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鏡”乃是“鏡中神器”,便是與其他神器也不逞多讓,就算仙人亦不能控制自如,更何況是現在的小玉兒!
再說了,茫茫人海之中沉寂千萬年的“心鏡”,豈會這麼輕易落入小玉兒手裡?
怎麼想都不可能。【】
穆夜自己就把自己給否定了。
不是說對蕭玉璃沒信心,只是這等好事,就算是天上掉餡餅,也未免餡太大了!
這得要多逆天的運氣啊?
“嗯?你看我幹嘛?”蕭玉璃懵懂無知的問,一臉的天真無邪。
她不知道穆夜一閃而過的猜測,更想不到他那被他自己剛剛否定的滑稽猜測竟是完全正確!
淪落到整日與邪修廝混的黑心勢利邪鏡,竟然會是威震一時的“心鏡”,實在太不可思議。
“不,沒什麼。”他笑了笑,終究沒有說出來。畢竟有關“鏡中神器”乃是更高層級的隱秘,不是蕭玉璃現在這個級別能知道的,說得太多對她沒有實質意義。
或許這個空間幻術沒有他想的那麼厲害,尋常鏡型法寶也能窺破?
他只認爲那面鏡子是蕭玉璃的一件法寶,卻不知事實比他想的更失衡。
鏡子雖然死皮賴臉的粘上了蕭玉璃,奈何蕭玉璃對它根本沒興趣,典型的倒貼啊!
而且還是最有名的神器級別法寶的倒貼!
全天下打著燈籠沒處找,蕭玉璃好運撞上了竟然還一無所知,反而巴不得把鏡子推出去?這已經不是“暴殄天物”能形容的了。
從另一角度而言,“心鏡”的特殊,導致識貨的人很少,就連爲它爭搶的邪修們,也不知其真身。那麼蕭玉璃的不識貨也就變得情有可原了。
“言歸正傳,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這怪異的空間又是怎麼回事?說是法寶,又不太像,反倒像是和整個山體風水融爲一體。”蕭玉璃措詞半天,還是找不到更好的詞彙來形容現在的感覺。
“如你所言,現在的狀況甚是怪異,所以我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穆夜緩緩說道。
他口中說著“假設”,不過蕭玉璃看得出,他既然敢說出來,心裡應該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什麼假設?”蕭玉璃很想聽聽看他的見解。
此時的情況看來,蕭玉璃所能想到的情況,無外乎是邪修清微沒死,正躲在某處操控著一個空間法寶。
但看穆夜的意思,似乎不是這麼單純。
“我猜,清微弄出了一個大手筆,將這整座山煉製成了一件法寶,然後將他自己的魂魄煉化成了法寶之靈!”他篤定道。
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蕭玉璃被嚇了一跳:“整個山就是法寶?然後將他自己的魂魄煉化成法寶之靈?那不就是自殺嗎?”
法寶之靈一般是法寶成型後,在漫長的歲月中自然衍生靈性,聚合靈智,最終化身成靈。
但邪法煉製的法寶,爲了使得法寶自誕生之始就擁有難以匹敵的強大威能,往往會選用活人祭器的血腥手法!
順利的話,爲祭器犧牲的人魂便有可能化作法寶之靈。
瘋狂的煉器師將自己投身鼎爐之中祭器,也不是沒有。
這是“瘋子中的瘋子”,蕭玉璃將這種人簡稱爲“瘋子”。
她沒想到邪修清微竟然瘋狂到了如此地步?這種“假設”真不是一般人能假設出來的。
穆夜說道:“無需驚訝。咱們先前已經推算出邪修清微的情況,多半命在旦夕。就算那仙源訣爲真,能到手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怕死的清微不會將所有的寶都壓在這麼低微的勝算上,化身法寶之靈,或許也是他無奈之舉。”
“這麼說也對……”蕭玉璃從起初的無法接受,被他說得漸漸覺得有些道理。
在她看來,法寶之靈乃是一種不生不死的悽慘狀態,連轉世的機會也沒了。然而對於今生來說,不失爲延續生命的好法子!至少這樣一來,他就不會爲陽壽束縛,如果他還能用退化之術的話,就能肆無忌憚的亂用了。
“那要怎麼才能殺死他?難道要把這一片山頭都毀去?”蕭玉璃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沒用的,我想過了。如果不揪出他的真身,我們是殺不死他的。”穆夜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揪出真身?那怎麼可能。”蕭玉璃覺得這個更不可行,誰知道他化身成爲了哪個山頭?又或者是某個山頭中的一塊石頭、一棵樹、一株草、一條小溪?
“與邪修鬥法,總是最讓人頭疼。”穆夜笑道。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話說,你不去揪出他的真身,坐在樹上幹嘛?”蕭玉璃納悶道,方纔見他時,他悠哉哉的修生養息呢!跟蕭玉璃想象中的苦戰大相徑庭。
“這裡視野好嘛!”他不負責的說道,笑瞇瞇的,偏偏這話正巧跟鏡子說得一模一樣!
“視野好嘛?我怎麼沒看出來?”她更加鬱悶了,既然連穆夜都這麼說,證明這個地方確實“視野好”,可是爲啥她沒瞧出來好在哪裡?
她習慣性的拿起鏡子,放在眼前,這才愕然發現,鏡子居然起到了霧燈加放大的作用!不但所有的迷霧都消散了,遠方的人影還超級清晰,就如同放在眼前一般!
好厲害……
她這才覺得自己手中鏡子確實作用不小,當然這念頭被鏡子窺看了去,一陣哭笑不得。
攤上這樣一個主人,前路漫漫啊……
蕭玉璃總算知道這裡的視野好在哪裡了。
因爲在這裡可以清晰的看到四面八方所有的情況,只要目力足夠,幾乎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監視!
想來穆夜在此處,應該早就看見她了,這纔會不慌不忙的。
“那、那是……”蕭玉璃最關心的當然是那道通天光柱了,在鏡子的透視下,就連超強光柱威能都無法阻擋她的查看。
她看到了光柱中背對著她的白衣人影,是歐陽月白。
那光柱果然是他搞的鬼?
“穆夜,歐陽月白打算做什麼?”看到他怪異的舉動,蕭玉璃理所當然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