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虛弱的靠在門框上。看著唐影的身影逐漸被自己的白火包裹。漸漸變成了一團光芒四射的白球。
他怕唐影控制不住白火被其反噬。連忙喊:“阿。咳咳。”血又一次卡到喉頭。打斷了他的聲音。
唐影一腳踩到小關公的肚子上。灼熱的火焰從她的腳底迅速爬到他身上。他發出驚懼和痛苦的嚎叫。只是嚎叫而沒有求饒。也好。他把李淳風傷成這樣。第一時間更新?任何理由都救不了他。
山林裡傳來一聲低啞的烏鴉鳴叫。接著是成百上千只烏鴉拍動翅膀的聲音。這些死亡的使者將唐影團團包圍起來。唐影回頭看李淳風。只覺得視野越縮越小。李淳風離她越來越遠。簡直像是低血糖一樣。
梟兒大叫一聲。扇著翅膀落在李淳風身邊。像保鏢一樣威風的站著。唐影見狀安心了一些。再一發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將腳下的人燒成了一團焦炭。
烏鴉像是收到了什麼信號一般。四面八方各有幾隻朝她飛來。她從腰間抽出兩根銀針。狠狠的插進最前兩隻的頭顱。白色的火舌舔上烏鴉。黑色羽毛燃起了白色的火焰。她把這兩隻烏鴉舞得像是火流星一樣。接連打落了幾十只後來的烏鴉。烏鴉屍體在她腳底蓋了半徑爲兩米的圓圈。但很快就被她的白火點著。噼裡啪啦的燃燒起來。
李淳風實在怕她把自己燒壞了。便拼命咳嗽了幾聲。終於喊出來。“阿影。別燒了。”
他的聲音像是寒夜中的鐘聲。一下子撥開了她眼前的白色幕障。她身上的火焰小了下去。這會她纔看到自己站在火堆中間。急忙跳出來。跑到李淳風身邊。她把他抱在懷裡。驚魂未定的安慰。“沒事了。沒事。第一時間更新?有我在。”
火堆很快便將烏鴉燒得只剩一片焦黑。幾百只烏鴉像是石化了一樣綴滿枝頭卻沒有一隻鳴叫或者進攻。
突然從嘈雜變成了寂靜。周圍只有火焰和屍體油脂燃燒的聲音。還有唐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李淳風緊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雙眼睜得好大。似乎還沒從激烈的戰鬥中緩過來。幸好。今天第一縷日光從林間穿了過來。一點點像他們靠近。那些黑色的死神像是從魔咒中逃離一樣拍著翅膀逃到深山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去了。
危機終於解除了。李淳風渾身一軟。倒在唐影懷裡再不省人事。
李淳風又夢到了水。溫暖的像唐影懷抱的水。在夢裡。他年富力強。懷抱著小時的唐影踩水漂在西山的瀑布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從水裡撈起白澤圖來。白澤上神趴在不遠處的石崖上仰望星河。一身白毛反射著月光。那是他這輩子心境最平和的時候。
“李淳風。放開俗世。跟吾走吧。”白澤神還仰望著星空。沒有看他。聲音傳到水面上。蕩起綿綿不絕的漣漪。這漣漪像是有某種力量將唐影從他的懷抱里拉走。他急了。追上去又將她拉回來緊緊摟在懷裡。“不行。現在還不行。”
“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一聲嘆息從四面八方傳來。水沒有了。他抱著成年模樣的唐影站在一片黑暗裡。另一隻手裡的白澤圖在不斷滴水。上面精緻描繪的圖形和文字都化在水裡消失了……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感覺頭上搭著塊溼手巾。眼睛酸極了。好不容易纔轉到一邊。看見唐影趴在牀邊睡著了。
他想擡手。只是全身都痠軟使不上勁。第一時間更新?想叫她。張嘴卻只能發出嘶啞的喘息。
自己就像個廢人一樣。他痛恨自己的衰老。眼睛一酸。眼淚涌到眼眶。可他沒有足夠的力量叫這麼一小滴水流下來。
還是沉重的呼吸聲讓唐影醒了過來。
她看著他睜開眼睛。欣喜的簡直要跳起來。連忙將他扶起來靠著牀頭。
“我睡了多久。”喝下唐影端過來的溫水。李淳風的嗓子終於潤得可以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了。
“三天三夜……”唐影抓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乾枯而粗糙的手貼著她滑嫩的肌膚。叫她心酸的聲音都哽咽了。
李淳風看向外面問:“這幾天。有沒有妖獸再來進犯。”她連連搖頭。“什麼都沒有。連烏鴉也看不見了。第一時間更新?可能它們都走了。”
李淳風這才放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慢慢攥緊唐影的手。誠懇的望著她說:“阿影。這是咱們共同的家。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回來。”
唐影眉毛一蹙。兩顆晶瑩的淚珠從她臉上滾落。可她是笑著的。她把李淳風的手捧在胸口。說道:“我知道。淳風。這次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李淳風用溫柔的目光。貪婪的撫摸她美麗的容顏。雖然這樣心意相通的時刻十分美好。但他不是一個盲目浪漫的人。他永遠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於是他換了鄭重的口吻。對唐影說:“阿影。如果你相信我。就再也不要跟明崇儼有來往了。”
唐影的手輕顫了一下。“爲什麼”脫口而出。
李淳風對她的反應並不奇怪。但是他這次必須說清楚。他不能在唐影身邊保護她的時候。會發生什麼危險。他簡直不敢想象。退一萬步。就算他誤會了明崇儼。至少不會讓唐影更危險。也許她以後會怪他老糊塗。這些都無所謂了。只要她好好活著。一切都值得。
於是。李淳風把他心裡的推斷都說了出來。“阿影。首先。我並不是說他一定是壞人。但他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爲並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其次。中元的幾個氏族都有自家的絕學。其中不是領袖是不能學得最核心的術法。同時也不可能繼承寶物的。你說他有一面降魔的鏡子。那他一定是族長。整個龐大的家族讓他做組長。這就更奇怪了。”
唐影心裡覺得有些不服。明崇儼也有可能就是這樣的天才啊。可她剛李淳風和好。斷然不能再挑起矛盾了。而且她知道李淳風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這麼認真只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
李淳風見她點頭認可。繼續分析說:“再說他出現的時刻。爲什麼憑他無官無爵便可出現在去泰山封禪的隊伍裡。又爲什麼這時候趕上皇上頭風。爲什麼他正好會醫治。這一切實在是太過巧合了。皇上有病並不是這一年的事。滿朝文武也都知道此時。如果他真的天賦異稟。爲什麼不早點出現。非要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在黑袍人搶奪白澤圖失敗的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