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滿臉的興奮，在暗夜的燭光裡油光發亮。

“小舞，你看到了嗎？什麼也沒有吧？地下室裡這麼多的又亂又髒的東西，還能不發黴嗎？味道還能不重嗎？”

小舞只是淡淡的彎了一下脣角，沒有說話。

野菊如同狼一樣的目光此時在屋子裡搜索，終於在一面牆上定住了，道，“小舞，你看看那牆上有幅畫。”

小舞捂著蠟燭繼續前走了幾步。牆上真的有幅畫像。正是剛纔鏡子裡的那副容顏。如果不是小舞毀容而又變成了現在的容顏的話，長大後的小舞就是這個樣子。

在灰塵和遍佈的蜘蛛網裡，女子的畫像若隱若現，更增添了美感和朦朧感，一切是那樣的神秘而充滿夢幻。

“我要是有這樣一張如夢似幻的面孔就好了。”野菊手託著腮仰望著那副畫像在這裡若有所思。

小舞沒有說話，這有什麼奇怪？如果自己四歲那年不毀容，長大後的模樣就是這樣的。不過也幸虧自己毀容，否則還不知道站在這裡會怎麼樣呢，也許真的會嚇壞了野菊。

自己的親姐姐何小蜜不就是這個長相嘛？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這樣的女人怎麼會不討男人愛呢？”她在這裡對像憐惜。小舞的心裡卻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什麼滋味，就是翻江倒海的不舒服。自己若是和這裡有聯繫，可真是一件讓人煞風景的事情。

“我們上去吧。時候不早了……”小舞終於淡淡的道。

“好吧……”野菊伸了個懶腰，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道，“我說沒有鬼吧？你還不相信。硬說我們家有鬼。爲了救你的小情人……”

野菊的話還沒有說完，地下室裡再次竄出來一陣陰風。蠟燭的火焰被猛烈地吹得東倒西倒。

小舞趕緊去護住她，但是她也藉著微弱的燭光微微的回頭，那個齜牙咧嘴的白影子正在野菊的身後成發怒狀。

“野菊，快點上去……”小舞的聲音儘量緩慢，她怕驚嚇了野菊。

“沒事，你怕什麼。一陣風而已，不是帶著你都看過了嗎？”她的聲音明顯的無所謂，完全的是那種無所畏懼的輕鬆模樣。

小舞知道再說下去，她依然不會明白。只得加快了步子，也許她走快了，她也會跟著加快步子的。

小舞快到沿著樓梯快到出口的時候，野菊依然在樓梯上慢打逍遙的模樣。

小舞清楚的很，對一個無神論者談論神，簡直是在對她說太陽明天會從西邊出來。

她是死也不會相信。

世上的事情很多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也許真正的鬼便在心中，只要心中無怯，便會什麼都不害怕了。

小舞這麼想著，已經跨出了地下室的門檻。她扭過頭，捂著手中的蠟燭對著幽深狹窄的樓梯道看了一眼。

野菊正在晃晃悠悠的上來，爲了證明自己的理論，她還故意搖擺著自己的身體，輕輕滴哼著歡快的歌曲。

小舞懶得跟她計較，只得對著裡面喊道，“野菊，你快一點……”

“沒事，你怕什麼。世界上本沒有什麼事情，都是被你們這些人給說怕的……”她這樣說著已經到了樓梯的門口。正要一隻腳邁出門檻。

小舞看到這裡，也輕鬆的轉過身子。