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看也不看王春兒,又道:“那麼捕快大人,如果有人想謀財害命,可是手上的證據(jù)不足,能告嗎?”
胖嬸眼皮一跳,王怡的話只差沒有明著說她了。
王虎皺眉,道:“那要等衙門查清案子?!?
“在這裡看戲的大概,都是這鎮(zhèn)子上的人,還有一些,是這條街上的鄰居,也都知道,我居住在這裡時,胖嬸是如何的糾纏不清,好幾次,都打著幫我主意,讓我將房契交出去,”王怡皺眉娓娓敘說著。
雖然說王怡沒有證據(jù),可這件事情生活在這衚衕裡的人,大家心裡都有數(shù)兒。
“我當時想著自己流落街頭沒關係,可是兒子不能跟我一樣,這才面對胖嬸你糾纏,咬牙堅持著,”王怡盯著胖嬸,一字一頓控訴著。
王虎聽著皺眉。
“我也告訴你,就算我真出事了,這房子也不可能落到你手裡,你別想著我主動將房契交給你,於是你心生恨意,得不到房子,就在昨天,當著大家的面作僞證,說小榮磊不是榮拓的兒子,你這是謀財不成想害人,”王怡一字一咬牙,死死的盯著胖嬸,這些窩囊氣,她受夠了,今天就一起收拾了。
如果真如王怡說的那般,這胖嬸還真過分了,竟然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王虎冷笑,他當捕快,看過這樣的事情,可再次看見,他還是會不屑。
“你……胡說,我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胖嬸身子動了動,便要離開這裡。
“就是因爲你知道,所以你纔想千方百計從我手裡奪得房契,不然,我真死了,你沒房契,這房子又怎麼能落到你手上呢?”王怡冷笑。
胖嬸面如死灰,驚慌的看著四周,道:“我沒有,我沒有?!背诉@三個字外,她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王怡也沒有罪證,那麼她告的這個罪名其實是不成立的,就算胖嬸被帶著鎮(zhèn)長家問話了,也很快就會被放回來,連關押都不須要。
“榮拓,昨天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證明我的小榮磊月份不對?”王怡直接問榮拓。
“是,”榮拓一言不發(fā)的站在一旁觀看,彷彿他就是旁觀者。
“我要告她毀人清白!污衊他人,”王怡自然不能只是讓胖嬸走過場,怎麼的也得讓她去大牢裡坐坐,既然謀財害命不能成立,那就後者好了。
皺眉的王虎一聽王怡要告的是這條罪,也有些微愣,不過隨即了角,看向王怡時,眼裡便不由得帶上幾分欣賞。
“罪名成立,”王虎點頭,道:“你一會兒與我去大牢一趟?!?
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王怡自然不可能就此罷手。
“王夫人,恭喜你得證清白,”錢遠一看局面轉(zhuǎn)向?qū)ν踱幸娴囊环剑阏境鰜碚f了這麼一句。
明面著聽,這句話根本沒有什麼,可仔細一想,就能品出另外一翻味兒。
是暗指王怡婚後不檢點,與男人私混。
陳婆子因錢遠的話,有些意動,眼睛轉(zhuǎn)動,她看看四周,看看落了不好下場的胖嬸也王春兒,她有些不敢動作了。
“陳婆子,你昨天也是證明我與男人有染之人之一吧?”王怡盯著陳婆子,既然對王春兒與胖嬸出手了,自然也不能放過陳婆子。
陳婆子心虛的眼睛閃爍著。
王怡道:“當時,你藉機進入我房間,然後緊接著,我房間裡就多出了一條男人的內(nèi)褲來,當時,這兩位官爺也在,現(xiàn)在,民婦請兩位給民婦做個見證,民婦說的,可是真的?”
張敏與陳正兩名衙役來時,就已經(jīng)大致聽王虎說過是什麼事,這會兒王怡將他們兩個人點出來,他們兩個人也沒有驚訝,更別說措手不及。
“是,”張敏與陳正齊應聲。
“陳婆子,你貪財,其實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你分不清哪些財能貪,哪些財不能貪,如果我當時沒有找到吳大哥與張嬸證明你當時摸進我房間,是不是那條男人內(nèi)褲,就是現(xiàn)在的罪證了?”王怡冷笑。
她突然變得很煩,想冷靜,卻冷靜不下來,很煩。
陳婆子眸光在人羣裡四處看,希望能看見自家兒子,可是卻發(fā)現(xiàn),陳家祥並不在,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此時,右鄰院子裡,陳家祥正站在牆角下,安靜的聽著榮家這邊院子裡的聲音,而他聽到王怡的質(zhì)疑,當即臉就黑了下來,磨起牙來。
——以爲男人回來了,就能爲所欲爲了嗎?!陳家祥額頭青筋“突突突”的跳著。
“捕快大人,陳婆子故意毀人清白,能告何罪?”王怡問。
王虎皺眉,板著臉道:“律法有云,隨意毀人清白,其罪當判三年監(jiān)禁?!?
“好,我告她毀清白,”王怡告的,都是證據(jù)確鑿的,所以王虎在立案的同時,也是結(jié)案。
“嗯,”王虎眸光帶煞的看向陳婆子,道:“你也跟我去大牢走一趟。”
陳婆子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如紙白,兩眼渙散。
王怡一連壯告三人,而且一個個的都是罪證確鑿,人羣自然不免騷動起來。
錢遠想到自家酒樓那冷清的生意,眼子裡便帶上了些許恨意與不甘,咬牙,又道了句:“看來,那些事情都是我們誤會你了,流言果然只是空穴來風,又怎麼能相信呢?”
言下之意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如果你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爲什麼會有這些流言。
聽到這話,王怡瞪了榮拓一眼。她想到,流言不是榮拓放出來的,可是榮拓卻是早就知道,甚至暗中引導流言,這纔會鬧得滿鎮(zhèn)子的人全部知道。
榮拓就算被人拿眼睛瞪了,他依舊一副石頭做的人似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一座山一般,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
通過錢遠的話,很快就有人聯(lián)想到了言下之意來,還自以爲聰明的與身旁的人竊竊私語。
“也是,要是這小婦人真那麼幹淨,又怎麼可能滿鎮(zhèn)子流言?別人也一個婦人在家?guī)Ш⒆樱觞N就沒有像她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