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嫂子,你們就說你們並不知道人蔘的事情,至於有人來家裡翻東西,”王怡說到這裡,就想到今晚就可能會光顧的賊,磨磨牙,紅著臉道:“你們只要將銀錢藏好,就任由他們在家裡翻翻吧,這樣,也會讓一些人死心。”
家裡被賊惦記著,可不是一件好事。
王怡頭痛了,她必須想個辦法,將這禍水東引,她可不覺得自己收了這人蔘,就要承受這些禍?zhǔn)拢€拖累身邊的人。
“……也好,”周本遲疑著答應(yīng)了,他不放心的是王怡與方圓,兩個女人一個孩子一個房間,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方圓面色有些蒼白,這裡可是她與周本的家,可是今天卻要……
“至於我嘛……”王怡手沉吟道:“就去原來居住的房子暫時住一幾天吧。”
“啊!”方圓一下子跳了起來,激動的將周本打探來的消息都說了:“胖嬸、陳婆子等人作證,說你與小林大夫曖昧有染,還有那醉香樓的掌櫃的,口口聲聲說他在向你購買香腸時,看見你與小林大夫手握著手。”
方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整個人都在那裡劇烈的顫抖著,臉上,更是被氣得通紅、氣血上頭。
當(dāng)時,方圓也在王怡家,又怎麼會不知道當(dāng)時的情況呢?小林大夫就來了那麼三次,而且是她放小林大夫進(jìn)房間裡跟王怡告白的,她當(dāng)時就在房外,並沒有看到兩人做出格的事情;再者就是後來小林大夫喝醉酒被人利用在門外大喊大叫那次,她當(dāng)時也是在的,王怡根本不曾給小林大夫任何好臉色;還有就是林老大夫假意帶小林大夫上門提親的事情,她也是在的,王怡受的委屈,她都是一一看見心裡,而且她當(dāng)時還勸王怡別看開些,林老大夫只是將心偏向了小林大夫,這纔會故意唱那麼一出,只是想讓小林大夫死心,可誰能想到……
四天前,林家醫(yī)館再次開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看病,也不是賣藥,而是讓人說,他已經(jīng)讓小林大夫送了一顆人蔘與王怡,是千年人蔘,就以那人蔘爲(wèi)聘禮。
如果說,王怡不是已婚婦人,那麼,這千年人蔘下聘,就是一件美談,畢竟,五百年的人蔘便已經(jīng)難得一求,更何況是千年人蔘呢?可以說是捧著金山去提親,也不爲(wèi)過,然而……
這事落到已成親的王怡身上,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四天前,林老大夫這一舉動,無疑是直接當(dāng)著鎮(zhèn)子裡所有人的面,更甚是當(dāng)著榮拓的面承認(rèn)了小林大夫與王怡曖昧不清的事情,將這婚後與男人私混的罪名,給王怡坐實了!
而今天,又來了這麼一出……
方圓都想像不到,明天王怡抱著小榮磊去滴血驗親時,究竟會演變成怎樣的情況?
林老大夫的心就算偏,也做得太過分了吧?難道小林大夫是人,王怡就不是人了嗎?
方圓是越想越委屈,眼眶裡包了兩泡淚,身體更是抖如篩糠般。
王怡沒想到,事情會糟糕到這個地步,她開始有些頭痛,明天要帶小榮磊去認(rèn)親,榮拓面上不會做什麼,可私下呢?她可是親眼看過箭入柱三分的啊!那內(nèi)勁,可是她比不了的。
“嗯,我知道了,”王怡乾巴巴的吐出這五個字,不過話既然已經(jīng)出口,她便不打算收回,明天應(yīng)該怎樣,就怎樣。
“今晚,讓周實與你們一起睡,我與小榮磊一起,放心,我不會吃虧的,”周本一聽王怡的安排,便皺眉要開口,被王怡打斷。
“想來,周大哥也是知道生產(chǎn)那天夜裡我院子裡闖進(jìn)一匹黑衣人的事情吧?那不,我還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這會兒幾個小毛賊,就更不可能出事了,”王怡眨著眼睛,說著俏皮話,努力將這堂屋中凝重的氣氛調(diào)適下來。
周本看著方圓,想著周實,他覺得他這個哥哥當(dāng)?shù)貌环Q職,對王怡有內(nèi)疚,可是……人心是偏的,王怡重要,卻重要不過方圓與周實。
“不如,妹子你也我們一個屋算了,”方圓道。
“別,”王怡知道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要不明天她就搬回與榮拓一起暫時住幾天?那樣,禍水也能引回榮拓,不會殃及方圓。
去鄉(xiāng)下,就要禍及山裡村,禍及李玉、小柳與楚蘭,最後的辦法,也只有那麼一個了。
嗯……
王怡開始沉吟起來,想到榮拓的內(nèi)勁,她覺得,這個人不好好利用,簡直太浪費了?而且自己因爲(wèi)他,受了那麼多無妄之災(zāi),他不就是因爲(wèi)負(fù)起一點責(zé)任嗎?
若說現(xiàn)在的王怡的災(zāi)難起源是榮拓,是正確的,可若王怡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將所有的錯都?xì)w結(jié)在榮拓身上,就又有些過火了。
如果沒有房子這個誘因,如果小林大夫的愛慕,就不會那麼多的極品貼上來,最後鬧成這副樣子,要說榮拓真正對不起之人,其實應(yīng)該是魂歸地府的王怡。
恩怨分明,王怡在這一點上,還是分得清的。
“放心,過了今晚就不會有事,”王怡思定,眉宇間也帶上了幾分自信來,讓人不由得想要信服。
“真的?”方圓還是不放心,因爲(wèi)王怡總是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或者說,她總是一副“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
“嗯,真的,”王怡懷中的小榮磊此時開始犯困了,只是已經(jīng)隔了三個小時,應(yīng)該餵奶了。
王怡伸手拍了拍小榮磊的背,道:“那我去睡實哥兒的房間。”然後就抱著小榮磊離開。
在院子裡,王怡故意晃了兩圈,這才走進(jìn)周實的房間,讓暗中偷竊的人知道,她居住在哪個房間。
當(dāng)天夜裡,出奇的風(fēng)平浪靜,王怡預(yù)想發(fā)生的事情並沒有發(fā)生。
有點像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翌日一早——
王怡先在院子裡做完晨練,便抱著小榮磊往以前居住的房子趕去,也不讓周本送,她想聽聽流言。
今天很重要嗎?其實已經(jīng)不重要了吧?王怡想。就算榮磊是榮拓的兒子,有她這樣一個名聲的娘,誰還敢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