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漪凝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這會兒也顧不得去喬夫人的書房偵查了,轉身就沿著來路想趕緊跑出去,可是那些原本就仔細守著府邸的家丁,卻比顧漪凝的反應更加快。
“站住!你是什麼人?不許跑!”幾個家丁可能也在另一頭的不遠處,此時也如顧漪凝一樣,聽到那第一發現者喊出來的話,跑過來就看見正在附近的顧漪凝,哪裡可能放得過?
顧漪凝聞言直接停住腳步,無比淡定的雙手舉高,冷聲卻認真的說道:“我不會跑!你們可以放心。我只是來喬府送山貨的,這會兒迷了路而已。我也聽到剛纔有人在喊,所以如果各位覺得有必要,我就留下來配合調查。”
既然躲不掉那也只能硬抗,所以顧漪凝不僅做了基本動作,那更是連最不好的結果都計算到了。
幾個家丁聞言立刻點頭,很滿意的說道:“那就麻煩姑娘跟哥幾個走一趟了。走!我們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幾個人雖然沒有綁住顧漪凝,但是卻以燕子排開的方式將她包圍著,一直向事發地點趕去。
不出所料的是,案發地點就在岔路口的小樹林走面,喬紅鷹背後插著一把還在不停冒血的菜刀,整個人趴在地上四肢展平,平日裡一絲不茍梳起的長髮,這會兒也有些凌亂……不對!不是凌亂,而是破破爛爛的披散在頭頂,很短很不規律,明顯就是在死後被人割掉了頭髮。
可是……這到底是爲什麼?
難不成兇手是爲了搶頭髮,所以才殺人?這也太荒謬了!
那個第一發現者小丫鬟,這會兒嚇得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不停的哭喊大叫,顯然是精神崩潰到了極點,已經無法自控了。
“血還汩汩而出,顯然兇手並沒有跑遠。快!快四散找找看,或許還能找到這個人。”顧漪凝分析了幾秒之後,就大聲吩咐已經看傻眼的護院們。
幾個大漢這纔回過神來,竟然還有膽小的驚呼一聲:“哎呀媽呀!居然有人殺了少爺?這也太可怕了!俺會不會也有危險啊?”
頭領聞言回頭使勁拍了這膽小的腦袋一下,大聲罵道:“你TMD就是個廢物!平日裡嚷嚷的比誰都大聲,還說什麼自己是蔡大膽,結果只是這麼個小場面,居然就害怕到腿軟了?你TND尿褲子沒有?就是尿了也要溼著給老子去找!少爺就這樣死在府裡,老爺和夫人還不扒了咱們的皮?還不快去找?你個完犢子玩意!”
說完還狠狠在這蔡大膽的屁股上踹了一腳,而後幾個人就立刻分散向四周找去,另外也有人去報信,顧漪凝就一個人傻站在原地,繼續盯著喬紅鷹那明顯沒了起伏生命跡象的屍體。
到底是誰和喬紅鷹有這麼大的仇,不僅殺了他還要割了他的頭髮呢?
要知道,在古代,身體髮膚授之父母的傳統觀念根深蒂固,所以古人的想法是割發亦如割頭啊!這種隱含著羞辱成份的方法,到底是誰對他恨之入骨呢?
而且這裡是喬府,到底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喬紅鷹背後下手殺人?還是在他完全沒有防備,周圍一點凌亂打鬥的痕跡都沒有的情況下?
顧漪凝摸著自己的下巴分析,所以很快就給出了一個答案,雖然還不確定那人到底是誰。
不過也不等她再想什麼,另一邊聞訊趕來的李捕頭,就直接命人將顧漪凝給鎖了起來。
“唉唉唉唉!李捕頭,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幹什麼啊?難不成你認爲,是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殺了喬紅鷹嗎?”明明已經是老熟人,李捕頭居然二話不說就命人將自己鎖起來,顧漪凝哪裡可能淡定?
只不過面對她的一再說辭,李捕頭都擰眉擡頭,目光不善的盯著她,公事公辦的說道:“顧姑娘是什麼樣的人,本捕頭再清楚不過。畢竟福星客棧的事,本捕頭也在場。如今這喬府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就只有你這一個陌生人在,而且還是在犯罪現場被人逮到,你叫本捕頭怎麼相信你是清白的?最最重要的是,還有人證證明你最近居心不良!”
顧漪凝聞言一愣,李捕頭揮揮手,之前蔡大膽就戰戰兢兢的走上來,噗通一聲跪倒在李捕頭面前,顫巍巍的說道:“大、大人!小的真的沒有說謊啊!這姑娘真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府上了!最起碼是前天,小的就在夫人後院的狗洞裡,看到她和淮淨鬼鬼祟祟的趴在那裡。當時小的只當他們是在給夫人找東西,所以也就沒有多想。今天見到她的時候,小的就覺得眼熟。”
“想了許久纔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個腦袋上頂著泥巴,趴在狗洞裡的丫頭嘛!大人,你想想,這丫頭要不是存心不良,爲何要趴在狗洞裡?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附近,被我們逮個正著。若不是她殺了少爺,小的還不知道,她是個膽大妄爲,處心積慮,狼心狗肺,人面獸心……”
蔡大膽還想繼續說下去,李捕頭卻聽不下去了,一揮手讓他閉上嘴巴,蹙眉說道:“行了!行了!說正經事,別扯那些沒用的。”
蔡大膽被他吼得一愣,趕緊低下頭又老實說下去:“不僅是前天,大人,小的昨天也看到她和淮淨趴在那個狗洞,向府內張望。當時小的……小的是內急,又不敢進到夫人房間裡去方便,所以就想偷偷找個角落去解決。當時還被他們倆嚇了一跳,尿到半路都給憋回去了呢!本來小的當時就想稟報給夫人,可是一想到小的自己的行爲也有問題,害怕夫人責罰,所以也就忍著沒說。”
“至於他們倆什麼時候離開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只是吹牛,說自己膽子大。其實、其實小的膽子特別小,尤其是怕黑。所以我不敢守在哪裡,纔出了今天這種事。小的該死!還請大人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