⑥

什麼時候我才能給你一片天。

“何燦霖,你真棒,你做得非常好,呵呵,真是好樣的,你知道你做了什麼麼?你讓何家徹底的失了香火你懂麼?”什麼時候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就像現在這樣,晴空萬里的天空,卻還時不時的打著悶雷。

“阿姨,別怪燦霖,是我,是我讓燦霖和我結婚的,是我逼著他這麼做的。”身體矮小的你把我護在身後,像一個不怕死的勇士一樣,傻乎乎的保護著自己最重要的。可是,你忘了,我纔是你的騎士啊,你是被我保護的人啊。

“白弦!要衝在前面也要有勇有謀啊!有勇無謀你是去受死你可知?”我一把拉過你,並沒有很大聲的責罵你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不生氣。

“別再我這要苦情戲了,想讓我答應?我有個條件。”在這場戰爭裡她一直向我們進攻,我們只有防衛,“呵,讓我娶個女人?還是算了吧。”想想林亦一當年跟家長坦白一切的後果,嘖家長還真都是一個樣子,娶個女人,生個孩子延續香火,就什麼都能無條件答應,唉。林亦一當年模仿他爹的樣子還真是生動啊。

“我還沒那麼不懂事。知道你肯定會拒絕,不過這種事你再不答應就真的說不過去了。”時針滴答滴答的響著,讓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緊張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從你手心裡傳出來的細汗早就暴露了你的緊張,哪怕你表情在淡定。“去孤兒院領養孩子吧。你們看上就好了。”,,就這樣她算是默認了,但事情卻沒那麼簡單。

“燦霖啊,太好了,明天就...”你未說完話,就重重的躺在了地上睡了過去。“白,白!起來啊!!媽!媽!快叫救護車!”我早該察覺到的,臉色蒼白的你,說話有氣無力的你,身體冒著絲絲細汗的你,死咬著下脣的你。而我只是覺得你在緊張罷了是啊,你緊張。自從回到國內我就跟你說要回家的事你就一直不安,吃不下飯胃痛忍著,藥也不吃,,你個傻子,怎麼可以自己默默忍受這麼長時間的疼痛,難道我就只是個擺設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把我當小孩子麼。我可以保護你的啊白。

不是我把你當做孩子,是你堅強的讓我害怕,害怕你的那個叫做堅強的城牆破碎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了。---來自白弦日記

醫生從搶救室裡走了出來,摘下口罩鬆了口氣,“患者家屬!”聽見這四個字我立刻跑了過去,已經習慣了,從你第一次住院患者家屬一直是我,很高興能成爲你的家屬,如果去除患者兩字的話。

“患者情緒波動太大,如果影響食慾的話,就做些清淡的給患者吃,千萬不要餓著他。還有藥物每三天吃一次就夠了,長時間吃的話,會上了葯癮。”

你被護士從搶救室裡推進了普通病房。

醫院裡安靜的可怕,時不時會傳出一聲又一聲的哭喊聲,討厭又濃重的消毒水味道,沒有人會喜歡醫院,包括醫生護士。而你最近很喜歡醫院呢,總來逛逛,你躺在病牀上,皺著眉頭。“呵呵。做什麼噩夢了麼。”原來你胖嘟嘟的小臉已經變得蒼白瘦弱,好看的下垂眼很久都沒露出那讓我懷念的一線。被隱藏起來的小虎牙,也很久沒看見你那笑起來四方形的嘴型。怎麼辦,白。時光把越來的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像是風一刮就會隨風而去一樣。

眼睛被一層霧水擋住,一滴,兩滴...三滴。終於知道爲什麼你哭時總是停不下來了。

“燦霖”

“..你醒了啊”

“怎麼哭了。”你伸過手爲我擦拭著眼淚,可他不聽話的一直流個不停。讓你著急的手忙腳亂。

“,別擦了,都擦疼了”抓住你在我臉上胡作非爲的手。

“對不起。”你委屈的連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別哭了,你一哭就停不下來。”

“嫌棄我啊!你當我是水龍頭啊,說停就停,我也不想哭啊,可他就是停不下來啊。”你稚氣的擦了臉上的淚珠,孩子氣般的你我何時還能再看見。

“餓麼..”

“不餓。”

“渴麼..”

“不渴。”

...安靜...呼吸聲..點滴聲...哭泣聲...腳步聲...笑聲...喊叫聲...

醫院,永遠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他恐怖,可怕,不想接近。他快樂,感動,像是天堂。

“燦霖,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

“燦霖啊,他們好可愛呢。”你兩眼放光的現在幼兒室玻璃前,“是啊”很高興你還能再露出孩子一般的表情,“我們....”說著說著你低下了頭,失落的樣子真叫我心疼。

“如果我是雙性人就好了。可以生個孩子..”

“別這麼說,雙性人很苦的,十月懷胎還不能順產..那麼疼。我怎麼可能忍心讓你疼。我還高興你不是雙性人呢。”

“燦霖,別鬧,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推開我的懷抱,在意這別人的看法,白原來你都不會的。

“哎,不會是GAY吧,唉,這年頭帥哥都去搞基了..”

“真噁心,快走快走,不看他們。兩個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的,真不知羞恥。噁心!”

“這不是CB麼,,原來真是同性戀啊,我還一直不信呢,真噁心,虧我還那麼喜歡,想想自己都起雞皮疙瘩。果斷脫飯!”

變身鴕鳥的你把頭埋在我胸前,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你,認出你。“燦霖,你看。這個世界有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同性戀,世界就是這麼殘忍,你做出了一樣跟大衆不同的事你就是異類,被排除的那一個。除非你真的做出了不錯的成績,讓全世界的人跟隨你。可這太難了,不是麼。”

“白,你聽我說,愛情他不分性別,只是我剛好喜歡上一個人,他也剛好和我同性而已。”一句很老的話,在此刻卻那麼溫暖。

“我想出院。”

“好,等我,你先回病房。”

不該讓你自己回去的,我錯了,白。別離開我啊。我們還有好多好多時光麼有走過。

“何先生,白先生暈倒了!”一名護士攔住了我的去路。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