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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支撐著自己走下去的信念,裴語悠這麼多年來可以一個人在外面打拼、誓言沒有成就絕不會來的最終信念就是莫宇煌。就算是再累再苦,再被羞辱,她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會痛成這個樣子,她愛的人,一直深愛到現在都沒有打算停止愛他的男人,現在和別的女人正準備舉行婚禮,就在這一天。
他愛不愛她,或許她可以放開,可是絕不能忍受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這個事實。
莫宇煌那一身婚禮的禮服本是奪目的橄欖綠,現在她眼中卻是鮮豔的紅,鮮血一般。他笑的是那麼幸福,很是惹人眼。這是她不能給的,多麼諷刺,執著到現在一直都是她輸了,完敗。
婚禮的現場很熱鬧,所有人都忙進忙出,就連顧芳華都特地請了一星期的假來H市顯示莫家對林家的尊重,也是她對這個的疼愛。
只是一邊那麼熱鬧,另一邊卻只有裴語悠一個人靜靜站在角落。沒有人知道她來了,就這麼一個人默默地站在遠處看著賓客來來往往,每個人都是笑容相對,唯獨她一個人在角落流淚,心裡在滴血。也沒有人知道她走了,孤獨的背影,失落,痛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裴語悠把車開得飛快,不管紅燈綠燈,一點都沒有減速的意思。如果有人坐在副駕駛室,一定會被嚇出心臟病來。
車子駛進小區開進地下車庫,因爲車速太快,剎車時車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吱”的
尖銳聲迴盪在空曠的停車場,地上還有一條距離不短的黑色印記。
看著愛的人和別人結婚,禮服白紗,一對璧人。裴語悠窩在沙發裡靜靜的出神,雙手抱著雙腿,下巴抵著膝蓋,就這麼靜靜的,兩眼無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渾渾噩噩,沒有靈魂,只有一副軀殼在那裡擺著。
她那麼努力去提高自己,讓自己成爲能夠勝任莫家兒媳婦這個稱呼的人,讓自己成爲能夠配得上莫宇煌的人,讓自己有能力站在莫宇煌身邊不被說閒話。不過現在,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都空了,全是空的,人不是她的,情也不是她的,她有的,只是幾年前的那一場回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夢是醒、是真是假的回憶。
終究是失去了所有。
“阿宇。”裴語悠很高興這樣的日子莫宇煌還能接她的電話。聽著電話另一邊的歡聲笑語,她的世界與他的世界本就不是同一個,現在更是隔了一個次元。
他很幸福,從聲音就可以聽出來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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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聽我說就好了,給我一點時間。謝謝。”
“抱歉,沒有當面對你說一聲祝福,本來想去的,但是臨時有事走不開了,不過我知道沒有我的祝福你也會很幸福的。但是,阿宇,我請求你,不要忘了我,即使我不在了,也請你記得我。這是我最後的心願。我不想打擾你,看著你幸福,我就很開心了,我會這麼一直看著你幸福,
在某個地方。也或許,當你不經意擡頭的時候可以看到我正在看著你。阿宇,再見。”
裴語悠已經不記得莫宇煌對自己說了什麼,也不記得自己對他說了什麼。現在的她只感覺的到痛,削肉刮骨的痛,痛楚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的神經,消磨著她的意志。
幸好現在是十月,水一點都不冷,不過按照現在的心情,就算是十二月,哪怕冷得再徹骨的水也及不上心死的疼痛吧。
“阿宇,再見,請你記得我。”
裴語悠笑了。一如既往的笑得惹人憐愛,眼裡眉梢滿滿的是令人疼惜的柔弱。這一番話說的太傻,記不記得誰又知道呢,她死了還在乎有誰記得,只是如果不打這個電話,她一定會後悔。
鋒利的刀片劃過手腕,銀色的刀片和白皙的皮膚形成對比。白皙的皮膚是擋不住利器的,青色的血管被割裂,鮮血從手腕順著手掌手指滴進水裡,漸漸化開暈成一朵朵血花,像是盛開的血蓮。
原來死也不是那麼恐怖的,反倒很輕鬆,一了百了之後不用管任何事情了。而且,死了,阿宇會一直記得自己吧。
裴語悠安靜的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以前和莫宇煌在一起的時光,一點一滴像電影片段一樣播放著,每一句話都是那麼清晰,好像發生在眼前。
原先擱在浴缸邊沿的手滑進了水裡,裴語悠的嘴脣和臉色都開始慢慢變白,清水已經變成了血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