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黃有些破舊的信封,能看出是很多年前的,而且邊角都有磨損。
不知爲何,蘇景雲(yún)卻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彷彿揪起來一般的提著難受不已。
似乎,打開,便會是他無法接受的現(xiàn)實。
蘇景雲(yún)沉聲問道:“這是什麼?”他的聲音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顫音。
連修遠負手背對著他,聞言輕笑一聲,笑聲裡帶著涼涼的味道。
“是什麼?蘇少東家爲何要問在下?我想,你不妨自己打開來看看,一看便知!”若是連接受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什麼其他的呢!
連修遠從來都不是一個束手束腳的弱者,更不會對一個弱者手軟。
蘇景雲(yún)暗自嚥下一口口水,伸手拿過那封泛黃的信封,小心的打開。
紙張很軟了,彷彿用力有些就會撕碎。
能保存下來,想來也是十分貴重的東西,蘇景雲(yún)也十分仔細。
打開信封,展開書信,信上的字跡,讓蘇景雲(yún)瞪大了眼睛。
這字跡......
蘇景雲(yún)屏住呼吸,感覺自己的心彷彿都被提起來。
整個人,都隨著信件上的字跡還有內(nèi)容,跌宕起伏,糾結(jié)不已。
好半天,蘇景雲(yún)捏著信回不過神來。
他無法相信,這寫信的對象,居然是蘇家人,而且,還是他的親孃。
只是,更讓他震驚不已的是信件的內(nèi)容,看過都如同刀絞一般的心疼,也讓蘇景雲(yún)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景雲(yún)鬆開信,輕薄的紙張無聲的落地,在快要跌入地面的時候,被連修遠瞬間拾起。
“你可當心些,莫要損壞了它。”那調(diào)侃的話語,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冷意。
連修遠看著蘇景雲(yún)的模樣,也知道信上的內(nèi)容讓他難以接受,可惜,這便是事實。
他縱使想要狡辯,都難了。
蘇景雲(yún)側(cè)臉看向連修遠,眼裡帶著一絲不確定和逃避:“你這信是哪裡來的?”說著,忽的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頓時瞪大眼睛急忙問道:“那小煙到底在何處?”後面的話語,輕的連他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他有些頹廢的收回視線,明知道很多事情或許很糟糕,但是自己還是逃避了。
連修遠見他這般問,嘴角勾起諷刺的冷笑:“哪裡來的?自然是何人所寫,便從那人手裡頭截過來的。”說完,嘴角一頓,後面的問題讓他升起一抹涼意和狡黠:“至於蘇少東家所問的小煙,抱歉,在下可不知。”他認識的只是煙兒,只是他的連夫人。
蘇景雲(yún)如何聽不出他話語裡的意思,淺皺的眉頭帶著痛苦的神色。
“我不知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我派去查證的人都沒有回來,小煙也不知所蹤。”說著,話語一轉(zhuǎn):“當年小煙是同你一起離開的,你告訴我,小煙到底在哪裡?”他是哥哥,是小煙的親哥哥,自然最擔心妹妹。
當年那個懵懂單純的妹妹,不知如今可好?
連修遠目光幽深的盯著蘇景雲(yún),三息纔開口說道:“你的人想查就能查到嗎?我若是不想讓人知道的,誰都找不著。我若是不想讓人查證的,誰都查不了。”說著,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道:“當年的事情,我可沒讓人阻止,至於你如何查不到,這就要問問你們蘇家人了。”連修遠負手背對著蘇景雲(yún),心中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舅兄沒有從前那麼討厭了。
蘇景雲(yún)緊蹙眉頭,暗自握了握拳。
蘇家,還有這信,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一個人。
可是,正是因爲這個人,讓他左右爲難,讓他痛苦不已。
蘇景雲(yún)無法想象,爲何她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的心究竟是怎麼長的,居然這般鐵石心腸。
而且,爲何,他無法猜到她此番動作爲到底是圖什麼。
連修遠自然能看出蘇景雲(yún)眼裡的糾結(jié),勾起脣角走到他面前又添上一把火:“剛纔想起來,我家夫人也叫煙兒。只不過,我家夫人這些年來,可受了不少罪呢!”說著,緩緩坐到棋盤面前。
擡頭對上蘇景雲(yún)一臉狐疑的樣子,連修遠繼續(xù)道:“我家夫人多年前便被歹人所害,變成活死人。”
一句淡淡的話語,輕描淡寫,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刺激在蘇景雲(yún)心頭。
他腦子突然一片空白,耳朵也嗡嗡作響,似乎難以接受這個現(xiàn)實。
連修遠見他如此,目光微閃。
‘這樣說,是不是足夠了?’他這般想著,對面的蘇景雲(yún)的眼神帶著暗淡的光。
屋裡突然安靜下來,兩人都未曾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蘇景雲(yún)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突然擡手,眼裡帶著一絲痛苦和堅定,對著連修遠拱手:“多謝告知,我家中還有賬本要瞧,就不多留了。”說著站起身來,剛邁出一腳,又頓住。
蘇景雲(yún)沒有轉(zhuǎn)過頭去,而是快速說道:“待我處理完家中的事宜,便來探望連夫人。”說完,人也快步離開了。
連修遠看著棋盤,又掃了一眼蘇景雲(yún)離去的方向,輕輕一笑。
‘有趣!蘇家,可有好戲瞧了。’
不過,連修遠並不打算就這麼著,他走出房間,對連管事道:“讓人準備一下,午後啓程去桑丘鎮(zhèn),對了,帶上小丫頭。”說著,連修遠心情甚好的往外走去。
連管事應(yīng)聲叫了黑衣人去準備,自己匆匆跟上連修遠的步子。
枕水橋沈家。
“什麼?你又要走了?”林悅兒差異的看著沈少陽,沒想到他這才待了一晚就要離開了,心中露出一絲不捨。
沈少陽拉著她的手,眼裡帶著深情:“我也不想走的,不過皇上這趟祈福完畢,便要回錦州府了。我也該回去準備了。”離開太久,還是不行。
林悅兒無奈,到底是護送皇上的事情,自然不能因爲自己而拖著他了。
她失落的點點頭:“那好吧!你可有想吃的?我給你多做些,你帶去吧!”林悅兒說著就站起身來。
沈少陽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忙活。
“悅兒,我沒什麼想吃的。”看著心心念唸的人就在面前,沈少陽喉嚨滾動一下。
目光深沉的看著林悅兒,身子前傾,不能自已的靠近。
林悅兒看著他動作,心中依舊有些緊張不已,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裙,呼著大氣。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觸感,讓林悅兒心頭微顫。
那種心動又甜蜜的渴望,一點一點溢出,包裹著兩個人的身心。
沈少陽感覺到懷裡人的變化,心中滾燙滾燙的,好半天,他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林悅兒。
‘呼,不行!悅兒如今的情況特殊,自己還是得注意一些!’沈少陽心中這般想著,輕柔的擁住林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