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飼料是什麼時候丟的?”顧漪凝問出心裡最深的疑惑。
顧青淵微微一頓後回答:“應(yīng)該是半個月之前,只是一直沒有人注意,後來清點用料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早都沒了,那地方早都空了,現(xiàn)在滿地是灰。”
顧漪凝聞言更加肯定一件事,冷聲說道:“你們知道來這裡找我,那就肯定知道我家的玉米苗早都育出來了,所以這是算計好時間,故意來訛我的嗎?”
顧青淵一聽這話就不樂意,雙手掐腰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不是你居然敢跑到老宅行竊,你以爲(wèi)我們家大業(yè)大的會差你那點玉米粒?顧漪凝,你一個丫頭家,咋就能不學(xué)好,小手小腳的連牲口飼料都偷?你這是要作死嗎?”
顧漪凝聽到他開罵,那是立刻眉心緊皺,高聲打斷他的振振有詞:“你給我閉嘴!你到底有什麼證據(jù),說飼料是我偷的?如果你拿不出證據(jù),而我可以拿出證據(jù)的話,我要你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跪下向我道歉!”
顧青淵絲毫都沒有猶豫的回答:“如果我能拿出證據(jù),我要你這齷蹉的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帶著你們?nèi)叶紳L出久福村!”
顧青淵的底氣十足,可見他不僅是思想上認(rèn)定這件事是顧漪凝做的,手裡應(yīng)該還有什麼把柄在。
ωωω ⊕ttКan ⊕℃ O 安景曜看著老宅的人都怒氣衝衝,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低頭對顧漪寶耳語了幾句。
原本還有些愣愣不知道怎麼辦的顧漪寶使勁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跑走了。
“好,就這樣說定了!”顧漪凝毫不示弱的回答。
顧青淵便狠瞪她一眼,轉(zhuǎn)身吩咐老宅的男丁,前往幾百米外的顧家田地裡,將她們姐妹一大早辛苦搬過來的玉米苗,又都擡到老宅去了。
安景曜陪同顧漪凝看著老宅的人行動,不時的吼他們一句,一定要小心搬運這些玉米苗,甚至還忙裡偷閒的附到她耳邊問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顧漪凝哼了哼:“怎麼可能不蹊蹺,如今我只是懷疑,他們進城去找了顧青丹之後,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是啊!我也是在考慮這件事。”安景曜輕輕一嘆,深沉如黑曜石的眸子變得更加暗沉。
顧漪凝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半晌才又與他耳語道:“你說會不會是老宅的人爲(wèi)了扭轉(zhuǎn)這醜事,願意再多給顧青丹出點嫁妝,那邊和肖毅達成了什麼協(xié)議?畢竟我這種子是在商行買的,如果肖家不承認(rèn),我是沒有任何證據(jù)的。”
安景曜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點頭:“我也是這樣懷疑,所以才讓小五去村子裡打聽打聽,但是如果真如你我猜測的這樣,只怕村子裡也不可能有什麼消息。”
顧漪凝聞言瞇上眼睛,將老宅這些居心叵測的人都掃了一遍:“可我最懷疑的是,到底是誰會利用這個辦法對付我?看顧青淵剛纔的樣子,並不像主謀。其他人也不至於這樣不要臉,會想到暗地裡勾結(jié)肖毅,將我逐出村子去!費力不討好的事,到底圖意什麼?”
安景曜很是無奈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以你和老宅這些人的恩怨,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顧漪凝很是無語啊!不得不承認(rèn),這男人說的對!
就這樣一羣人浩浩蕩蕩去了老宅,自然又吸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人,只不過這一次大家的注意力都跑偏了,那就是不少的人主動上來問老宅的人,爲(wèi)何要將玉米苗提前種在薄薄的土裡,搞的老宅的人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齊刷刷的望向顧漪凝,似乎也都很好奇的模樣。
可就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對視,卻讓顧漪凝發(fā)現(xiàn)了不同。
這些人都是突然的好奇,似乎是纔想到這個問題,然而只有顧青鳴的視線,早在村民們打聽的時候,就已經(jīng)帶著探究的目光望向她。
所以呢?
顧青鳴早都知道她育苗的事兒,早都想知道答案?
那會不會一切都是他在搗鬼?
“大爺,我記得老宅裡的規(guī)矩,是你家在管牲口,那這些牲口飼料是誰管的啊?”顧漪凝耐著性子去問滿臉氣憤,拉的下巴都老長如驢臉?biāo)频念櫱鄿Y。
顧青淵很是不耐煩的回答:“那還能有誰?自然也是我們大房,哪裡可能我們大房要喂牲口,還要到別的房去要飼料的可能?”
“……那地呢?歸誰種?”顧漪凝被他懟的一時無語,才接著問道。
“二房啊!那麼多勞動力,還不好好學(xué)習(xí),不種地難不成在家裡吃白食?”顧青淵的態(tài)度仍舊不好,只不過那視線明顯是瞪向二房的。
顧漪凝這就心裡更加有數(shù)!
顧青鳴啊顧青鳴,你自己懶成了蟲又好高騖遠,居然打起了她們家玉米苗的主意?看一會兒她怎麼好好的收拾他,讓他長長記性!
最近各種事情折騰下來,明明很精神很有派頭的顧老爺子,這會兒腮幫子都是腫的,也彌補不了他給人消瘦的感覺,疲倦的坐在院子裡的太陽底下的太師椅上,春日裡溫暖的陽光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所以就瞇著眼睛問道:“東西找到了?”
“是啊!爹。不過這死丫頭把飼料偷走的日子太久,這會兒都被她變成玉米苗,都差點種到地裡去。如今人贓俱獲,這死丫頭還不肯承認(rèn),她這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我今天非給她點教訓(xùn)不可!”顧青淵一想到顧漪凝的賭注,就氣得恨不得現(xiàn)在就踹她一腳。
顧老爺子聞言嘬嘬牙花子,這才短暫的止住了疼痛,望著顧漪凝問道:“大丫頭,你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漪凝聽罷懶洋洋的掏掏耳朵,就是一副沒事人一樣,冷漠的回答:“爺爺,抓賊抓髒,我倒是想知道,他們一個個的憑什麼說東西是我偷的?這玉米苗上也沒寫著老宅的字樣,他們就可以隨便誣陷人嗎?說什麼東西丟了半個月,既然天天喂牲口,大房憑什麼不是當(dāng)時知道?如今才賴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