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臺,馬公子的聘禮已經送來了,爹也已經收下了,你不嫁也得嫁!”兩日前,祝父同英臺說完這一句,便將她關在房中,不讓她見客,就連銀心都被調離了。
這兩日她以絕食作爲抵抗,但父親仍不爲所動,似是就算她成了一具屍體,也要讓她嫁進馬家!
正當她痛心於父親的狠心絕厲,房門發出被推動的聲音,她循聲望去,一襲白衣藍袍的男子拎著食盒走了進來,然後將門虛掩上。
“聽說你已有兩日不吃不喝了。”馬文才將食盒放在桌上,從進門起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躺在牀上的英臺身上。英臺不回話,扭過頭。
他也知道她根本不想見他,也不勉強,從食盒裡拿出碗勺,舀了小半碗蛋粥,端到她牀前,“祝伯父擔心你,讓我勸你吃點東西,喝點粥吧。”見她仍沒有絲毫反應,他頓了頓,然後輕柔緩慢的說道:“梁山伯病重了。”
聽了這一句,英臺果然轉過頭,“你說什麼?”
英臺難以再保持鎮定,那日她被捉回來後,讓銀心去打探山伯的消息,聽銀心說山伯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就被人從湖裡救了起來,她才安了心。可如今,是怎麼回事?
“那日他被我推下水,後來染上了風寒,沒有及時醫治,而且心鬱成疾,病危了。”馬文才說完,舀了半勺粥吹涼,送到她嘴邊,“喝點粥。”
英臺喊一聲滾,將他的手推開,粥水灑在他手上,而碗勺順勢摔下,碎了一地。
他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竟還慶幸著還好粥水沒燙著她,而他說出的話卻並不露這樣的情緒,“城內無人替他醫治,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是你——”
“我想你該很清楚,怎樣才能救他。”他說著,蹲下身去撿一地的瓷片。
“爲什麼?”
“嗯?”
“你該是知道的,就算是嫁給了你,我也是不會愛你的。強佔一具驅殼,有何意義?”
“那你又爲何,心裡只容得下樑山伯?”他以深情相待,也不曾求過迴應,卻還是心有不甘,爲何?他是哪點不如梁山伯?
“因爲他比你出現得早。”
馬文才聽此一怔,瓷片割破了手。
“在你出現之前,我便已鍾情於他。”
馬文才將碎瓷片收進帶來的食盒中:“不過幾日而已。”
“七日足矣。”
他不再做聲,拎著食盒離開,行至門口,聽到房裡人喊了一句:“祝英臺此生只愛一人。”
祝英臺此生只愛一人。
梁山伯?
梁山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