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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不是來找她的,花雕有這樣的自知之明,在她悄悄轉彎的時候,那男人的吼聲傳來:
“花雕,你想去哪兒?”
花雕一時懵了,竟然真的是找她的,仔細地看了一眼那男人,似乎有點眼熟。難不成有人認出來自己了?自己現在叫的名字可是秭歸。
“請問你是誰?”
“不認識我了?”
說著,軒轅凌摘下了斗笠。棱角分明的臉十分俊朗,果然有招惹女人的本錢,花雕看著他的眼睛,竟然和以前一樣是碧色,沒有變回去。這長相倒是和軒轅景幾個軒轅家的有些相似。
不過既然是他,那麼她就要爲月心討個公道,雖然,看得出來那月心似乎很是不對勁,但是請報上並無顯示月心如何,她也不敢妄下結論,只當是一個苦命女子受到磋磨多了,有些異常罷了。
“你來幹什麼?”
花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面色不善了,軒轅凌以爲她是氣自己不告而別,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會好好回報你!”
軒轅凌真的變回去,那他這句承諾就意味多少財富?可花雕卻沒有什麼激動的意思,一個剛打完胎病怏怏的沈月心不要了,他卻跑來和自己說回報,真是可笑。
“軒轅凌,你不照顧沈月心,卻有心思跑到我這裡來說什麼回報?”
花雕生活中是個頗不講道理的女人,一起生活了十幾天,他倒也是知道幾分。不過她說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軒轅凌皺起眉,到底發生了什麼,花雕現在對自己的態度變得這麼有敵意。
“沈月心是誰?”
“就是懷了你的狗崽子剛打掉的那個。”
狗崽子?
軒轅凌非常不願意提起那段時間的遭遇,花雕這樣言辭犀利,句句刁鑽,他再欠她情也是要尊嚴的,軒轅凌不由得火大了起來。
他本來是因爲不告而別而有些內疚,特意忙完了就大早晨來這麼一趟,知道她幫楚染辭幾人復仇,有些任務,改名換姓,藏身戲樓,都是可以理解的,他也沒想著要拆穿,他恨她爲什麼不告
訴他一聲就悄無聲息的走掉了,害他擔心傷心的好多日睡不好。誰知道來了就碰見這樣的事情。
“注意你的措辭!”
“我突然覺得,你現在這副德性還不如不要變回來,至少那個時候的你還不會到處欺騙女人!”
她就這麼希望他一輩子不要變回來嗎?一輩子都卑微地生活著,活在她的掌控下?軒轅凌一字一句地說:
“我覺得以你和我的關係看,你還沒有資格管我的私事。”
“我自然沒有資格,所以你以後不要再讓你的女人來投奔我,我不開慈善堂,養不起那麼多人!”花雕握緊了手裡的鞭子,忍住想狠狠給他一下的衝動。
軒轅凌剛聽出了些什麼,還沒待反駁,花雕轉身就走,沒有給他辯駁的機會。
軒轅月確實一直扒在一輛樸素簡單的馬車的車窗上看好戲,兩個人吵起來,哥哥鐵青著臉的樣子真好看。唯一的不快,是哥哥走之前,在對面馬車裡對著自己這裡瞄了一眼,軒轅月只覺得膽戰心驚。
反正目的達到,可以收手嘍。
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軒轅月就回了家。特別謹慎地把今天穿的衣服換了下來,以免軒轅凌認出自己,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花雕則是繼續去戲樓唱戲,到後院套馬車的地方,花雕氣哄哄把鞭子丟在地上,上馬車就走。路上遇到幾個開口調戲她的所謂富家公子,更是把她的好心情消耗殆盡。
“花雕今天心情不好嗎?”
花雕冷淡極了。雖然這半年她脾氣一直不大好,可是這樣大早晨就頂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也是少見。
“沒事。”沒事?這段日子她過得可真是事太多了,先是一個不請自來的軒轅凌,又是他拋棄的女人,真是亂死了。
晚上,軒轅月睡得正酣,聽見門開了。
似乎是軒轅凌和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聲音輕軟,像是小聲說著什麼,有些曖昧,軒轅凌則不時大笑,十足張揚霸道。因爲顧忌她,哥哥以前從來不會把女人帶回家的,軒轅月有些不悅。
聽著外面的聲音,越發覺得刺耳。
也不知怎麼的,腦海裡全是花雕的身影,她給自己煮阿膠,她在樓下爲自己“討公道”。唉,就算是自己對不起她了,做點什麼,就當是償還她吧。
軒轅凌對待女人的態度,杜雪蓉非常清楚,因此她今天跟著軒轅凌回來是滿心歡喜的。軒轅凌如果真的對她不一樣,把她娶回家裡,將來一輩子可是享用不盡。
“阿凌你真壞,我還聽說他們兩個人……”
杜雪蓉正歡喜地講著,突然一道門開了,一道穿著常服的清麗身影出現,對著她輕輕一聲。
“滾出我家。”
杜雪蓉自然之道軒轅凌是最寶貝他妹妹的,所以一見是軒轅月,便不無討好地說:“是月小姐啊,吵到你睡覺了嗎?”
軒轅月面色微冷,又重複了一遍。
“滾出我家。”
這下子,杜雪蓉的臉上掛不住了,訕訕地看了一眼軒轅凌的臉色,希望軒轅凌能說點什麼,可他只是深深嘆了口氣,
“你走吧!……”
這就算掐斷了她所有的希望,這個軒轅月,爲什麼要跑出來壞她的事?杜雪蓉心中暗恨,收拾了一下,磨磨蹭蹭地終於還是走了。
軒轅凌依然是一身酒氣,對著自己的妹妹也語氣不善。
“軒轅月,你今天發什麼瘋?”
“哥哥,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爲什麼把她帶回來。我,我不喜歡……你這樣。”
他這麼多年是在花叢中浪蕩慣了,可是軒轅月很少因爲這種問題和他衝突,軒轅凌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心裡也亂亂的。
“軒轅月,你先睡吧!……”
軒轅月見他這副樣子,卻不依不饒說起了大道理。
“哥哥,你以後總要好好找個女人過日子的,這樣算怎麼回事?”
她說完就在心裡吐了吐舌頭,好像捅簍子了。
是了,她不說還好,現在一說,軒轅凌又想起今天花雕無緣無故對著自己發的那段脾氣了,有些落寞,又從博古架上拿了一瓶老酒,大有接著醉下去的趨勢。
“和誰啊,有人想要和我過日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