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四 友情歲月!
友情歲月
“小四,你怎麼了?楞什麼神呢?”看我現(xiàn)在門口發(fā)呆,謝澤勇不解的拿身子靠了靠我胳膊出聲問道。
“害怕...”我長出一口氣,心裡說不出的複雜,既想馬上走進(jìn)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又害怕進(jìn)去看到的人不是他。
“怕啥,老爺們家那麼矯情幹啥,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什麼怨啊、恨得也早該消的差不多了,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王行摟著我的肩膀拽進(jìn)了這間酒吧裡。
簡易粗獷的走廊上鋪著一席豹紋的絨毛地毯,暗金色的牆面兩邊掛著各種名酒的仿造品,和“天門慢搖吧”的造型幾乎一樣,走進(jìn)去後一張半圓形的舞池和“天門慢搖吧”一樣,靠近大廳靠上一點的位置,一方組合櫃似得的酒水臺和天門的一樣,整個club的造型幾乎和“天門慢搖吧”裡一模一樣,只不過規(guī)模小了很多而已。
和天門慢搖吧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這裡沒有震耳欲聾的重低音鼓點和晃人眼球的鐳射爆閃燈,整個大廳裡播放著一首**十年代風(fēng)靡一時的粵語歌曲...
“消失的光陰散在風(fēng)裡,
彷彿想不起再面對,
流浪日子,
你在伴隨,
有緣再聚,
天真的聲音已在減退,
彼此爲(wèi)著目標(biāo)相距...”
這首歌《古惑仔》中的主題曲,很早以前我和王卓、潼嘉剛認(rèn)識那會兒,經(jīng)常會跑到KTV去吼這首歌曲,那會我和潼嘉還經(jīng)常埋汰王卓有嘻哈範(fàn)兒,唱歌跟念rap似得,想想這一切好像過去了很久,又好像就在昨天...
此刻大廳裡,並沒有多少客人,僅有的幾個年齡不大的男男女女客人還抱在卡間裡上下其手的互相對啃...
“走吧,喝兩杯放鬆一下吧!”聽著熟悉的旋律,我焦躁不安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招呼野狗和謝澤勇走到酒水臺跟前,要了兩杯鮮啤後,我依靠在酒水臺後面,一邊喝酒一邊打量著這間彷彿是“天門慢搖吧”縮小版的club,靜靜聆聽著從音響裡發(fā)出的歌曲。
“兄弟,我打聽下,你們老闆在不?你們老闆是不是叫潼嘉?”謝澤勇灌了一口啤酒後,問向我們後面負(fù)責(zé)調(diào)酒的服務(wù)生。
“在啊...你們有事麼?”酒水臺後長相秀氣的服務(wù)生點了點頭。
“勇哥,不用著急!咱們有時間,慢慢等...”我打斷了謝澤勇的問話,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跟他見面,只能暫時這麼拖延著時間。
“死狗躲不過扒皮,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有啥好怕的...”謝澤勇“咕咚咕咚”灌下去半口啤酒,抹了抹嘴邊。
“不是怕,是沒準(zhǔn)備好,算了!你不懂!”我擺了擺手,繼續(xù)環(huán)視著這間club裡的大概設(shè)計。
酒吧、迪廳之類的夜場歷來都是跟糜爛、香豔畫等號的,此刻就是這樣,我們坐在酒水臺前面的轉(zhuǎn)椅上閒聊,對面的卡間裡幾對男女青年抱著對啃,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不堪入耳的輕哼。
猛的一個卡間裡突然聽到一個女人憤怒的嬌嗤聲“王八蛋,摟摟抱抱的我沒說你什麼,老孃無非就想買個包,你看你嘰嘰歪歪的,就特麼在牀上是個男人...”
我們幾個全都擡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從卡間裡怒氣衝衝的跑了出來,頭髮凌亂,兩腿上的絲襪直接被抓破了,身上的外套也被弄的歪七扭八...
身後的包間裡,一個剃著個“郭德綱”髮型的男孩,也火急火燎的從卡間裡跑出來,伸手就拽女孩,趕忙解釋道“媳婦,你聽我解釋,我剛纔確實衝動了,等我兩天,幫大哥要了這批賬,我就有錢了...”
“衝動?等你啥時候有錢啥時候再找我衝動吧!”女孩兒整理了下衣服,甩開男生後,冷若寒冰的踩著高跟鞋“噠噠...”走出了酒吧。
“操!”男孩兒惱怒的咒罵了一句,兩手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頭皮,當(dāng)看到我們幾個人全都望向他的時候,不由惱羞成怒的指著我們罵了一句“看個JB?。 ?
“嗯,確實在看JB?!敝x澤勇冷哼著嘲諷了一句。
男孩看起來也沒啥心情跟謝澤勇鬥嘴,嘀咕了兩嗓子後,蹲在地上抽起了悶煙。
就在這個時候,一大羣人“呼啦”一下闖進(jìn)了慢搖吧裡,一個滿臉訂滿了圖釘?shù)那嗄陠问志局皠倓偱艹鋈サ呐㈩^髮,帶著一幫混混跑了進(jìn)來。
我一看領(lǐng)頭的那小夥兒瞬間樂了,真是特麼冤家路窄的,這小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餃子館被我暴打過一頓的那個“花哥”,花哥的腮幫子還高高腫著,肩膀上的位置裹著厚厚的紗布,一臉耀武揚(yáng)威的邁著八字步走進(jìn)了酒吧裡,看都沒有往我們這頭看。
“老公,救我...”女孩扯著嗓門朝“郭德綱”髮型男孩哭爹喊孃的叫喊。
花哥揪著那女孩的頭髮,朝蹲在卡間門口抽菸的小夥招了招“小米,龍爺找你很久了!跟我走一趟吧!”
“花哥,您高擡貴手,先放了我馬子吧!”男孩兒縮頭縮腦的走到花哥跟前,遞上去一根菸。
“行啊,什麼時候還錢?”花哥薅著女孩的頭髮,來回拽了兩下,疼的女孩“吱咋”亂叫。
“您再寬限我一禮拜,一禮拜以後我肯定連本帶利的全還上!”叫小米的男孩,低三下四的苦著個臉,就差給花哥跪下了。
“寬限你麻個痹,操!”花哥一腳踹到小米的肚子上,他身後的幾個混混衝過去照著小米一頓拳打腳踢,甚至還有人搬起卡間的沙發(fā)往小米身上狠砸。
“咳咳,花哥!什麼事情這麼大肝火!”從樓梯的方向,慢慢走下來個人影,半長不長的頭髮很是凌亂,側(cè)臉到下巴上,一條長長的疤痕,看起來十分滲人,當(dāng)看清楚他的長相時候,我瞬間“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小聲喃呢“潼嘉...”
王行拽著我的胳膊,微微晃動了兩下,壓低聲音小聲道“等等再看看...”
沒錯,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的男人正是潼嘉,幾個月沒見,潼嘉看起來比原來滄桑了許多,側(cè)臉隱約多了幾絲白頭髮,後背也稍稍有些佝僂,一邊咳嗽一邊走到花哥一夥人跟前。
“嘉哥,不好意思哈!毀了你幾把沙發(fā)...”花哥輕描淡寫的看了眼潼嘉,伸手指向被打倒在地上的小米冷喝道“把他抓走!”
“花哥,壞幾把沙發(fā)什麼的都是小事,關(guān)鍵這個月你已經(jīng)是第三次到我場子鬧事了吧?有什麼想法,您直接說,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警告我!”潼嘉說著話又連續(xù)咳嗽了好幾嗓子。
“嘉哥多想了,你倒黴正好趕上了,還有考慮下我們龍爺?shù)慕ㄗh,把這間club抓緊時間盤出去吧,老城區(qū)不適合你這樣的外地人!”花哥張狂的點了潼嘉胸口兩下。
“行哥、勇哥,今天把那個什麼JB龍爺做掉!”親眼看著自己兄弟被人這麼凌辱,我覺得自己的肺都快被氣炸了,深呼吸一口,順手從酒水臺上,拿起一瓶洋酒,陰沉著臉朝花哥和潼嘉站的方向走去。
“花哥,我是外地人不假,可是一直都老老實實做買賣,該交的份子錢,哪月都沒有差過吧?”潼嘉望向花哥,聲音低沉道“還希望花哥高擡貴手!”
“你特麼傻是不?擺明了,讓你滾蛋,看不出來?”花哥兩隻手猛的推到潼嘉的胸口,把潼嘉給推了個踉蹌,險些跌坐到地上。
“**!”我小跑兩步,攥緊手裡的洋酒瓶子,狠狠的一下砸到花哥的腦袋上,酒瓶子瞬間破碎成了鋒利的犬牙狀,我毫不猶豫的一下捅到花哥的肚子裡。
此刻大廳的音響里正好放著《友情歲月》的**部分...
“來忘掉錯對,
來懷念過去,
曾共渡患難日子總有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