵地朝白青笠點了點頭道。
白青笠一頓,瞟了眼穆彩霞並沒有多顯的肚子,疑惑地道:“我們?大嫂不是懷孕了嗎?大夫可是說三個月內(nèi)不要做重活的。”
穆彩霞剛嫁到顧家來沒多久就懷孕了,到現(xiàn)在還沒三個月,所以白青笠纔有此一問。
“是啊,今天我在家看小寶,要下田地的是小北和大田,”穆彩霞笑著道,“其實我也可以下地的,村裡很多婦人懷孕了還下地幹活呢,等肚子很大了纔不下地的,不過,大田和弟弟妹妹們都不肯讓我下地了,我只好在家裡看小寶了,真有些不習(xí)慣呢。”
“那是因爲(wèi)人家不得不下地幹活纔去的,我們家裡可以請人,怎麼還會要懷孕的嫂下地幹活呢?”顧小北從屋裡出來,聽到這話,立刻笑著道:“大嫂,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家最金貴的人兒,只需要好好的養(yǎng)胎,然後給我生一個可愛的小侄子就好了。”
“小妹,你又頑皮了,”穆彩霞笑著捏了捏顧小北的臉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顧大田拿了鋤頭出來,聞言立刻笑嘻嘻地道:“是男是女,我都喜歡!。”
穆彩霞微微一笑,雖然顧大田這樣說她很開心,但是心裡面還是希望自己生的是男孩,畢竟在農(nóng)村男孩子可是最受歡迎的,女孩大多被當(dāng)成賠錢的。
“我到是喜歡女孩,”顧小北笑著道,“我們家就只有我一個女孩兒,我壓力可大了,要是大嫂生個小侄女,大家都把寵愛給了小侄女,那我可就開心極了。”
“傻丫頭,就算你大嫂生了女孩子,哥哥們依然寵愛我們家的小妹的,”顧大田笑哈哈地道。
“大哥,小心我嫂子吃醋哦!”顧小北笑著調(diào)侃。
“你看,果然又頑皮了,”穆彩霞笑著搖了搖頭。
“這丫頭就是頑皮,大嫂說得有理,”白青笠笑嘻嘻地道:“昨天是誰答應(yīng)要今天不進城,要留下來幫我慶祝誕辰的?今天又突然下地去了。”
“你不是說晚上再慶祝嗎?還有大把的時間,我留下來幹嘛?況且我已經(jīng)很久沒下地了,真的很想跟著大哥一起下地幹活,”顧小北滿臉的期待,她本來就喜歡親近自然,只是一直很忙,現(xiàn)在有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了。
“就你那小身板能幹什麼活?”白青笠懷疑地上下打量了顧小北一番。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好歹我也是村裡長大的,雖然哥哥們沒有讓我種過田地,但是我也是見識到的,再怎麼也比你這夫子強,”顧小北擡頭望天,“不管怎麼樣,我今天就是要去野外,誰攔著我我就跟誰急!”
“白夫子,你就別擔(dān)心了,我們家還沒有插秧,等過幾天再插,今兒小北和我只是下田去看看田裡的情況,給田埂加些土防水流失,並不用幹什麼重活的,”顧大田笑著道,“再說了我自家妹子,我還能讓她乾重活不成?”
“本夫子纔沒擔(dān)心,”白青笠撇了撇嘴,然後道:“今天本夫子誕辰,莫夫子自動攬下了今天的教書,本夫子很閒,所以決定跟你們下地幫忙,反正慶祝誕辰的事有巧兒和傻姑她們忙著,沒我什麼事。”
“你?幫忙?幫倒忙還差不多!”顧小北毫不客氣地說出心裡的話,然後從院門邊把了把鏟子給白青笠,自己扛起鋤頭笑著對顧大田道:“大哥,我們下去吧,天可不早了。”
“好,”顧大田點點頭,扛起鋤頭當(dāng)先走了出去,他完全不介意白青笠的加入,在他心裡,白青笠和顧小北都是不懂種地的娃子,讓他們兩個著,只當(dāng)帶著他們?nèi)ネ娑选7凑形缢麄兙突貋砹耍綍r候再去白家?guī)兔昧恕?
“嫂子,我們走了,”顧小北又跟穆彩霞打了聲招呼,才扛著鋤頭跟上顧大田。
白青笠摸了摸精緻的下巴,學(xué)著他們兩的樣子,扛起了鏟子,追上顧小北,跟她一起走在顧大田後頭,得意地笑著道:“那可未必,今年我可是看了不少關(guān)於種地的書籍,村裡還有好些人家專門來請教我關(guān)於種地的事呢,他們都說我說得很不錯!”
顧小北正色地看向白青笠道:“村民們對你說的話,你可別當(dāng)真!”
“爲(wèi)什麼?”見到顧小北一臉嚴肅,白青笠不由得好奇地道。
“因爲(wèi),他們都被你迷惑了,說出的話自然放不了真,”顧小北一本正經(jīng)地道。
白青笠一臉黑線:“迷惑?你以爲(wèi)我是妖魔啊?”
“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妖魔,但是村民們那麼相信你的話實在有些不正常,”顧小北道。
“你那是嫉妒我比你受歡迎吧?才故意這樣說的,”白青笠忿忿不平地指控道。
“嗤!誰稀罕?還嫉妒呢!”顧小北不屑地道:“這有什麼好嫉妒的?”
“不承認就算了,”白青笠無所謂地道,然後話鋒一轉(zhuǎn),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道:“喂!今天可是我的壽辰,你都不有所表示嗎?至少送點禮物吧?”
“不是有一大堆人送你的禮物嗎?你還稀罕我送的禮物?”顧小北瞥了他一眼。
白青笠撇了撇嘴:“你有聽過有誰嫌棄禮物少的嗎?”
“那你的意思就是可有可無了?那你自己從我房裡選一樣?xùn)|西好了,反正不都是禮物嗎?”顧小北笑著道。
“我有說是可多可少的嗎?而且,哪有人這樣送禮的?還讓對方自己挑呢,”白青笠一頭霧水。
“不是可多可少,那是什麼?”顧小北擡頭看天。
“喂,看路!”白青笠看到顧小北差點被路上的石頭絆住了,急忙扶了她一般。
“我又不是瞎子,看得到路。”
“……”白青笠無語地看了眼身後的石頭,擡頭還能看路不成?他四處看了眼,見顧大田走在他們前面,已經(jīng)與他們有了斷距離,周圍又沒人,他便走近顧小北討好地道:“你的禮物當(dāng)然不是可多可少的,而是必不可少。”
顧小北微微一笑,然後大聲道:“什麼?我聽不見!”
“怎麼了?”前面的顧大田急忙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他們。
“沒事!”顧小北朝他擺了擺手。
白青笠望天,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