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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愛是愚人的國度

兩天的時間鄭予安下巴上的鬍渣已經(jīng)長出很多,下巴變得青青的,臉頰似乎也有些凹陷,整個人憔悴了很多。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有些刺癢。

我找護士要了一把剃刀,在他的下巴上細細打上香皂,替他颳去嘴角的胡青。這個場景我曾在夢裡見過,唯一不同的是,夢裡的予安睜著眼睛,在我替他刮完鬍子之後還給了我一個纏綿的吻。

我努力說服自己道:沒事的,醫(yī)生說了他會醒的。這樣任我折騰的、安靜的鄭予安很難見到,趕緊欺負他一下才好。

我從包裡拿出保溼乳液點在他的額頭上畫出一個王字,左右臉頰也各添了三筆短線條:“予安,年紀大了要注意保養(yǎng)。如果你不喜歡我塗的乳液,就趕快阻止我吧。”

可是直到我把乳液徹底抹勻,他也沒有睜開眼睛,沒有無奈地對著我笑:“月月,你又淘氣。”

我嘆了口氣,握著他的手在牀邊坐下:“予安,昨天發(fā)生了好多事。如果不是冰姐和我在一起,說不定我現(xiàn)在都見不到你了……”

我絮絮叨叨地把我心裡的想法統(tǒng)統(tǒng)說給他聽,反正他現(xiàn)在沒有辦法拒絕我:“你要我離開,是因爲林昕蓉的威脅,對不對?”

“對待壞人,一味的忍讓只會換來他們的得寸進尺。不管林昕蓉手裡有關(guān)於我的什麼把柄,你都不要理她,我纔不怕她搞我呢。就像你說的,我還能移民美國,不是嗎?”

“……”

“予安,你還要睡多久呢?”我把鄭予安的手掌貼在我的臉頰上:“現(xiàn)在鄭家已經(jīng)亂翻天了,你不擔心嗎?”

雖然顧晨城沒有和我明講,但是光看新聞的動態(tài)我也知道,鄭予赫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鄭宏國公司的管理權(quán)。他和林昕蓉策劃車禍,絕對是爲了藉機掏空鄭家的財產(chǎn),現(xiàn)在被他掌權(quán),要不了多久鄭宏國的公司就變成空殼了。

鄭宏國如果能醒來,得知這個消息說不定會再次被氣死。

鄭予安撫在我臉頰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我順手把他的手指握在掌心,又好笑又委屈道:“說別的你都不反應,說起鄭家你就著急了。”

之前他也出現(xiàn)過皺眉撇嘴的動作,我驚喜了好久,還以爲他馬上就要醒來了。誰知醫(yī)生告訴我,人在昏迷過程中,大腦會不斷試著奪回身體的控制權(quán),面對外界刺激也會有一定程度的反應。這些是他好轉(zhuǎn)的徵兆,不過什麼時候醒還是說不一定。

所以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習慣了他偶爾的反應:“你著急我偏不和你講了,想知道的話自己醒過來看新聞去。”

“咳……”鄭予安的喉嚨動了動,發(fā)出了嘶啞乾澀的咳嗽聲。

這個反應之前沒有過,我驚喜地望著鄭予安,手忙腳亂地按了呼喚鈴,又拿起桌邊的杯子:“予安,你醒了嗎?是不是要喝水?”

鄭予安鴉翅一般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眼中的迷茫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了清明:“月月?”

聽到自己暗啞的聲音之後,鄭予安皺了皺眉:“我睡了多久了?”

“啪——”我的手一抖,水杯立刻落在了地上。我顧不上查看水杯的情況,愣愣伸手摸了摸鄭予安的臉頰,掌心觸摸到一片溫熱,這不是夢。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予安,你真的醒了。”

我期盼這一刻似乎已經(jīng)很久了,聲音裡沒出息地帶了抖動。鄭予安的肩膀動了動,似乎想要嚮往常一樣擡手摸摸我的腦袋,卻忍不住抽了一口氣:“嘶——”

他的抽氣聲提醒了我,我趕忙從他懷裡撤出來:“予安,你別亂動,你的胳膊和腿都受傷了。”

車禍發(fā)生的瞬間,鄭宏國似乎剛好護住了鄭予安,所以他的傷勢比較輕,除了腦震盪之外主要就是傷在胳膊和大腿上。

腳尖踢到已經(jīng)碎掉的杯子,發(fā)出“嘩啦”的聲音,我纔想起要給鄭予安喂水。我趕忙從櫃子裡拿出一隻新杯子跑進茶水間接了一杯溫水回來:“予安,喝點水吧。”

鄭予安剛喝兩口水,醫(yī)生就已經(jīng)趕到了:“鄭先生,你醒了。”

他立刻伸手招呼護士開始給鄭予安做檢查,自己也開始一一向鄭予安解釋病情。

我被忙碌的護士們擠到了房間的角落,遠遠望著鄭予安接受檢查的單薄身影,心裡充滿了感激之情,恨不得雙手合十向上天虔誠感恩:感謝老天把我的予安送回來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依然帥氣的側(cè)臉,脣角的傻笑一直消不了。等到醫(yī)生護士都退出去之後,鄭予安才朝我招了招手:“月月,過來。”

他的笑容雖然帶了疲憊,但是依然充滿暖意,我捨不得眨眼,愣愣朝他走了過去:“予安……”

他的態(tài)度似乎和之前又有了很大變化,我心裡有些忐忑,忍不住胡思亂想:“予安,你還記得你出車禍的事嗎?”他這樣溫柔,似乎回到了在紐約的時光,難道他的記憶停留在讓我嫁給顧晨城之前了麼?

鄭予安用他完好的右手揉了揉我的腦袋,脣邊的笑意裡帶了一絲無奈:“傻瓜,想什麼呢?我當然記得。”

“哦……沒想什麼。”我低下頭避開鄭予安溫柔的目光,似乎心裡的失望比慶幸還要大。

鄭予安沒有注意到我的情緒,轉(zhuǎn)而問起了顧晨城:“月月,顧晨城在公司嗎?”

“嗯。”我點了點頭:“剛纔保鏢已經(jīng)打電話通知他了,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我望著鄭予安依然蒼白的臉,忍不住問道:“予安,你知道這次車禍不是意外嗎?”

鄭予安靜靜地看著我,眼眸中並沒有絲毫的波瀾。他點了點頭:“我知道。”

“……那你知道是鄭予赫做的手腳嗎?”

顧晨城的脣角動了動,最終還是點頭承認道:“……我知道。”

果然,鄭予安早就料到了鄭予赫和林昕蓉的的陰謀。這個傻瓜既然已經(jīng)知道鄭予赫對他動了殺心,又幹嘛要往槍口上送呢?如果這次的車子再稍稍快一點,他就不是昏迷兩天這麼簡單了。

“鄭予安,你爲什麼要拿自己冒險?”因爲生氣,我的聲音帶了幾分顫抖。雙手在身側(cè)捏成了拳頭:“你有沒有想過,有人會替你擔心?”

“月月……”鄭予安的脣間逸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他伸手把我攬進懷裡:“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誰要你的對不起!”他的溫柔反而成了我的催淚劑,他的決絕、他的孤注一擲都讓我的心口痛得無法呼吸:“鄭予安,我們一起經(jīng)歷過許多事情了,你還不能明白我愛你嗎?爲什麼出了事就要把我推開?不就是被林昕蓉威脅嗎?你爲什麼就不能和我把話講清楚呢?”

“……”鄭予安始終保持著沉默,等到我的連珠炮統(tǒng)統(tǒng)放完,他才摸了摸我的腦袋:“月月,顧晨城是個好男人,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這個人,還是不肯和我說實話。我擡起臉,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鄭予安,你和我說實話,林昕蓉到底用什麼威脅你的?如果你不說,我就自己去查!”

我承認這是激將法,真相從他嘴裡說出來總比我自己找來的要溫柔,放在以前他一定會妥協(xié)的。

可是這一次,他依然很冷靜:“月月,沒有什麼威脅,這只是你的想象。就算你去找,也找不出什麼的。真相我早就告訴你了,在我心裡,你只是我的女兒,所以我希望你嫁一個好男人。”

“我不信。”林昕蓉的所作所爲如此囂張,我不信她手裡沒有把柄。我也不信鄭予安的這套說辭,在紐約時他和我相處的點點滴滴都那麼真實,怎麼可能是演的?他的謊言破綻百出,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月月……”鄭予安的眼底有些無奈,他望著我似乎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纔好:“如果你非要去找所謂的真相,儘管去找。當你什麼都找不到之後,就不許再這樣胡攪蠻纏了,否則你立刻離開x市,永遠別再回來。”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和我商量夏天少吃一桶冰淇淋一般,可是話的內(nèi)容卻是血淋淋地把我和他的聯(lián)繫切斷,不讓我再留一分期盼。

我從他的懷裡退出來,定定地望著他:“予安,你再說一遍:你不愛我,只是把我當女兒。”

我盯得十分仔細,不肯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的破綻,我不能相信紐約發(fā)生的那些甜蜜回憶都是假的。

“月月,你十歲就跟著我一起生活。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那個小小的小丫頭,我不可能把你當女人看,你明白嗎?”

鄭予安的表情沒有一絲躲閃,眼睛一直坦然地看著我,看來這就是他的心裡話了。

我忍不住慘笑:原來那場愛情依然是我自愚娛人的演出,另一個參演者同意參演只是因爲他以爲那個時候我快要死了,不捨得讓我抱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而已。所謂的威脅把柄都是我的臆想,是我編造出來的臺階。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是他眼中可憐的小丫頭,他對我是同情不是愛情。

我不敢再看他眼中的神情,忍不住閉了閉眼睛:鄭新月,天亮了,夢醒了,從今以後不許再自欺欺人了。

“月月?”鄭予安在叫我,語氣裡似乎有些擔憂。

我飛快轉(zhuǎn)身逃出了他的視線:“對不起,我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

我剛衝出病房的門,就立刻撞上了一堵肉牆,鼻子立刻酸得我掉下了眼淚。淚眼朦朧中,我看見顧晨城正擔憂地望著我:“鄭新月,你沒事吧?”

14 不是家人111 我只想求個心安101 事情並沒有好轉(zhuǎn)23 仇人相見63 誰是你朋友!20 先定一個小目標124 相信誰?20 先定一個小目標關(guān)於上一章重複的問題96 他的喜歡很驕傲16 我成正宮了?97 要下地獄是嗎?我陪你!174 我等你兩年7 沒病走兩步34 稱量愛情的惡魔53 又上頭條93 只能防守麼?125 他說他要結(jié)婚了3 娶我好不8 他要嫁掉我52 算你有點腦子161 結(jié)婚了15 我不嫁他71 一個密碼換一條遺言 爲姽嫿蓮翩的鑽石加更104 局勢變了87 藏起來的種子75 你知道我沒真心愛過誰?67 好男人不止他一個68 沒什麼事是打架解決不了的3 娶我好不163 我是你的叔叔41 遇神殺神70 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爲大天使們加更116 去特麼的證據(jù),我就是確定!127 你成了別人的幸運69 被遺忘的秘密32 意外地出氣了59 我的予安不可能這麼會撩!32 意外地出氣了61 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164 有什麼事就說,悶在心裡沒人會猜到61 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66 情話變謊話9 準備談判107 我認命了168 等我長大好不好?175 故事的開始47 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167 來不及的告白118 我還沒原諒你,你怎麼就走了呢?144 趁著沒結(jié)婚,趕緊去搶164 有什麼事就說,悶在心裡沒人會猜到65 等著我把這枚戒指替你戴上101 事情並沒有好轉(zhuǎn)47 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62 花錢聽個響68 沒什麼事是打架解決不了的40 顧家出手141 我留下,放她走15 我不嫁他123 問問你的好予安都幹了些什麼60 幸福的土撥鼠120 在人間關(guān)於上一章重複的問題128 我有的是時間聽你懺悔67 好男人不止他一個72 刀架在脖子上了26 快活的事88 別再編故事了123 問問你的好予安都幹了些什麼40 顧家出手92 兩難的心163 我是你的叔叔21 加厚加亮電燈泡!124 相信誰?43 什麼都亂了47 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26 快活的事23 仇人相見41 遇神殺神39 迎刃而解38 三通電話76 再等等關(guān)於上一章重複的問題62 花錢聽個響11 怎麼這麼晚?132 你可以裝可憐,把他搶回來6 我的好日子還長著呢75 你知道我沒真心愛過誰?92 兩難的心110 林昕蓉已經(jīng)瘋了75 你知道我沒真心愛過誰?60 幸福的土撥鼠93 只能防守麼?55 和他保持距離74 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哪?25 你就是我的命129 鄭予安也給我肉吃97 要下地獄是嗎?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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