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包間裡只剩林悅兒和歐陽先生了。
原本有流月公子和蔣夢青一起,倒是覺得沒什麼,很自然的感覺。
可是此時(shí)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吃飯,林悅兒總覺得有些彆扭。
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況且,自己此時(shí)也吃得差不多了。
看著歐陽先生吃飯的樣子,雖然很是好看,動(dòng)作優(yōu)雅,看著賞心悅目。
只是,林悅兒卻感覺如坐鍼氈。
正愁著該說些什麼的時(shí)候,房間響起敲門聲,陸家酒樓的掌櫃在外面輕聲道:“抱歉了貴客,叨擾你們用餐了。外頭有位沈家管事求見。”
林悅兒一聽,沈家管事,不就是沈良了嗎?
一想到沈良是回去等家裡人來的,怕是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曉的吧!
不過,自己也不想呆著了,這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這般想著,林悅兒扯了扯嘴角,開口道:“讓他在外等候。”
歐陽先生手上動(dòng)作一頓,隨即放下筷子,拿了絹?zhàn)屑?xì)擦了擦脣。
他擡眼看了林悅兒一眼,明顯感覺她彷彿比之前放鬆一些,歐陽先生的眼神微微一暗。
“悅兒妹妹若是有事,自請(qǐng)去忙吧!”歐陽先生壓下心底的鬱悶之意,淡笑著開口,沒人能看出他心情不愉的樣子。
林悅兒聞言有些感激的笑了笑:“叫歐陽先生見笑了,許是家中有事吧!”說著,林悅兒款款起身,對(duì)歐陽先生歉意的說道:“這次打擾先生用餐了,下次我親自下廚賠禮,還望歐陽先生賞臉。”林悅兒這話說的不過是場面話。
沒想到歐陽先生居然眉開眼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那樣子,似乎十分高興。
林悅兒眼睛抽了抽,隨即道了聲:“那我便先行離開了。”說著,林悅兒朝著歐陽先生福了福身。
歐陽先生面色無異,點(diǎn)頭示意一個(gè)‘請(qǐng)’字。
林悅兒快步離開,沒人看到,歐陽先生瞬間冷下的眼眸。
他淡淡的擡手,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去查查,她家中發(fā)生了什麼事情。”說著,歐陽先生起身,剛走出一步,腳下一頓又道:“慢著,去通知流月,讓他將花藝軒的賭注拿回來,親自送到她手中。”說完,不再逗留。
林悅兒走到門外,果然見沈良等在門外了。
“東家”沈良眼裡帶著笑意,上前幾步。
林悅兒見此,便知道,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她擡腳往樓下走去,邊走邊說道:“說吧!可是家中有事?”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門,上了馬車,往平河巷子趕去。
“東家,沈老爺帶著幾個(gè)小少爺和小姐過來了,哦,還有沈全家的孩子。”說著,沈良加快了速度。
林悅兒聞言微微一怔,沒想到沈家富會(huì)將孩子們帶來。
不過,她心中也有些雀躍,她也十分想他們呢!
“可有給他們準(zhǔn)備吃食和住的地方?”林悅兒想了想,自己在府城的宅子不大,這麼多人一股腦的過來,怕是不好安排。
沈良聞言立即開口道:“一接到沈老爺和小少爺小姐,就著人準(zhǔn)備了吃食,還準(zhǔn)備了熱水。”想了想繼續(xù)道:“只是這歇息的地方確實(shí)有些擠了。”
林悅兒點(diǎn)點(diǎn)頭,她也不慌。
左右還有莊子上可以住,那麼大的莊子,自家莊子上的大宅子要怎麼住就怎麼住。
加上莊子上有墨香書院,孩子們的學(xué)業(yè)也不成問題。
“我爹爲(wèi)何沒過來?還有家裡那兩房的客人如今如何了?”確實(shí)林悅兒想問的是莫以秋和慕容景輝他們的情況,可是這些事情還是不能叫沈良知曉的。
沈良倒是沒有懷疑,仔細(xì)說道:“林老爺要照看村裡和附近的田地,作坊那邊也有安排管事管著,所以他也抽不開身。至於顧玉梅母子三人,如今極少出門。其他的客人,聽說前不久就離開了。”
林悅兒沒想到,莫以秋和慕容景輝會(huì)離開。
不過,想到他們的身份,怕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的。
因爲(wèi)孩子們回來了,林悅兒便在巷口下車,讓沈良返回去多買些食材,她要親自下廚。
路過隔壁連家的時(shí)候,林悅兒看到連家院子裡那位連管事正在院子坐著曬太陽,對(duì)著他淡笑著點(diǎn)頭便回家了。
連管事微微愣神,剛纔林悅兒蒙面含笑的眼眸,像極了一個(gè)人。
只是,他卻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是他想的那般。
連管事起身一拍手,院子裡的樹上飛下來一個(gè)黑衣男子。
“我讓你盯著沈家,今天沈家可有什麼事情發(fā)生?”他今兒一天都沒出去,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至於之前炒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花藝軒和蘇家的詩詞會(huì),他倒是知道,只是,沒深想罷了。
“屬下跟隨她去了賭藝坊,這女子正是此次同蘇家比試的人,而且,她贏了。”男子低著頭,看不出神色。
連管事有些驚訝:“哦?她還有這等才華?”
回答他的是無聲。
連管事似是自言自語,又似乎十分詫異。
賭藝坊他也知道的,這是十多年前崛起的,沒想到會(huì)有這麼大的影響,而且,賭藝坊背後的主子也甚是神秘。
“還有什麼事?”
“隔壁這戶,今日來了不少人,屬下打聽到,都是那位姑娘的親人,也有幾個(gè)下人。”說著,黑衣男子見連管事擺手,立即悄無聲息的退下,飛身上了院子裡的樹上。
若不是這人下來,完全沒人能察覺樹上還有一個(gè)人藏著。
連管事有些發(fā)白的頭髮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銀光。
原本這樣的年紀(jì),應(yīng)該是滄桑的,可是,這些在連管事的身上,完全沒有表現(xiàn)。
林悅兒看著微微關(guān)上的院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入目就瞧見沈復(fù)和沈彬坐在院裡看書,兩人聽到動(dòng)靜微微擡頭。
督見門口的蒙面女子,兩人微微一怔。
林悅兒好笑的看著站起身的兩人,擡手拿下面紗:“彬兒,復(fù)兒,你們來啦!”
她走上前去,沈彬和沈復(fù)見來人是林悅兒,雖然有些驚訝她的裝扮,但是瞬間就瞭然了。
兩人眼裡都透著激動(dòng),上前淺笑著道了一句:“乾孃”。
許是外面說話的聲音引起裡面的人注意,林悅兒笑著點(diǎn)頭就瞧見自裡面走出來幾個(gè)人。
看到熟悉的人,林悅兒也是滿心歡喜。
她笑著快步走上去,蹲下身子:“文兒,武兒,可有想孃親啊?”說著,林悅兒親暱的摸了摸兩個(gè)孩子的腦袋瓜。
沈文和沈武一瞧林悅兒回來了,高興不已。
只是這裡人太多,他們自覺自己已經(jīng)是男子漢了,都不好意思在孃親懷裡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