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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歐陽默【夜星-至誠之心】
身份:毒手藥王的單傳弟子,現(xiàn)爲“毒手藥王”,用毒用藥高明,卻不會任何武功。
性格:本爲樂觀開朗,溫和倔強,在亂世沉浮中變得感性安靜,卻依舊至誠至性。
最愛之人:殷曦寧
隱於西域的毒手藥王,年紀青青她便已名震江湖。她不去中原,守著師傅的藥洞,卻在無人能及的洞中遇到了他,他雙目失明,逼她治好他。
可她不懂,爲何之後他卻拒絕,並離開了這裡,不要她爲他治雙眼。驀地發(fā)覺自己從來未曾瞭解過他,於是她甘願涉險,尾隨他來到中原。踏上中土,才驚覺他的拒絕,是爲了她。而漸漸自己也發(fā)覺爲了他,傾盡了所有,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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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殷曦寧
身份:殷城城主
性格:霸道;略帶衝動,霸氣十足
最愛之人:歐陽默
一次偶然的機會,發(fā)覺有治好自己雙眼之人,便想逼迫她爲自己治病,不想,這樣竟然要她以自己的鮮血來解救。懊悔和不安,他離去。
可是,她卻沒有因此放棄。原以爲,那是一種同情。可是,她卻說:“不是的,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樣子。”其實,即使沒有復明也沒有關係,因爲她就是他的雙眼。
只是,復明,到底是福是禍?
————————————————————PART1
“殷城殷曦寧特來拜見藥王。”
歐陽默靜靜地擡起頭,淺淺一笑,沒有開口。只需看一眼就明白,此人必是雙目失明特來求醫(yī)的。但只是繼續(xù)搗藥,沒有再多的動作。
並非自己鐵石心腸,或許是跟師傅久了,不輕易爲他人治病。除非對方已瀕臨死亡。而師傅也知道這麼做不免會受到威脅,因此在製藥的同時也研製毒藥,以毒自保,也毫不留情。既然結局是會讓他失望,何必作出迴應呢?
自然,歐陽默也不是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怒氣。但她並不覺得自己會受到傷害。
“不知藥王前輩有何不滿在下,遲遲不願意迴應?”耐著性子,他再問了一次。
“撲哧——”被“前輩”這一句給逗笑了,“我記得,我沒有那麼老。”終於,她開口迴應了一句。
“原來,傳聞是真的。”殷曦寧放下手開口道,“那麼姑娘,你就是藥王歐陽默?”
歐陽默自是明白眼前這個男子在明知故問,有意指責先前她的愚弄。可不是麼。
“雙目失明,難道,連心也會盲?”出口銳利,只是爲眼前之人先前的無理。從心底而言,他的出現(xiàn),令她有些意外。因爲——
西域本是藥材最豐富之地,也是常人最難到達之地。所以他們師徒兩人才能如此安靜地呆在這裡,地勢險峻,而眼前這個雙目失明之人,卻只是沾到了些許沙塵,竟然,完好無損。的確令人佩服。
“心盲?!”殷曦寧有些發(fā)怒了,“這麼說,你是不願意替我治病?”
“何爲病?若你已面臨死亡,我仍然需要考慮,何況你現(xiàn)在不是很好麼?”歐陽默不以爲然。
“若我迫你呢?”殷曦寧的話裡竟然有些笑意。
“若有人可以做到這些,那麼我怎麼敢如此與你對話呢?”歐陽默搖頭笑言。
——————————————————PART2
只是,他的速度果然很快,幾乎在一瞬間,就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手腕。很痛。當初的自己的確有些玩心,不想此刻。
“現(xiàn)在可以答應了麼?”殷曦寧雖然看不見,但他的口氣明顯的帶著怒氣。
“你覺得,我的手,可以隨便碰嗎?”
“你說什麼?”殷曦寧突然覺得手勁有些變弱。但他仍然沒有鬆手。
“藥王,自然也需要自保。施毒,最好的辦法。我無意傷你,你若再抓著我,我不會保證你的性命會怎樣。”歐陽默笑言。
冷哼了一聲,他沒有開口,手卻一直緊緊地抓著歐陽默。
這讓歐陽默有些急,也有些疑惑。他瘋了嗎?但同時她卻也感受到了他要治好雙眼的心情,遠比她所想的要強烈很多。
她本無意傷他,“好吧,我答應和你坐下來談談。”
這才鬆手,他剛鬆手,就被歐陽默反抓住,“我?guī)湍憬舛尽!?
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人。這個陌生之地,他也行動自如。
“既然已經(jīng)可以很好地生活,沒必要復明了。”
“我只是想治好我的眼。”
“我已說過,不輕易替人治病。”她亦堅決。
“什麼要求?”殷曦寧問道。
這的確讓歐陽默感到意外。要求?不過。或許,做個交易也不錯。
“沙漠之毒——蠍血。”她的意思很明確。只要他可以找到,她便願意替他治病。而這個條件,無非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師傅在世的時候一直想要的。可是一直沒能找到。
“好。傍晚之前,必照約送達。”
如此乾脆得回答。但她也無法收回自己的承諾。
————————————————————PART3
走在沙漠裡,第無數(shù)次了。採藥的時間,不知爲何,今日的午後,特別熾熱。可是今天卻不知道爲何有一種很強烈的意念想要擡頭看一看,不知從哪裡來的光芒,是過分刺眼的陽光吧。可是突然之間已經(jīng)像是被刺傷的感覺一樣,閉眼之際,不知是誰抄起她飛去。
有點,像夜晚的星光。
該死的,他真的拿到了,蠍血。罷了,自己已經(jīng)承諾了。
可是望了望他的眼睛,出乎意料。他的雙眼,不是眼疾。書裡,找不到任何解法。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猶豫。殷曦寧問道:“難治?”
“我想想。”
記起來了,師傅曾爲一位女子治過眼,後來她知道,那是師傅所愛的女子,可是後來她便杳無音訊了。師傅曾對她說過,由於他們從小與藥爲伴,自己的血就是最好的靈丹妙藥。而正是這非比尋常的血,才能做到。可是,有必要爲這個素昧平生的——再次擡頭看了看他,算了,不就是一點血麼,反正少了自己多吃些補藥就回來了。
敷上之後,她說了一聲:“你先躺著睡吧,我去配藥了。”不住地握著自己的手,原來,這麼痛!爲了試藥,她多費了一碗血啊。乾癟的嘴脣證明著她的虛弱。
剛想趴著睡會,他已然出現(xiàn)在背後。“你幹什麼?”她轉頭問道。
“你很累?”他的眉微微皺著。
“這些不需要你問吧。”她無所謂地回答。
“爲什麼會有血腥味?”他的手裡拿著那塊布。
她心虛。“那是動物的血,有利於藥劑的吸收——”
“不需要騙我。”他突然握起她的手,聞到了同樣的血腥味。似乎,包著的那塊布上還帶著點潮溼。“你——”
“你什麼你,我負責治你,你需要管那麼多麼?”有些無力,手被握得很痛。
但是,他的眼裡,卻看到了悲傷。爲什麼。輕輕地把布條放在她手裡,“不用治了。”
“你——”想發(fā)怒,卻覺得他的背影,好孤獨。爲什麼。
————————————————————PART4
該走出這裡了。她有一份好奇,不管因爲什麼——
踏上中土,這是她第一次外出。歐陽默的好奇心被路邊的吆喝聲吸引過去。雖然她很陌生,卻不膽怯。引以爲傲的“毒”和“藥”,足以保命。只是,那個出爾反爾的人,在哪?她記得,他說過他是來自寧城的,叫做殷曦寧。
隨意和一個小販搭話,“請問你知道寧城在哪裡嗎?”
“姑娘,在你腳下。”這位小販有些受寵若驚,這麼一位清麗的姑娘主動搭話。
“真的嗎?那你知道一個叫做殷曦寧的人嗎?額,對,是叫這個名字。”歐陽默的眼裡顯出了驚喜。
“姑娘,小聲點。”那小販慌忙向周圍探了一下,“城主的名字可不是隨便亂叫的,姑娘你可要小心點。”
城主?!那個盲眼的怪人居然就是——
小販向她指了指路,便不再多言。歐陽默也從先前的驚訝中恢復過來。本來,她無意因他而離開沙漠,但剛纔既然已經(jīng)問到了,而自己在這裡也人生地不熟,何不就此去找他算算他們的帳呢?笑了笑,便踏上了路程。
“主上,這幾日,太過於不同。”黑襲和臨夜正徘徊在殷城外圍。
“嗯,兩次了。”臨夜佇立在樹叢中,迴應道。
的確,自入魔道以來,他從不與一般人接觸。可是近兩日來,他已經(jīng)遇到過兩個女子。當然他自是知曉,她們居然都還活著。不禁有些擔憂,他打碎了六星
,卻也感受到了有點有意無意的力量在壓制他的魔性。他知道,他完全可以直接殺掉她們,但卻使用了緩計,而給了她們存活的機會。嘆了嘆氣,竟然,他再一次看到了一個女子,但是她,她——
主僕兩人依舊躲在樹叢中。“主上,讓屬下——”
臨夜擡手阻止了他,“不許動她,別讓她察覺,我們走。”臨夜轉身而去。黑襲沒有想到主上這次是直接放過了一個女子,當然,也看到了主上眼裡的驚訝?或者,更多的,溫柔嗎?
只是這種溫柔的表現(xiàn)中,帶著詭異的笑。
整個殷城,到處都是殷曦寧的眼線,對於他而言,從歐陽默第一天踏上寧城的土地,他便已經(jīng)知曉她的行蹤。只是未曾阻攔她來找他。他也明白,她不會了解自己當初苦苦相逼,而後又不告而別的反覆無常。
“城主,有位姑娘求見。”“讓她進來吧。”殷曦寧點了點頭。
“嗯~你住的這個地方倒也雅緻,色調也很溫和——”歐陽默一進門,便開始討論起殷曦寧的住處,他的城。但她未曾瞭解,眼前這個男人,是易怒的。
“講完了嗎?毫無意義。”很冷的反應。不過,歐陽默並不在意,反而笑著說道:“我忘記了,你看不見。”
話中,雙方都帶著火藥味。他自是明白她爲何生氣,確實,她也應該生氣。當初她爲他治病,可自己反而不領情。想必以她那樣的慣常想法來說,她還會以爲是他不信任自己的醫(yī)術。
“有什麼事情就直言吧。”他不想浪費時間。而這一問,倒也讓歐陽默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便懂了。
“我只是很想知道,一個極力想治病的人,爲何會出爾反爾,而且,我不願意聽所謂的苦衷。要不,你繼續(xù)接受治療?而且,既然我已經(jīng)從沙漠裡走了出來,即使你不留我,也不必勸我回去。”歐陽默並不把他的反應留在心上。他一直是這樣的,不是麼?
“殷曉,進來。”殷曦寧只是開口說了一句,“帶這位姑娘去‘曉夜閣’,好生照顧。”言罷,人已不見蹤影。
“不給我理由,卻又把我留下來,他真的很奇怪。你知道爲什麼麼?”歐陽默轉頭問殷曉。
“姑娘,我不便多言,您還是隨我來吧。”
而不過幾刻,“城主,門外有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求見。”
殷曦寧輕哼了一聲:“看來今日來客真不少。”
“在下雲(yún)冽前來拜會殷城主。”雲(yún)冽微微作揖。他望了望背對著他們站立的殷曦寧。
“既是箭神,寧城自是容不下,這位姑娘是——”
“若夕。”若夕僅僅開口說了兩個字。她不需要過多的所謂解釋。
殷曦寧大笑出聲,“兩位今日親自光臨本城,所爲何事?”
“自然是,決勝負。”雲(yún)冽也不多言。
“我會拒絕。”
“我會堅持。”
“好,你,我。”
江湖之事,本來就不需要更多的言語來藻飾,因爲真正在其中的人都懂得自己在做什麼,在說什麼,在想什麼。
入夜,殷曦寧才發(fā)覺自己中了一種迷藥,全身無力到幾乎要昏睡過去。隱約中,他聽到了腳步聲。
“很抱歉,我用了很下流的辦法。”是歐陽默?!
“你——”殷曦寧有些無力地說道,“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幫你治眼,明日天亮時迷藥自解,我言出必行。”她走近他,用敷了她的血和藥的布條綁在他的眼上,“好好休息。”正當她要離開時,他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啊!”被握得生疼,難以想象中了迷藥的他竟然還這麼有力氣。“你這人!”她氣極。
殷曦寧鬆了鬆手,“我說過不用。”
“你的想法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不要再試圖用力了,你會更加無力。”不自覺地,她伸手拭去他額頭的汗珠,幾乎同時,兩個人都愣住了。
“我聽說你明天要和別人決鬥。”
“雲(yún)冽,箭神。”他無奈自己竟這樣順著她的思路開口。
“我並不瞭解所謂的箭神,我是第一次踏上中土。”
她的這句話喚起了他的回憶,是啊,她是來自西域沙漠的。隻身一人,讓他不禁佩服起她來。四肢依然麻木,聞到了血腥味。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鼻子之處立馬被藥香代替。
“我想你可能是受不了血腥味,藥香也能維持到明晨。好了,我該做的我也做了,復明,不可能一朝一夕,你需要耐心。當然,你若不願意留我,我也可以走。但是我有義務治好你,這是我給出的承諾。”
“我未曾拒你於城外。”他的話語雖然透著冷,卻也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他留下了她。
可是或許他也沒有想清楚過自己爲何選擇留下她——
————————————————————PART5
“殷城主,你確定在這片林中嗎?樹葉會干擾到你的聽覺。”
“既然由我決定,我自有分寸。”殷曦寧不禁想起那可能睡得正香的女孩。
風,依舊輕輕拂過,卻是劍氣充斥。葉,傳遞著兩個身影。雲(yún)冽的箭精準快速,但殷曦寧卻很是沉穩(wěn),過招幾回。雲(yún)冽唯一挑落的,竟然是一塊帶著血跡卻有陣陣藥香的,布?不禁莞爾,“城主,你坐擁寧城,卻帶著——”
“不要分神,那不是你的個性。”
互不相讓,但是,怎麼回事?
樹陰下有三個浮動的影子。他們幾乎同時停手。
風,依舊輕輕地拂過。“哈哈哈哈~~~~~”一陣狂笑傳來。
“臨夜!”殷曦寧開口。雲(yún)冽歲不曾見到,卻已經(jīng)知曉這個來無影去無蹤卻能致人命於無形的魔王,臨夜。
“殷城主,知道我爲什麼會出現(xiàn)嗎?”臨夜的話帶著笑意,卻威脅十足。
“自然是來要我的命。不過現(xiàn)在,可能會想要多要一個。”殷曦寧轉身對雲(yún)冽說道,“他自是衝著我來的,但他不僅不會允許阻撓他的人活著,甚至,不會允許他遇到過的任何人活命。”但是殷曦寧的話卻出奇的,平靜。
“生死,可由天定,由我定,這些,你多慮了。”
“很好,殷曦寧,你很有福氣,有這麼多人爲你去死。”臨夜突然話鋒轉狠,他的速度快到雲(yún)冽不能連續(xù)反應。
他們兩都清楚地意識到他們不過百招就會受傷,不過二百招,必死無疑。但云冽也感受到了,殷曦寧是臨夜先要動手的一個。他與殷曦寧此刻已惺惺相惜,自當仁不讓。
“跐——”幾乎望不見臨夜的招數(shù),殷曦寧因無法躲過而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幾乎是噴涌而出,此刻,臨夜已用劍抵住了他的脖頸,“這是你的命,你該受的!”他的話毫不留情。
突然一支箭竟穿斷了那把劍,雲(yún)冽笑了笑,“我來試試。”言罷,飛身向前擋在了殷曦寧前。臨夜與他過招時,殷曦寧已經(jīng)因爲失血過多而倒地。只是突然他感覺手臂上有絲絲溫熱,不一會兒,手臂已經(jīng)被包紮起來。
而云冽也在此刻察覺到臨夜手下有些緩了緩,他分了神。而此時他也看到了,一個女子?
“你別動,這種藥的藥效很好。”歐陽默已經(jīng)替他包紮好了傷口,“選在這裡決鬥,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對吧?”
殷曦寧此刻確已沒有時間解釋,只是說:“快走!留在這裡只有——”
“我不需要聽別人的,既然你自己也做不到,何必要求我做到?”她笑了笑,同時也微微皺眉,“別動傷口,小心。”
而此刻的臨夜也已經(jīng)分神望了他們很久很久,無法接受。海蘭,你真的回來了嗎?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你還是義無反顧地走到他的身邊?我爲你所做的,你多看一眼都不可以嗎?臨夜的怒意激發(fā)了他的魔性。
雲(yún)冽也已無力抵抗那一線劍氣,不,是魔氣。“叮——”偏了,是若夕。竟然是她,雲(yún)冽有些訝異。
“你會來?”他懷疑。若夕沒有開口,只是與雲(yún)冽並肩作戰(zhàn)。
若夕也被臨夜的招數(shù)驚到。確實,完全無法抓住他的節(jié)奏與招數(shù)。她早已到此,只是那刻當臨夜的劍逼近雲(yún)冽之時,想也沒想就衝了出來。而此刻,竟然是同樣的場景。來不及了。雲(yún)冽只是覺著有個白色的身影,她竟然擋在了他前面!她感受到了,是魔氣,不是銳利如劍氣,而是狠毒如魔氣的一招。涼透心底的痛。
“爲什麼捨命救我?”雲(yún)冽護住她。
“因爲,你救過我。拜託,保護那個女子。”言畢,她便昏厥。到這裡時,她也不知爲何,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對那個女子。
“住手!”歐陽默邊喊邊向臨夜撒下毒粉。臨夜躲過之際,雲(yún)冽也在臨夜眼中看到了,哀傷?
“住手?你當我是誰?你跟我走,我就放過這些人!”臨夜冷笑。
什麼?但是,沒有時間了。眼前,殷曦寧,雲(yún)冽,若夕,好無力。好心疼。
“好,一命抵三命,我夠值錢了吧。我跟你走。”她蹲下去握了握殷曦寧的手,“原來我真的不適合這裡。”
她的話,如劍一樣穿過殷曦寧的心。她握手之際,他留下了足以救他們三人的藥。
臨夜沒再動手,點住了歐陽默的穴道,帶她飛身消失。
“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殷曦寧將那瓶藥遞給雲(yún)冽,“因爲剛纔那位姑娘,就是毒手藥王。”
風已經(jīng)不再拂過。靜得可怕——
————————————————————PART6
此刻的魔山,是迷惑著的歐陽默,和等待著她的威脅。
在她眼前,竟然是一張有著濃郁的花香味的牀,是一個女子的房間。怎麼在這個地方,竟然有佈置得這麼……的地方?
她不懂。不懂在臨夜和殷曦寧之間所發(fā)生的一切,他們的恩怨。更不明白,臨夜寧可爲了她一個小女子換取三個人的命。她不是看不出來,臨夜看她的眼神裡唯一出現(xiàn)過的憂傷。可是,她卻從未見過他。而此刻,自己並沒有被五花大綁,身上的穴道也已經(jīng)解了,行動很自由,只是出不了這個門。他看起來像個魔鬼,待她卻是如此的……
臨夜輕輕地推開門,似乎很小心。他靜靜地望著她,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很驚訝,眼神,難以離開她的身上。他一直在反覆地告訴自己,海蘭已經(jīng)走了,眼前這個女子不過只是長得很像她而已,他根本就不需要用她來交換,完全可以殺掉所有人。但是,自己還是猶豫了不是麼?
當她爲殷曦寧擔憂,對他視若無睹,卻讓他很憤怒。一種強烈的佔有慾讓他已經(jīng)漸漸失去了理智,大概還有嫉妒吧,當初自己也是這樣看著她離開自己。又是同一個人——殷曦寧。所以,雖然還是在望著她,不知不覺中他眼裡的憐惜被邪惡充斥。
“知道爲什麼我會帶你來這裡嗎?”他突然在她背後開口。
歐陽默雖然是毒手藥王,可是畢竟不懂武功。她被臨夜突如其來的開口而嚇到,“你想怎麼樣?”
“怎樣?你自願換他們三個,你就是我的俘虜,我想怎樣是我的權利,你覺得你有資格問嗎?”
臨夜突然狂笑起來,不經(jīng)意間和她明澈的眼對望,真的,一如海蘭。他被迷惑了,深深地迷惑住了。他無法繼續(xù)狂笑,突然伸手將她帶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她,“海蘭,別再離開我了。”
海蘭?歐陽默不知所措,急著推開他,“你放開我!”
她的掙扎毫無意義。“海蘭,你看,這裡的一切都是爲你準備的,好看嗎?”臨夜突然低頭開始吻她的耳際,“別逃了,你是喜歡我的,告訴我是,是的,一定的。對吧?”
“你放開我!”歐陽默猛的一推,她很是厭惡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子。臨夜被她突然使力推開,雖然他對她的感情完全源自於海蘭,到那時他也有自己的驕傲,不容許任何人褻瀆自己的情感。所以歐陽默這一推,深深地激怒了他。
歐陽默也在那一剎那看到了他眼裡的哀傷。他口口聲聲喊著的“海蘭”,她是誰?
突然臨夜開口道:“怎麼,到現(xiàn)在你還是隻願意留在那個瞎子身邊嗎?他心裡根本沒有你!海蘭,爲什麼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願意到我身邊來?”他走近她,將歐陽默逼到了死角。歐陽默倒在了牀上,“我不是海蘭!”她喊道,“殷曦寧,救救我!”
言罷,臨夜已經(jīng)將她按在了牀上,“他不會來的!到現(xiàn)在你還那麼愛他?好,我倒要讓她看看,我臨夜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
歐陽默的眼裡因爲恐懼和無助而聚滿了眼淚,她也瞭解,殷曦寧身受重傷,如何期待他出現(xiàn)來救她?淒涼的笑,是她的決心。掙扎中,她欲將手按向胸口,手裡,佈滿著毒,她早已知道毒傷不了臨夜,那麼,只有傷害自己。這,就是他無法阻止的吧。毒手藥王,施毒,再容易不過了。
“你想死嗎?”臨夜突然扣住了她的手,“又想爲了他嗎?”臨夜望著那充滿淚水的臉,和下定決心的眼,海蘭,你不知道,我多想擁有你。
“你果然厲害。”歐陽默無力道,“我會死,我不會讓你碰我的。”她突然笑道,“死,方法可以是很多種,不是麼?”
她嚐到了血腥味,睜開眼,竟然,是他?
殷曦寧突然拉起她護在懷裡,此刻的她發(fā)已零亂,衣服在掙扎中也略微扯破,他只是低下頭,在她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沒有我,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歐陽默被他突然如此認真的話所驚到,擡頭望他,他只是緊緊地護住她,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的手,是她咬過的血跡,“對不起。”她喃喃。
而臨夜看懂啊這一切,幾近失控。“每次,都是你。”
“不只是他。”突然身後傳來聲音。
臨夜的背後,還站了三個人:雲(yún)冽,甘優(yōu),海煦。
“臨夜,別執(zhí)迷不悟了。”甘優(yōu)淡言。他自是知曉,此言於廢。
“都來了,那你們就一起上吧。爲了她,你們都能來。今日你們救了她,下次,我一樣可以再抓她來。”臨夜沒有轉身,直望著歐陽默那雙驚恐的眼,瞬間劍出鞘,自屋內至屋外,一片煙塵。
臨夜可以構築劍網(wǎng),用網(wǎng)來困住他們。由於先前傷口未愈,還需護住歐陽默,殷曦寧顯然有些無力,幸得海煦和雲(yún)冽相助,而甘優(yōu)則用五行之術一步步撤退,他便轉身離去。
甘優(yōu)轉身亦深深地回望臨夜飛身返去的身影,與海煦相視點頭。
“曦寧,我與甘優(yōu)有要事商量,明日再登門詳談,今日臨夜自不會來,就此別過。”
“此番謝過兩位。”殷曦寧因海蘭之死已多日未見甘優(yōu)與海煦,再次見面難免生疏不少,而云冽此刻也已因爲擔憂若夕傷勢離去,僅留下殷曦寧與他懷中的歐陽默。“你——”她有些不知所措。
“回去再說吧。”抱起她,飛身向殷城。
殷曦寧將歐陽默抱回她屋內。“今天你嚇壞了,好好休息。”正欲轉身,他被一雙顫抖的手拉住。她在害怕,他俯下身來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懷中,“這樣可以吧。”
歐陽默的臉微紅。他的性格,她摸不透。而她或許亦不知,殷曦寧也在害怕。他意識到,當他以爲歐陽默會被臨夜害死時,心裡再次無力,正如他當初知曉海蘭爲他死一刻,只是這回,更強烈。
“海蘭,是,是——”歐陽默還是剋制不住好奇心,雖然她意識到不該問。而此時的殷曦寧已經(jīng)累了,累到無力再去隱瞞。
“她是臨夜最愛的女子。海煦的妹子。”
“她,很愛你,對吧?”歐陽默感受到了殷曦寧的僵硬。“因爲臨夜將我當做了她,從他口中,我略微明白了些許。”
“原來如此。”殷曦寧總覺得臨夜對歐陽默的舉動違背了他一貫作風。
“只是我不明白爲何他會將我認作海蘭。”
“他很愛海蘭,可以說,已經(jīng)瘋狂。”
殷曦寧嘆了一口氣,將被他塵封的那段回憶,講述了出來。【海蘭、殷曦寧與臨夜之間的故事,臨夜最愛的女子海蘭愛上的卻是殷曦寧,在殷曦寧與臨夜決鬥之時爲保殷曦寧而被臨夜錯殺身亡。】
歐陽默懂了,他怕她爲了替他治眼而——她笑了,“原來,是這樣。”
從何時開始的,因爲來到中原見到他,而快樂。
因爲他的保護,和不易顯出的,溫柔吧。
靜靜的夜,他抱著她,讓她安心。
【以上內容均在總傳【歐陽默篇】中有寫到,總傳《六星墜》】
————————————————————卷1:卷首語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從此刻開始,她的命運也不可避免地踏上了它應該有的軌道。些許亮光在她的體內微微散發(fā)而出。
夜無情,也無晴,卻道相似,唯有繁華。
夢無聲,迷霧沉,試問再等,聽得落地。
我在問,你在等,淚水已盡,衣襟已是,舊故人。
守著孤城,確實千里遙。
守著暮色,確是夜已近。
木紋石,青石板,斷了憶。
心已死。
只問你一句,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有利用價值嗎?我只要你的答案,不需要你的理由。——歐陽默
是。這就是你要的答案。——殷曦寧
好。——歐陽默
第一卷未有歸期
魔鬼的嘲笑,縈繞耳際。
殷曦寧,我竟然不知不覺中,習慣了,沒有你的生活,在那麼那麼依戀你之後。
原來人,只要真的想要習慣這樣的生活,也是可以的,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
————歐陽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