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莫邪自己都覺得有些害臊,因爲(wèi)說實話,他還真沒見過幾個所謂的雕刻大師,眼前的張老頭算是第一個。
至於一個東西的好不好,他哪裡能夠通過技術(shù)來分析出來?只不過之前張金龍跟他說過,這個老頭有本事,他信任張金龍,所以才相信這個老頭而已。
他知道像這種倔老頭性格上面屬於絕對的吃軟不吃硬,必須要誇的他先飄起來,後面的事情纔好辦。
“算你小子有幾分眼力……”張老頭被莫邪這麼一誇,頓時感覺渾身都舒坦,於是輕哼了一聲說道。
“您想啊!您這一身本事得來不易,一定是經(jīng)過多年的刻苦鑽研加上高強(qiáng)度的練習(xí)才得來的。這本事學(xué)到手總不能不用吧!您年輕時候那些事我都聽金龍大哥說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就是他們接受不了損失嗎?其實您精益求精,又有什麼錯呢?”莫邪說道。
“是啊……我們這一脈的手藝父子相承,從宋朝就開始了,到我這裡已經(jīng)是第十幾代了……我們張家有個祖訓(xùn),那就是絕不以次充好!什麼東西好就是好,次品絕對不能流傳出去給張家丟人!老頭子我雖然沒什麼能力光宗耀祖,但是也絕對不能給老祖宗丟人!”張豐年感慨的說道。
“我這一次來找您就是想讓您重新出山!一個真正的大師不應(yīng)該被埋沒于山野之中,你應(yīng)該把您對雕刻的所有熱愛,把所有從祖宗那繼承來的手藝,都變成一個個活靈活現(xiàn)的作品,流傳於全世界!”莫邪抱拳說道。
“說的容易……可是那些富商的嘴臉老頭子我這些年早就見過了……什麼東西要是刻好了還行,刻不好的話,那一個個臉拉的老長。雖然當(dāng)面不至於翻臉,但是出了門就開始對我說三道四,說我是浪得虛名沽名釣譽(yù)之輩!就是爲(wèi)了把祖宗的手藝發(fā)揚(yáng)光大,我才堅持了這麼多年……”張豐年嘆了一口氣說道。
“您放心!我跟您見過的那些人絕對不一樣!既然我來請您出山,自然就是讓您心無旁騖的專心雕刻!至於那些料子,您就是浪費(fèi)多少,我也絕對不心疼!”莫邪一看有門,趕緊說道。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怎麼能叫浪費(fèi)呢?其實我就算廢了料子,最終也會把那些料子重新還給那些富商也沒有自己獨(dú)吞,他們拿回去還能打個手鐲或者是弄個戒指。”張豐年翻了個白眼說道。
“是是是……您是大師,您說的對!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只要您來我這兒,所有的好料子都給您操刀,想刻什麼就刻什麼!只要你老人家高興,就算刻個草雞出來小子我也絕無二話!”莫邪陪著笑說道。
“你以爲(wèi)草雞好刻呀?那玩意兒身上一根根羽毛,刻一隻可要了我半條老命,想要刻好必須整個身子完美無誤!那是精細(xì)活!”張豐年無奈的說道。
“您這意思是答應(yīng)出山了?”莫邪問道。
“閒了這麼久……天天對著幾塊爛石頭刻來刻去的,老祖宗留下來的好刀我都不敢用,怕糟踐了東西。其實老頭子我早就閒不住了,但又沒個好去處。正好你小子上門了,算你運(yùn)氣好,老頭子我以後就給你幹活了,只要有東西吃,有地方住,有料子給我用,出來的東西怎麼處理隨你,別砸了就行。”張豐年伸手捋了捋鬍子笑著說道。
“好!那張大師!要不您收拾一下東西,這就跟我去東海吧!您放心,吃穿住行絕對都按照最高規(guī)格給您安排,需要什麼想買什麼都跟我說,我絕對不差事!”莫邪高興的說到。
就在他們說話時,一箇中年人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爹?您幹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還有這小子是誰呀?”他問道。
“太平啊……你回來了?正好,跟你說一聲,我要重新出山了,跟著這個叫莫邪的小子回東海,他能保證老頭子我吃喝不愁還有料子用!”張豐年笑著說道。
“這是您的兒子?”莫邪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